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琪短暂的休息过后,开始了一种微妙的兴奋和期待之中。
“收敛点!陆琪琪同志!你的革命意志呢!”林昕怡压低声音吐槽。
下午,开始翻箱倒柜地挑衣服。
“这件太幼稚!”
“这件会不会太正式?”
“这件太艳丽了!”
看着她像只无头苍蝇,林昕怡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哎呦喂,我说陆琪琪同志,你这哪是去约会,你这是要去参加国庆阅兵选拔啊?随便穿穿就行啦,你家秦阎王那种钢铁直男,分得清你穿的是香奈儿还是优衣库吗?”
最后,在两位“形象顾问”的集体建议下,陆琪琪选了一件米白色连衣裙,配上一双白色的单鞋,显得清新又活泼,还带着点淑女的乖巧。
“完美!既不会太刻意,又足够亮眼!保证让秦阎王移不开眼!”林昕怡打了个响指。
快到约定时间,陆琪琪对着镜子最后检查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准备下楼。
“等等!”陈小小叫住她,递过来一小包纸巾和一支唇膏,“以备不时之需。”
陆琪琪心里暖暖的,接过东西,在室友们“加油哦”、“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记得我们的奶茶蛋糕!”的嬉闹声中,红着脸跑出了宿舍。
走到楼下路口,远远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安静地停在老位置。她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秦瑞他换了一身休闲装,少了些商场的凌厉,多了几分清爽帅气。他侧过头看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低声说:“很漂亮。”
简单三个字,让陆琪琪的心像被羽毛挠了一下,脸颊微热:“谢谢……我们走吧?”
“想去哪里吃?”秦瑞帮她系好安全带,动作自然。
“嗯……听你的。”陆琪琪小声说。
秦瑞想了想:“先去吃饭?昊子之前有说过一家不错的私房菜馆,环境比较安静,我们去试试。”
“好。”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气氛有些安静,却并不尴尬,流淌着一种初初确定关系后如初恋般的青涩和甜蜜。
秦瑞开车很专注,目视前方,但右手却自然地伸过来,覆在了陆琪琪放在腿上的左手上,轻轻握住。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着薄薄的茧子,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带来一种坚实的安全感。
陆琪琪的心跳漏了一拍,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嘴角弯起甜蜜的弧度。
他带她去了一家隐藏在老街区的私房菜馆。门面不大,装修是古朴的中式风格,环境清幽雅致,独立的包间保证了私密性。
落座后,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微笑着递上菜单。
秦瑞接过菜单,打开,刚看了两眼,那英挺的眉头就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菜单上的菜名起得那叫一个诗情画意、云山雾罩——
“踏雪寻梅”【其实是白萝卜雕花配高汤】
“霸王别姬”【甲鱼炖鸡】
“青山绿水”【清炒时蔬】
“金玉满堂”【虾仁炒蛋】
秦瑞那习惯于看军事或者科技装备说明书的大脑,面对这种“加密”菜名,显然有些处理不过来。他沉默地翻了两页,眉头越皱越紧,眼神里透出一丝罕见的……茫然和无助。
陆琪琪在一旁看着,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平时在职场上指挥若定,面对真枪实弹眼都不眨,居然被一本菜单给难住了。
终于,秦瑞放弃了挣扎,合上菜单,抬起头,目光带着点无奈和求助,看向对面正偷着乐的陆琪琪,声音低沉而坦诚:
“你看吧。”他把菜单推到她面前,“你点。”
那语气,有点像下达命令,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
陆琪琪心里软成一片,接过菜单,忍着笑,故意逗他:“二哥,原来也有你不擅长的事情呀?你去哪里找来的啊?”
秦瑞耳根微不可察地红了一下,别开视线,故作镇定地喝了口水:“……术业有专攻。昊子介绍来的,说这里的菜有特色。”
陆琪琪不再逗他,熟练地点了几个菜:“琥珀凝脂【白切鸡】(这个他爱吃,清淡),鱼跃龙门【水煮鱼】(知道他其实能吃辣,而且这道菜实在,名字也不花哨),绿意盎然【清炒菜心】(一盘青菜都那么太抽象),浓情蜜意【排骨高汤】(金玉满堂不如这个实在)。”
她边点菜边给他讲解菜的寓意的时候,秦瑞就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柔和。她点的,都是符合他口味或者实实在在能填饱肚子的菜,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服务员下去后,陆琪琪托着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怎么样,二哥,我点的还行吧?”
“嗯。”秦瑞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很好。”
菜很快上来了。果然,白切鸡肉质鲜嫩,水煮鱼麻辣鲜香,菜心清爽,排骨汤浓郁。两人边吃边聊,主要是陆琪琪在说,说S国里的奇葩事,办公室里同事闹出的有趣笑话,说室友们知道他们在一起后的反应。
秦瑞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会细心地把她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也会在她被辣椒呛到的时候,默默把水杯推过去。
这种平淡温馨的相处,让陆琪琪觉得无比真实和幸福。
吃完饭,时间还早。秦瑞结账后,两人沿着老街慢慢散步消食。
晚风拂面,月色朦胧。周围是熙攘的人群和温暖的灯火。
秦瑞走路的姿势,依旧是那样挺拔,带着军人特有的韵律,步伐沉稳,甚至……隐隐还有点走正步的感觉,手臂摆动的幅度都带着训练痕迹。
陆琪琪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这副随时准备去拉练的架势,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出手,主动挽住他的胳膊,然后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声音软糯带着娇嗔:
“放松点啦,二哥!我们现在是在约会,不是在巡逻!”
秦瑞的身体因为她突然的亲近和话语微微僵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低头看着她挽住自己胳膊的手,和她带着笑意的眼睛,冷硬的眉眼柔和下来,顺从地放慢了脚步,任由她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像无数普通的情侣一样。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这样并肩走着,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存在,就足够了。
走到停车的地方,秦瑞却没有立刻开车门,而是绕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
陆琪琪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愣住了。
后备箱里,整整齐齐地放着四个精致的纸袋,正是那家网红奶茶店的logo!旁边还有一个方形的蛋糕盒,上面印着“爆浆蛋糕”的字样!
“这……?”陆琪琪惊讶地看向秦瑞。
秦瑞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答应你室友的。”
他居然记得!而且真的买了!还是在约会之前就准备好了!
陆琪琪心里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感动填满。她原本以为他说的“今晚晚饭后送达”,是叫外卖送或者是和她去买了带回去,没想到他亲自买了,还细心地放在了车上,等约会结束给她。
这个看似冷硬的男人,其实心思细腻得很。
“谢谢!”陆琪琪扑上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我替她们感谢二哥的慷慨赞助!”
秦瑞被她撞得后退半步,伸手稳住她,感受到怀里女孩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送你回去。”
回宿舍的路上,陆琪琪抱着那三杯奶茶和蛋糕,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车子在宿舍的楼下停下。
这一次,分别不再带着不确定和酸涩,只有满满的甜蜜和不舍。
秦瑞俯身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明天见。”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明天见!”陆琪琪抱着奶茶和蛋糕,跳下车,朝他用力挥手。
看着他的车子驶远,她才转身,几乎是蹦跳着往宿舍跑。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和她的“革命战友”们,分享今晚的甜蜜,以及……兑现她们的“战利品”了!
第一次正式约会,完美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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