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弘简被那道冰冷的视线扫得一哆嗦,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车窗外站着的容珩,正死死盯着他。
酒彻底醒了。
“容……容珩?”他舌头打了结,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电话里的根本不是景骁。
卫弘简“腾”地一下从容妤腿上弹起来,脑袋“咚”地撞在车顶,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揉,只慌忙往后缩,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座椅缝里。
“哥……哥你怎么来了?”他声音发颤,哪还有半点刚才抢手机时的嚣张,“我……我刚才喝多了,胡说八道呢,你别往心里去……”
容珩没说话,目光落在容妤身上,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下来。”
容妤赶紧推开车门,刚站稳,就被容珩拉到身后护着,那姿态像是在防备什么洪水猛兽。
卫弘简见状,也想跟着下车,却被容珩一个眼刀钉在座位上:“待着。”
卫弘简的动作僵住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容妤:“容妤……”
“你先回家。”容妤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无奈,“好好醒醒酒。”
容珩直接拽着她往自己车边走,步子又快又稳,根本不给卫弘简插话的机会。
直到车门“砰”地关上,卫弘简才敢探头探脑地从车窗里往外看,只见容珩的车绝尘而去。
他瘫回座位上,拍着胸口直喘气。
司机小王在前面小心翼翼地问:“少爷,用不用……追上去?”
“追个屁!”卫弘简没好气地吼了一声,随即又蔫了下去,捂着撞疼的脑袋哀嚎,“完了完了……容珩肯定更讨厌我了……”
他一想到刚才对着容珩嚷嚷“容妤是我的”,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
那可是未来大舅哥啊!
卫弘简抓着头发,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窗外自家别墅的大门,眼神又亮了起来。
讨厌就讨厌吧,反正……容妤刚才没直接把他丢在酒吧,还送他回了家,这算不算……有点希望?
他傻呵呵地笑起来,全然忘了刚才被容珩吓得差点魂飞魄散的事。
而容妤这边,车里的气氛沉闷得像要下雨。
容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一路没说话。
容妤不自在,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哥,卫弘简他真喝多了,平时不这样的。”
“平时什么样我不管。”容珩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离他远点。”
“哥……”
“你和景骁的事还没理清,又招惹上卫弘简。”
容珩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当自己是收破烂的?什么麻烦都往身上揽?”
他想起两年前,景骁执行任务受伤在他所在的医院休养。
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却偏生笑得吊儿郎当。
眼神黏在来探班的容妤身上,那股子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像头盯上猎物的狼。
他当时只当是伤兵闲得发慌,没往心里去,甚至还嘱咐容妤多来看看,说景骁是英雄,该受点照顾。
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景骁那小子在病房里就对容妤勾勾搭搭,今天借口伤口疼让她帮忙倒水,明天说想吃她做的粥。
一来二去,等他察觉到不对劲时,这两人居然已经偷偷摸摸好了。
容妤那傻丫头,还以为捡着了宝,整天对着手机傻笑,他说两句景骁的不是,她就急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又来个卫弘简,看着吊儿郎当,手段却比景骁直白得多,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偏偏容妤这性子,最吃这套。
容珩越想越窝火,心里堵得发慌。
他这妹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放着身边踏踏实实的人不要,偏要去碰这些浑身是刺的“麻烦”。
景骁是,卫弘简……怕是也一样。
他叹了口气,侧头看了眼望着窗外发呆的容妤,眼底的无奈更深了。
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安稳日子比什么轰轰烈烈都重要。
容妤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小声嘟囔:“其实卫弘简也不算麻烦……就是有时候不太懂事。”
“你还替他说话?”容珩侧过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担忧,“还有那个景骁,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让你一个人守着,他今天又走了不是吗?”
“哥!”容妤打断他,“感情的事,你让我自己处理好不好?”
容珩心里憋着气,不再说话。
车停在家门口,容珩解开安全带,从后备箱拿出个保温桶:“李曼说你没吃晚饭,我炖了点汤,回去热了喝。”
“谢谢哥。”
“进去吧,锁好门。”容珩看着她,“有事给我打电话,别自己扛着。”
容妤点点头,推开车门。
“对了。”容珩叫住她,“卫弘简要是敢再来骚扰你,告诉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最近正好在研究骨科手术的新疗法。”
容妤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
她进了家门,端着热好的汤坐在餐桌旁,小口小口地喝着。
汤是她爱喝的玉米排骨汤,炖得软糯入味,是容珩的手艺。
从小到大,无论她闯了什么祸,受了什么委屈,总有哥哥替她收尾。
她小时候挺调皮的,十岁那年,把邻居家的玻璃砸了个窟窿,吓得躲在衣柜里发抖。
是容珩背着她去道歉,用自己攒了半年的零花钱赔了钱,回家还替她挨了父亲的骂。
十四岁第一次来例假,手足无措地蹲在卫生间哭,母亲早逝,家里没有女性长辈。
是容珩红着脸跑遍整条街,买回大包卫生巾和红糖,还笨拙地百度了“女生生理期注意事项”,贴在冰箱上。
就连和景骁偷偷在一起的事被撞破,父亲气得要打她,也是容珩挡在她面前,说“是我没看好妹妹,要怪就怪我”,转头却又红着眼劝她:“想清楚,别后悔。”
洗漱完关灯躺下,黑暗中,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
脑海里一会儿是景骁穿着作训服的背影,一会儿是卫弘简抱着陶瓷狗哭的样子,还有哥哥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这摊乱麻,到底该怎么解?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床头柜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容妤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想了,或许,天亮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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