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退下吧。”
男子双手交叠，陷入沉思。
祖父的情报，不该有误……
“先生，需要酒吗？”
一位女仆端着葡萄酒走近。
“多谢，美丽的女士。”
他抬眸微笑，目光温柔而深邃。
同一时刻。
大厅的门缓缓开启。
威廉·森道夫携女儿伊丽莎白步入宴会。
众人的视线汇聚，窃窃私语响起。
“父亲，那就是森道夫家的大 ** ？”
“多美的姑娘，若能娶她为妻……”
“如此年轻的大魔法师，不愧是森道夫家的明珠。”
“你们说，伊丽莎白 ** 会不会是年轻一代的巅峰？”
“恐怕未必。”
零星的议论声传入耳中。
伊丽莎白嘴角微扬，却在听到质疑时眸光一冷。
“理由。”
轻飘飘的两个字，让全场骤然安静。
“您……在问我？”
那名魔法师左右张望，额头沁出冷汗。
早知如此，何必多嘴……
“理由。”
少女嗓音清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前日我在神州游历，遇见一对灵能者夫妇。”
魔法师硬着头皮解释，“他们提起一位叫徐魁首的年轻人。”
“二十三岁便踏入虎骨境，堪比大魔法师。”
“更传闻……他越境斩杀了鲸骨境强者。”
嘶——
满座哗然，怀疑与震惊交织。
在场所有法师与骑士都清楚，若这消息属实将意味着什么。
欧罗巴魔法界的未来之星们，将被神州灵修界的新生代彻底压制！
荒谬绝伦。
713号，你清楚自己在胡说什么吗？
** 师怎可能敌得过魔导士。
众人怒目圆睁，眼中燃着噬人的怒火。
他说的句句属实！
诸位为何如此激动？难道现今魔法界连直面 ** 的勇气都没有？
若真如此，与你们同处一室简直是我的耻辱。
角落里的金发男子端着红酒杯缓步而出，碧蓝眼眸轻蔑地扫过全场。
斯特轮林·希思历，你竟敢现身于此。
伊丽莎白清澈的目光锁定来人——火焰权能法神德莱厄斯·希思历的长孙。
怎么，森道夫家族要倚老欺幼？
斯特轮林神色自若，从容的模样仿佛两大家族早已冰释前嫌。
你......
伊丽莎白话未说完，威廉已挡在她身前。
希思历先生敢来赴宴，这份胆识令人钦佩。
承蒙夸奖。
斯特轮林脱帽致意，目光却毫不退让地与威廉·森道夫对视。
好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
威廉微微颔首：伊丽莎白，为希思历先生引座。
随着宾客陆续入席，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斯特轮林身上，静待他接下来的举动。
忽然主座凭空现出白发苍苍的老者——盖伦格尔·森道夫。众人还未从这精妙的空间魔法中回神，炽热的火元素已凝成王座，火焰权能的新任法神德莱厄斯·希思历端坐其上。
老精灵，来你家讨杯酒喝，不介意吧？
..................
【23
喧闹的宴会厅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望着针锋相对的两位法神，心中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表露分毫。
众人恍惚间看见死亡阴影笼罩头顶。
给德莱厄斯阁下备座。
两名侍女战战兢兢抬着沉重的座椅走来。
其中一人因过度恐惧失手——
座椅轰然坠地。
梅林在上！
满座宾客面色惨白，不约而同伸手欲接。
待木椅落地，众人恨不得将那侍女千刀万剐。
若因此触怒新晋法神...
谁能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侍女盯着脚边倾倒的座椅，血色尽褪。
她太清楚冒犯法神的下场——
那将比死亡更可怕。
感受到四周噬人的目光，
她扑通跪地：希思历大人饶命！
可爱的孩子。
德莱厄斯悠然起身，烈焰王座随之消散。
魔法柔光托起颤抖的侍女，
老绅士脸上漾开春风般的笑意。
大、大人...
侍女通红的眼眶里盈满难以置信。
你的眼眸很美。
老人漫不经心取出家族徽章，
带着它去希思历家吧，亲属亦可同行。
侍女呆愣接过徽记，
恍如梦中。
这非但免除了她的死罪，
更是给了新生——
在森道夫家，失职的魔法侍女
轻则废除魔力回路，
重则...
