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杰的脸色越来越沉，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穆霄转过身，继续道：“至于你的身份，我也是前天才彻底确认的。其一，以你的身手，要杀红衣守护使易如反掌，为何只伤不杀？即便她身边有两名血龙卫，你若真想灭口，尽可神不知鬼不觉，可你没有——这就让我起了疑，你留着她，必定另有所图。”
“其二，在云上小镇的万通商行，我曾见过你那黑衣人装扮。”穆霄的目光锐利如刀，“也是跟踪你，才发现了山腰的密道。”
“你跟踪我？还发现了密道？”陈寿杰猛地后退一步，满脸的难以置信，“不可能！我每次进出都极为小心，进密道后更是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确认四周无人才敢行动，你怎么可能……”
“你确实小心。”穆霄点头，语气平淡，“但你生性多疑，对付你这样的人，急不得。我知道你定会在密道内潜伏观察，所以当天并未惊动你，而是等到第二天，才悄悄潜入。”
他看着陈寿杰骤然铁青的脸，缓缓道：“你以为的天衣无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陈寿杰死死盯着穆霄，胸腔剧烈起伏，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处心积虑布下的局，竟被对方如此轻易地看穿，连最隐秘的行踪都被摸清——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其三，”穆霄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如凿，“我潜入密道后，撞见了密室中寒潭里的黑魅。将其斩杀后，从那个密室中，找到了这张标注着茶灵教所有暗道的地图。”
他指尖轻叩桌面，目光落在陈寿杰身上，带着一丝了然：“前天我来赤云隘见你时，你虽极力掩饰，可靠近时，你身上散发出的那缕阴寒气息，与黑魅身上的邪气如出一辙——那是常年炼化阴物才会染上的浊气，藏不住的。”
“方到那时，我才真正彻底的确认，你这‘瞎眼老汉’，便是茶灵教真正的幕后教主，陈寿杰。为了保全你你牺牲了自己的哥哥陈寿义”
陈寿杰的脸彻底扭曲，那缕潜藏的阴戾再也压不住，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他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那细微的气息破绽，早已暴露了身份。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咬牙切齿，声音里淬着毒，“是我太小看你了！竟被你从蛛丝马迹里，一步步扒出了底！不过为了茶灵教我什么都可以牺牲，别说一个弟弟，当初的陈寿延还不是一样死在我们兄弟手上”
穆霄直视着他眼中的杀意，语气平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炼制黑魅残害生灵，本就天理难容。今日之事，不过是报应罢了。”
“报应？”陈寿杰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茶灵教为斩西域黑魅一战损伤惨重，寞落了近百年，我为茶灵教谋划数十年，只差一步便能让茶灵教重回巅峰，岂会轻易让你这黄口小儿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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