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贺铉。”贺铉开了免提,“容妤在我这儿,卫弘简到底怎么样了?”
“贺少?容小姐也在?”小陈的声音明显慌了,支支吾吾道,“少爷他……他挺好的啊,就是腿受了点伤,正在养着,医生说过几天就能下地了……”
“挺好的?”容妤声音冷了几分,“让他接电话。”
“这……他刚睡着,怕吵醒他……”
“小陈,”容妤打断他,“你让他接电话,或者我现在就买票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有隐约的电流声。
过了好一会儿,小陈才带着哭腔开口,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容小姐,对不起……少爷他不让说……他昏迷前说千万别告诉你实情,怕你担心。”
“他根本不是皮外伤!”小陈终于绷不住了,“他去山下送书,塌方时被滚石砸中了腿,动脉破了,镇医院止不住血,一直昏着……刚才医生还说,要是再等不到转运,可能……可能要截肢……”
贺铉脸色铁青,抓起桌上的酒瓶就想砸,又硬生生忍住,对着电话吼:“地址!立刻把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联系军区的朋友,让直升机马上过去!”
“不用了贺少,山里雾太大,直升机进不来……不过卫家那边已经知道了。老爷子昨天就派了医疗团队过来,当地武警现在正在清理山路,估计明天就能到。”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贺铉在旁边没好气地问,语气里的火气消了大半。
“少爷不让……他说卫家知道了会动用所有资源救他,肯定没事,但您不一样,容小姐,他怕您知道了会胡思乱想,怕您一个人扛不住……”
容妤泪流满面,原来他什么都想到了,想到了家人会救他,想到了贺铉能帮上忙,却唯独没想过,她得知真相时,会有多心疼。
“医疗团队明天能到?”她追问,声音稳了些。
“嗯,刚才卫管家给我打电话,说开路的工程队已经到半山腰了,明天一早应该能通到镇医院。”
贺铉松了一口气,刚要挂断电话,容妤忽然抬手按住他的胳膊,看向手机,声音异常平静:“小陈,告诉我镇医院的名字,还有你们具体的位置。”
“容小姐,您别来,路太险了……”
“告诉我。他不让你说,是怕我担心。可他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要是不说,我就一个个地方去找。”
卫弘简不知道,他在容妤心里,从来都不是‘不在乎’的人。
小陈没办法,只能告诉她。
容妤记下地址,挂了电话,转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贺铉追上来。
“去买车票。”
“你疯了?路都没通!”贺铉拉住她,“你现在去就是添乱。”
“我等不了。”
贺铉看了她一会儿,“行,算我怕了你们俩。”
他掏出车钥匙,“我送你去机场,进了山后剩下的路我让人安排。”
下楼时,经过舞池,依旧有无数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只有贺铉知道,这个看起来柔弱美丽的女人,心里藏着多大的韧性。
走到酒吧门口,晚风吹得容妤打了个寒颤。
贺铉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卫弘简那小子要是知道你为他这么疯,估计能笑醒。”他语气里带着点酸,又有点感慨。
他认识卫弘简二十多年,从穿开裆裤起就没见那小子对谁这么上心过。
当初卫弘简说要去支教,他还笑他是为了追女人装模作样,现在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不仅卫弘简是来真的,连这位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容小姐,也能为了那小子赌上性命似的往险山里闯。
当时他还骂他没出息,现在才明白,能让容妤这样的女人动真心,卫弘简那点“没出息”,倒成了旁人求不来的福气。
容妤俯下身,坐进车里。
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忽然轻轻说了句:“卫弘简,你一定要等我。”
“少爷,容小姐,到机场了。”
容妤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那点烟草味混着夜露的气息,让她安心了些。
“机票给你订好了,头等舱,半小时后起飞。到了市里会有人接你,是我在那边认识的朋友,姓刘,他会想办法送你到镇医院附近。”
“谢谢你,贺先生。”
“跟我客气什么。”贺铉挥了挥手,“刘哥说山路确实难走,你……多当心。对了,替我骂那小子一句,让他下次别这么傻逼。”
容妤点点头,拿着机票过安检,脚步没丝毫犹豫。
三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岩市。
走出航站楼,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举着写有“容小姐”的牌子站在出口,见她过来,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立刻迎上来:“是容小姐吧?我是老刘。”
“刘哥好,麻烦你了。”
“贺少特意交代的,应该的。”老刘接过她的包,“车在外面,我们得赶在天亮前过那道山梁,不然雨大了怕过不去。”
车里备着热水和面包,老刘递给她一瓶:“先垫垫,到镇上还得四五个小时。”
容妤接过水,没什么胃口,只是拧开瓶盖抿了一口。
车子驶离市区,渐渐钻进山里,路越来越窄。
雨越下越大,砸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老刘把车速降得很慢,方向盘时不时打滑,他却很镇定:“这段路是险点,过了前面那座桥就好多了。”
容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着安全带。
她想起卫弘简信里写过,山里的雨来得急,有时候下着下着就成了山洪。
他说这话时,大概是笑着的,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此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他在那里过着怎样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
雨小了些,远处的山巅露出朦胧的轮廓,老刘指着前方:“看,前面就是镇上的路口了,再往前半小时就能到医院。武警同志动作还挺快,山路都清理出来了。”
容妤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心口忽然一松,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赶紧别过脸,用袖子擦掉,却怎么也止不住。
不是害怕,是松了口气。
原来等待一个人的消息,是这样磨人的事。
原来知道他就在不远处,哪怕还没见到,也能让人瞬间卸下所有防备。
车子拐过一道弯,镇医院的砖墙渐渐清晰起来。
卫弘简,我来了。
她在心里默念着,推开车门,向老刘道谢后,朝着那扇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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