从高尔夫球场回来,陆琪琪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练习场上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幕,以及秦瑞那句低沉性感的“专心”。
她感觉自己快要溺毙在那短暂的亲密接触里了。
晚饭后,外公又兴致勃勃地摆开了棋盘。
“小瑞,来来来,再杀两盘!今天在球场看你教琪琪,那股认真劲儿,跟我当年带新兵蛋子似的!下棋可不能放水啊!”外公打趣道。
秦瑞无奈地笑了笑,在外公对面坐下:“不敢。”
陆琪琪则坐在一旁观战,心思却完全不在棋局上。她偷偷看着秦瑞。他下棋时非常专注,眉眼低垂,长睫在灯下投下淡淡的阴影,修长的手指夹着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沉稳气度。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被这个男人吸引。他冷酷外表下偶尔流露的细心,他专业领域内的强大自信,他对待长辈的恭敬谦和,甚至他此刻下棋时认真的侧脸……都像是一个个旋涡,让她不由自主地深陷。
“将军!”外公得意地一落子,吃掉秦瑞的一个车。
秦瑞看着棋盘,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破局之法。
外公心情大好,对陆琪琪招手:“琪琪,你来!跟小瑞下一盘!看看你水平有没有长进!”
“啊?我?”陆琪琪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我不行我不行!我哪是二哥的对手!”
“怕什么?就是玩玩!”外公不由分说,把她按在秦瑞对面的座位上。
陆琪琪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她的棋艺是外公启蒙的,水平一般,跟秦瑞这种高手对弈,结果可想而知。
她绞尽脑汁,步步为营,却还是被秦瑞杀得丢盔弃甲,眼看就要被将死。
秦瑞看着她拧着秀眉,咬着下唇,一副如临大敌的可爱模样,落子的手微微顿了顿。
他没有立刻将军,而是转而吃掉她一个无关紧要的卒子,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陆琪琪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秦瑞的目光与她在空中交汇,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道:“你这步棋,太急进了。左翼防守空虚,容易被偷袭。”
他居然……在指点她?
陆琪琪心里一动,仔细看了看棋盘,果然发现自己左翼有个明显的漏洞。她连忙调整部署。
接下来的对弈,秦瑞虽然依旧占据绝对优势,但每次吃掉她的关键棋子前,都会点出她布局中的问题所在。
“马跳这里,是为了牵制,但忽略了后方象的保护。”
“兑子要看价值,这个炮换他的马,不划算。”
“残局阶段,要注意兵卒的运用。”
他的点评精准而简洁,一针见血。陆琪琪听得连连点头,感觉比自己看十本棋谱收获还大。
外公在一旁捋着胡子,看着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眼神里满是欣慰和意味深长的笑意。
最终,棋局还是以陆琪琪的惨败告终。但她却一点也没有挫败感,反而觉得受益匪浅。
“谢谢二哥指点。”她诚心诚意地道谢。
“嗯。”秦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求知欲和一点小崇拜,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基础不错,多练习会有进步。”
这句算不上夸奖的肯定,让陆琪琪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
她发现,秦瑞并非她最初以为的那样完全不近人情。他只是习惯用自己方式,沉默地、细致地观察和影响着周围。而这种发现,让她对他的好感,如同春雨后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疯狂滋长。
晚上回到房间,陆琪琪在【海城三朵花】群里激动地汇报。
陆琪琪:【姐妹们!我觉得我快要沦陷了!】
林昕怡:【!!!展开说说!是高尔夫教学有实质性进展了?还是他跟你表白了?】
陆琪琪:【比表白还可怕!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今天去打高尔夫了!他手把手教我!从背后环住我的那种![捂脸.jpg].我紧张得同手同脚了!他还叫我‘专心’!我怎么可能专心得了!】
林昕怡:【[土拨鼠尖叫.jpg] 啊啊啊!肢体接触!还是这种暧昧的姿势!琪琪!他绝对对你有意思!不然以他的性格,会随便教女孩子打球?还贴那么近?】
陆琪琪:【真的吗?我怎么觉得他就是出于礼貌或者外公在场……[纠结.jpg]】
陈小小:【 我觉得昕怡说得有道理。秦总不像是对谁都这么……细心的人。】
陆琪琪:【他教我下棋!不是敷衍,是真的认真在教!还夸我基础不错![害羞.jpg]】
林昕怡:【这是在意你!在教你成长!霸道总裁式的关爱!磕到了磕到了!】
陈小小:【……这确实很致命。秦总这种性格的人,一旦对谁特殊,那种反差感确实难以抵抗。】
林昕怡:【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所以你现在什么打算?趁热打铁,直接A上去?】
陆琪琪:【我……我再想想……有点怂……】
她是真的怂了。面对秦瑞这种级别的男人,她怕自己贸然行动,会连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都打破。
林昕怡在群里磕cp磕得上头,同时也没忘记推进自己的“副本攻略”。她每天坚持不懈地在微信上对覃臻骏进行表情包轰炸,从早安到晚安的可爱猫狗表情,偶尔分享一些好玩的笑话或者段子。
覃臻骏从一开始的完全不回复,到后来会回一个“嗯”、“收到”,或者一个系统自带的、被称为“死亡微笑”的笑脸表情,已经是巨大的进步。林昕怡毫不气馁,甚至觉得那个“死亡微笑”在他这里都显得有点笨拙的可爱。
陈小小则向陆琪琪汇报,她和杨铮因为共同处理一些杨铮私人事务(比如他侄子生日而挑选礼物),接触越来越多。杨铮的温柔体贴和成熟稳重,让她渐渐放下了最初的敬畏和紧张。
陈小小:【杨总今天问我……周末有没有空,说有一个很不错的科学主题展览,问我想不想去看……[脸红.jpg]】
陆琪琪:【去!必须去!小小,这是约会啊!董事长亲自邀约![激动.jpg]】
林昕怡:【 @小小不小 加油!拿下董事长!我们姐妹团就靠你们俩光宗耀祖了!@琪琪搬砖请勿打扰中 你抓紧拿下冰山,我们就是海城最牛的姐妹团!】
姐妹群的插科打诨和互相打气,是陆琪琪在京市这段复杂心情里最大的慰藉和勇气来源。看着林昕怡和陈小小都在为自己的感情努力,她心底那份对秦瑞的悸动,也如同被春雨滋润的藤蔓,疯狂滋长,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她开始不满足于这种看似亲近实则疏离的相处。她想要一个答案,想要确认他眼中偶尔闪过的柔和,是不是她的错觉;想要知道,他那些细心的举动,背后有没有一丝特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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