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直播间内，场面依旧一片混乱。
唐明夫妇把受惊过度的渣渣灰控制住后，立即塞回了便携鸟笼里。
柳如烟则被助理和化妆师围在中间。
她们手忙脚乱地帮柳如烟清理着胸口那摊恶心的鸟屎。
“呕！”
柳如烟一直用手捂住嘴干呕。
鸟屎清理掉后，几人又拿出医疗箱，开始处理柳如烟手臂、脖子上被鸟爪划出的红痕。
柳如烟脸色铁青，嘴唇紧抿，精心打造的完美妆容早已被愤怒和恶心扭曲。
她此刻眼圈通红，显然是强忍着极大的屈辱和怒火。
直播间的背景音乐早已停下，只剩下柳如烟压抑的抽气声和工作人员小声的安抚。
“烟儿别气，别气，意外，纯属意外……”
“这死鸟！回头就好好饿它几顿！”
“快，把碘伏拿来！消消毒！”
弹幕里粉丝们心疼极了：
“我的天！烟儿受苦了！”
“渣渣灰怎么回事啊？平时不是挺乖的吗？”
“肯定是连麦的鹦鹉特效搞的鬼！它刚才那眼神太吓人了！”
此刻，柳如烟的粉丝们还不知道，连麦的不是鹦鹉特效，而是一只货真价实的鹦鹉。
他们纷纷送起小礼物来：
“烟儿不哭，我们永远支持你！”
看到礼物特效，柳如烟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准备感谢。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孩，拿着手机，脸色煞白地挤了过来，声音带着急切：“烟……烟姐……出……出事了！”
她原本是吴签的助理，现在成了柳如烟的助理。
柳如烟正烦躁地用湿纸巾狠狠擦拭胸口，闻言没好气地瞪了助理一眼：“还能出什么事？我还不够倒霉吗？！”
助理把手机屏幕递到她眼前，小心翼翼地指向斗音平台官方发来的消息。
柳如烟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刚压下去的火气腾地又升了上来！
只见消息标题赫然写着：【关于您直播间收到的“嘉年华”礼物退款通知】
内容大意是：经核实，用户“沈幼薇”（Id: xxxxx）因其为“未成年鸟”，且声称打赏行为属“误触”，平台已根据相关用户保护政策，批准其退款申请。
您直播间于x时x分收到的价值3000元人民币的“嘉年华”礼物一枚，已被追回，相应收益已从您的账户中扣除。
“未……未成年鸟退款？？？”
柳如烟一字一顿地念出这几个字，声音尖利得几乎破了音。
她一把抢过手机，死死盯着那条通知，仿佛要把屏幕盯穿！
“沈幼薇？那不是特效，是那只该死的灰鹦鹉钱多多？
它先给我打赏，然后又申请退款？还是以‘未成年鸟’的理由？平台还他妈批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戏耍的愤怒瞬间冲垮了柳如烟最后的理智。
她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啪嚓”一声，屏幕碎裂！
“啊！！！”
柳如烟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指着地上摔碎的手机，又指向笼子里瑟瑟发抖的渣渣灰，气得语无伦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你们合起伙来耍我是不是？！沈幼薇那个贱货！还有那只死鸟！还有平台！你们全都跟我过不去！！”
她胸口剧烈起伏，刚刚清理过的皮肤因为愤怒而泛红，混合着未干的水渍和残留的抓痕，看起来狼狈又狰狞。
直播间内，柳如烟的粉丝们也万分震惊：
“卧槽？？？刚刚是一只真鹦鹉？”
“未成年鸟退款……，还成功了！平台这操作……我服了！”
看热闹的网友则是不嫌事大：
“哈哈哈！给个甜枣打一巴掌，然后把甜枣抢回去了……钱多多，你是懂羞辱的！”
“柳如烟实惨！被拉一身，被抓伤，最后到手的钱还飞了！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哈哈哈！对不起！虽然我是专业的卧底，但我真的忍不住！”
“节目效果爆炸！今天这直播我能笑一年！”
柳如烟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同情的声音迅速被海量的“哈哈哈”和“666”淹没。
这个时候管理员发现弹幕里的嘲笑，纷纷出来干活。
更多的网友们出来自曝身份：
“不装了！我摊牌了！我就是钱多多的粉丝！”
“略略略！气死你们！气死你们！”
“我胡汉三还会回来了！封了我一个，还有万万个！”
许多闻讯从官方直播间赶来的吃瓜群众涌入：
“钱家军来此集合！”
“前排出售瓜子，矿泉水！”
“钱家军出征！片草不生！”
管理员们禁一个号后，马上又冒出来一个，小黑粉太多了，根本禁不完！
而此刻，官方直播间内，氛围却是一片欢腾。
“恶人就需要恶鸟磨！”
王腾得逞后，已经退出了客服界面。
他优哉游哉地靠在泡沫王座上，用小爪子梳理着羽毛，仿佛刚才那场闹剧与他无关。
只是王腾鸟嘴微微上扬的弧度，和那得意的小眼神，出卖了他此刻极好的心情。
网友们纷纷发弹幕：
“钱大佬！请收下我的膝盖！”
“这波操作，堪称网络维权的典范！”
“柳如烟现在已经气晕在厕所了！”
演播室里，撒不灵看完全过程，笑着望向智囊团两位专家：“卜教授，胡教授，对于钱多多这维护自身‘权益’的行为，二位怎么看？”
卜合礼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最后化作一声长叹，默默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
他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动物行为学研究，都研究到狗身上去了！
胡言教授则强作镇定，推了推眼镜，面带微笑：“这个……从行为动机来看，钱多多是在进行一种报复性行为。
它通过一种非常规的、甚至可以说是钻规则空子的方式，来表达对之前冲突的不满，并成功达到了‘惩罚’对方的目的。
这确实体现了它极高的……学习能力和……情境利用能力！”
而更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王腾似乎还嫌不够，他梳理完羽毛，又蹦跶到平板电脑前，用小爪子在上面戳戳点点。
网友们的好奇心又被提了起来：
“钱多多又要干嘛？”
“难道还有后续？”
“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在万众瞩目下，王腾竟然再次点开了柳如烟直播间！
此刻，柳如烟的直播还没中断，她被助理扶着坐下，嘴里还不停地低声咒骂着。
王腾看着屏幕里柳如烟的惨状，歪着头，似乎“思考”了一下。
然后，他伸出爪子，熟练地……点了一下屏幕下方的【举报】按钮。
举报理由选择：【低俗色情、不文明行为】。
在补充说明里，王腾再次使用了语音输入，用他那标志性的烟嗓，字正腔圆地“陈述”道：
“该主播直播内容低俗，影响恶劣，建议永久封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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