德莱厄斯！
盖伦格尔的绿眸燃起怒火。
梅林见证——
老人拎起座椅落座餐桌，
忽然敛去笑容，睥睨着精灵长老：
我说过中意这双眼睛。
若森道夫敢动她，
我不介意用你的性命作为战争的开端。
金属碰撞声骤然响起。
盖伦格尔攥紧右拳强忍怒意，从牙缝里挤出命令：传膳！
这才像话，老友登门拜访，总不能让客人饿着肚子。
德莱厄斯朗声大笑，目光掠过对方肩头落在后方的侍女身上：你，报上名来。
回大人，奴婢名叫西斯莱。
少女垂首细语，声音轻若蚊呐。
西斯莱...好名字。
德莱厄斯指尖轻叩桌面，从今日起，你专职照料我的。
寒...冬？
西斯莱困惑地眨动眼睛，险些将不是该由寒冬照料我吗脱口而出。
那是祖父养的柯基犬。
斯特伦林瞥见少女的茫然，补充道：正适合你的动物亲和天赋。
多谢大人恩典！
周遭侍女们嫉妒得眼眶发红，这个平日任人欺凌的丫头竟得了如此机缘。有人暗自懊悔，方才打翻座椅的为何不是自己，平白错失飞黄腾达的机会。
当珍馐美馔陆续呈上时，
宴会总算正式开始。
但德莱厄斯的突然造访，
让本该觥筹交错的大厅死寂如墓。
宾客们连咀嚼都小心翼翼，
生怕丁点声响惊动那位传闻中暴戾的火焰法神。
该走了。
德莱厄斯用完盘中最后一块牛排，离席时意味深长地扫了盖伦格尔一眼。在众人目送下，三道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直到此时，凝固的空气才重新流动——性命总算保住了！
印有希思历家纹的马车，
正碾着碎石子路驶离城堡。
两位恩公的大德，西斯莱定当尽心侍奉寒冬少爷。
确认脱离森道夫领地后，少女终于敢大口呼吸。
终于...逃出生天了。
丫头。
德莱厄斯闭目倚着天鹅绒靠垫，说说森道夫家的秘闻。
奴婢地位卑贱...
西斯莱绞着围裙边角，突然想起什么：不过前些日子听灰毛说，城堡地底藏着间古怪的密室。
密室？
德莱厄斯倏然睁眼，有何特别？
那小家伙没说清楚...
少女忽然意识到这条情报的价值，脖颈微微渗出冷汗。
斯特伦林把玩着水晶酒杯：能联系上你的鼠类线人么？
斯特伦林压低声音问道。
已经死了。
西斯莱回答，上周森道夫家族进行了全面灭鼠行动，没有一只老鼠逃脱。
车厢内再度沉默。
片刻之后。
大人，如果这对您很重要。
我可以向森林里的朋友打听。
为报答德莱厄斯的救命之恩，西斯莱提出了建议。
马车突然转向，朝着远方的森林疾驰而去。
具体怎么做？
将马车藏好后，德莱厄斯带着西斯莱潜入森林腹地。
请稍候。
西斯莱站在空地上，释放出淡淡的魔法波动。
啾啾！
很快，四周聚集了许多小动物。
你们知道城堡地下藏着什么吗？
吱吱...
啾啾...
约莫五分钟后。
动物们四散离去。
大人，田鼠**告诉我，
西斯莱低声道，从前年起，每逢月圆之夜，盖伦格尔法神都会抓吸血鬼回来。
然后带进地下密室，念诵古怪的咒文。
德莱厄斯眉头紧锁，需要我帮你修改记忆吗？
大人...
西斯莱明白这个秘密知道越少越好，有劳了。
回到马车上。
爷爷，她？
斯特伦林看着昏睡的西斯莱。
盖伦格尔可能已经炼成贤者之石。
德莱厄斯望向窗外，不能再拖了。
现在开战胜算太低。
斯特伦林握紧膝盖，盯着车厢地板出神。
神州来客到了吗？
德莱厄斯摇头，他不想让家族与森道夫正面冲突。
正如他所说，即便死也要拉上盖伦格尔。
尚未现身，他们可能在等我们先动手。
斯特伦林不解，为何非要牵扯神州灵能者？
你不明白。
德莱厄斯神色黯然，当年梅林为探寻魔法真谛，研制出贤者之石。
最初他发现，那石头确实能赋予近乎永恒的寿命。
天！永生！
斯特伦林神色恍惚，仿佛世界观被彻底颠覆。
千真万确，那是接近永恒的寿命。
德莱厄斯沉声道，但贤者之石蕴含的力量，早已超出梅林的控制范围。
它不断引诱梅林释放内心深处的禁忌力量。
最终梅林选择自毁魔力，与贤者之石同归于尽。
沉默片刻。
斯特伦林皱眉道：盖伦格尔如何知晓炼制方法？
来自精灵族。
德莱厄斯冷笑：据说梅林为求秘法，曾拜访精灵族大祭司。
精灵族竟会参与这种事？
在斯特伦林记忆里。
与世隔绝的精灵族向来崇尚和平。
你该多读些典籍。
德莱厄斯眼中闪过寒芒：正如东方古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若非精灵族藏得够深...
当年梅林之死，她们难辞其咎！
马车碾过夕阳。
希思历城堡的尖顶映入眼帘。
刚下马车。
德莱厄斯突然望向屋顶——两名戴面具的东方修士静立檐角。
黑影闪过，他已出现在扫地净君身后。
何时行动？
十大阎罗使者的声音透着杀意。
那老精灵滑不留手。
德莱厄斯不耐烦道：要么派法神助阵，要么等东方增援。
若让他逃脱蛰伏...
待他重临世间之日，天下无人能制！
............
希思历城堡的密谈。
持续至星斗满天。
当欧洲沉入夜色。
东方正泛起鱼肚白。
贡山酒店内。
徐九天刷到密网通告：
【青城山大戒延期！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怎么回事？
他猛然起身，机票还攥在手中。
通告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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