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大度的人。
有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笑一笑就过去了。
但触碰底线的事，如果不付出代价，是绝对过不去的。
刚开学那会儿，自习教室差点关停的那场风波，他也已经查清楚都有谁写过信了。
德拉科·马尔福，达芙妮·格林格拉斯，潘西·帕金森，文森特·克拉布，格雷戈里·高尔，马库斯·弗林特，格拉哈姆·蒙太，卡休斯·沃林顿。
这些名字，每一个都在他心里的黑名单上
他现在没有什么动静，只不过是时机不到，他不会蠢到在风口浪尖的时候留下什么把柄，给一些人提供群起攻之的借口。
说点难听的话，这段时间里，恐怕有不少人都在等着他一拳放倒哪个斯莱特林，或者随便用个什么攻击魔咒。
但遗憾的是，他已经不是魔力远超过精神，差点失控那会儿了。
所以，伊森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他现在非常愿意在霍格沃兹里扮演一个恪守规则，遵守秩序的好学生，好榜样，好表率。
而且与汤姆学长不同，他不会去追求什么大威力的黑魔法来提升自己，所以校长和教授们都不会太防备他。
八点钟一到，伊森立刻收拾好东西，匆匆下楼，去礼堂里吃早饭。
他快要饿坏了。
因为是周六，来礼堂吃早饭的人比平时要少一些，格兰芬多这一桌，三年级的男生里，更是只有纳威来了，像是罗恩，西莫，迪安都不在。
不过，兴许是和赫敏一样，都去魁地奇球场看哈利训练了。
伊森不动声色地往教职工那一桌看了眼，卢平教授坐在靠近角落的位子，身上的厚风衣不见了，只套着一件薄薄的素面长袍，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看着憔悴了不少，估计是一晚上没睡着。
伊森点好餐，坐到了纳威身边。
“伊森，罗恩他们一大早都去魁地奇球场了，吃过饭我也要去……纳威看了看窗外呼啸的风雨，怯怯道：“真希望我不会被风刮走。”
“如果真有那么大的风，没准儿哈利和罗恩会比你飞的更远。”
“哦，那倒也是……”
一声虚弱的咳嗽在过道上响起，卢平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声音有些沙哑说：“怀特先生，如果方便的话，早饭后希望你能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没问题，教授，我半个小时后过去。”
卢平点了下头，步伐匆匆地离开了。
等他离开礼堂，纳威才小声说：“卢平教授好像惹别的教授生气了，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没有一个教授愿意和他说话。”
“没准是教授感冒了，怕传染给大家。最近天气很冷，他穿的又那么少……”伊森随口解释着，切开盘子里的肉排，优雅地张开大嘴，狼吞虎咽了起来。
纳威看着他吃饭地模样，不由咽了口口水，稍微往后面躲了躲。
他真怕那把叉子一下子扎在他的手上，被伊森三两下嚼了嚼，咽下肚子去。
半个小时后，伊森和纳威在礼堂门口分别，独自一个人慢悠悠走上四楼，敲了敲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的门。
“请进。”
伊森推门走进去，厚重的办公室门又自行闭合，还伴着一声干脆的落锁声。
办公桌后面的卢平指着椅子，说：“请坐，怀特先生，我有些事想向你打听……这些事我不能向别人透露，那样会有暴露的风险……怀特先生，我很希望，咱们的谈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对我有害吗？”伊森没有急着坐下，很平静地反问了一句。
卢平摇摇头。
“对学校有害吗？”
卢平又摇摇头。
伊森这才坐下来，笑呵呵道：“那就请说吧，我可以答应保密。”
卢平站起身，在窗户前来回踱步，一脸犹豫，最后，还是一咬牙，双手按着桌子，俯身低声问：“你、你和罗恩·韦斯莱熟悉吗？”
“当然，我们是住在一个寝室里的室友，他和哈利的关系最好。”
卢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一下子放得很轻：“他是不是有一只老鼠？”
“哦，斑斑啊……”伊森故作思索，心底却是跟明镜一样，昨晚卢平教授果然和小天狼星见面了，也得知了一些真相，但显然也不全信，所以回来自己调查了。
他点点头：“听说那只老鼠是珀西的宠物，后来亚瑟先生给他买了一只猫头鹰，珀西就把斑斑送给了罗恩。”
“珀西·韦斯莱？他是六年级的学生啊……”卢平喃喃了一句，下意识问：“那只老鼠活几年了？”
“不清楚，不过……”伊森想了想，不动声色道：“起码有九年了吧，没准儿时间更长，是一只挺罕见的长寿耗子。”
“九年！”卢平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许多。
一只普通的老鼠怎么可能活九年？它又不是尼克·勒梅！
彼得！一定是彼得！
大脚板是对的！彼得还活着！彼得才是叛徒！
彼得！
卢平教授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脸色狰狞，牙齿都快咬碎了。
“卢平教授？”
伊森的话如同一桶冷水，卢平猛地惊醒过来，重新坐回椅子上，声音沙哑说：“抱歉，我有些不舒服。”
“谢谢你，怀特先生，我没有别的事了。”
伊森点点头，顺手掏了掏口袋，将一个药剂玻璃瓶放在桌子上，道：“这是我自己调的提神剂，您看上去有点需要它。”
卢平教授直勾勾盯着药剂瓶子，眼神闪烁，但一直没有伸手。
伊森挑挑眉，这是不放心他吗？他伸过去手，想要把药剂收回来，卢平教授却突然极快地一把按住了那瓶药。
他用恳请的目光看着伊森，低声道：“可以再给我一瓶吗？庞弗雷夫人不太好说话……在她那里拿药，必须当着她的面喝下去，我、我不太想一趟趟跑过去……”
啧，可真是一个蹩脚的借口。
伊森看破不说破，又掏出一个玻璃瓶，推了过去：“效果稍微强一点，必须分三次喝掉，间隔不要超过一个小时，否则后果自负。”
“非常感谢，怀特先生。”卢平教授俯了下身子。
伊森点点头，转身走了，慢悠悠下楼，往校长办公室走去。
今天是周六，正是学习的大好时光，可不能浪费掉，待会儿还要再去趟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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