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两日的欢闹余韵未散，后海的烤肉香还萦绕在鼻尖，周大生就揣着一股子野劲儿，琢磨着往长白山跑一趟。
这念想一起就压不住，他跟徐慧真、陈雪茹几位姐姐打了声招呼，说去关外收点山货，三五日便回。女人们知道他手脚麻利，又有门路，只叮嘱他注意安全，林晓燕还塞给他两双厚底胶鞋，刘春桃则连夜缝了个厚实的帆布挎包，里头装满了干粮和咸菜。末了，周大生想起进山路途远，自行车不便驮运东西，又托关系在运输队借了辆老解放牌开普车，车厢蒙着帆布，看着就结实耐用。
天刚擦黑，周大生就开着开普车出了城，一路往关外驶去。行至一处僻静的山林岔路，他停稳车，锁好车门，闪身进了空间洞府。
洞府里别有洞天，一侧是囤满物资的仓库，另一侧是连绵的山林，溪水潺潺，草木葱茏。他直奔武器架，取下那把擦得锃亮的步枪，又翻出望远镜、军用水壶、耐磨的冲锋衣，一股脑儿塞进背包。这步枪是他早年机缘巧合收进空间的，射程远，威力足，平日里舍不得用，只有进山狩猎才会拿出来。收拾妥当，他又从空间仓库里搬出几包压缩饼干和备用汽油，放进开普车车厢，这才重新上路。
十月的长白山，早染上了秋的浓墨重彩。漫山遍野的枫叶红得似火，柞树叶子黄得像金，松针则依旧苍翠，层林尽染，像一幅打翻了的调色盘。山风掠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混着野果的甜香，沁人心脾。
周大生把开普车停在山脚下的开阔地，锁好车门，脚踩厚胶鞋，背着背包往长白山深处进发。他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一边留意着路边的草木——这长白山，可是座天然的宝库，好东西得慢慢寻。
没走多远，一片长势喜人的细辛就映入眼帘。绿油油的叶子贴着地面铺展，根茎藏在腐殖土下，散发着淡淡的辛香。周大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泥土，将细辛连根挖出，抖掉杂质，随手就扔进了空间洞府。这玩意儿可是好药材，祛风散寒，通窍止痛，供销社收得紧，价格也俏，囤着准没错。
往前走，坡地上冒出几株红景天，肥厚的叶片泛着光泽，根茎暗红。周大生如获至宝，拿出小锄头，顺着根茎往下挖，生怕碰坏了一点。他知道，这红景天能抗缺氧、抗疲劳，对常年劳作的人来说，是难得的好物。挖完红景天，他依旧不落地，直接收入空间，只在背包里留了一小捆，权当样子货。
越往山里走，药材越稀罕。
转过一道山弯，一棵老松的树干上，竟长着一株巴掌大的灵芝！伞盖呈深褐色，边缘微微卷曲，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泽，一看就是年份不浅的好东西。周大生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生怕惊走了附近的生灵。他拿出特制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将灵芝从树干上割下，连带着树皮上的苔藓一起，轻手轻脚送进空间，这才松了口气。
“好家伙，这灵芝少说也有七八年了，拿去制药厂，能换不少钱。”他低声嘀咕着，脸上满是笑意。
正走着，一阵“簌簌”的声响从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周大生立刻警觉起来，端起步枪，瞄准声响传来的方向。
片刻后，一只毛茸茸的灰色松鼠钻了出来，抱着一颗松果，正蹲在树枝上啃得欢。周大生松了口气，放下枪，看着那小松鼠圆溜溜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他从兜里掏出一颗野核桃，扔了过去。松鼠吓了一跳，抱着松果窜到了更高的树枝上，警惕地打量着他，见没什么危险，又抱着松果啃了起来。
周大生没去打扰它，继续往深山走。
走着走着，一股浓郁的药香飘了过来，醇厚悠长，勾得人心里发痒。周大生精神一振，循着香味找去，只见一片背阴的山坡上，长着一片人参！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仔细打量，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这一片人参，足足有十几株，叶片翠绿，茎秆纤细，红红的参果点缀其间，像一颗颗玛瑙。周大生小心翼翼地拨开最外围一株人参的枝叶，只见底下的参须蜿蜒伸展，像老人的胡须。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沿着参须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挖开泥土，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三十年的老参！”周大生看清参体的纹路和芦头，忍不住低呼出声。这株人参，芦头粗壮，有明显的“芦碗”，参体饱满，重量足有三两二钱，在市面上，那可是千金难求的珍品！他不敢怠慢，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这株三十年的老参完整地挖了出来，用苔藓裹好，毫不犹豫收入空间。
紧接着，他又盯上了旁边一株——这株更了不得，芦头的芦碗密密麻麻，少说也有五十年的光景，参体足有四两六钱重，放在手里沉甸甸的，纹路清晰，像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周大生挖得更小心了，生怕碰断一根参须，挖出来后，同样仔细收好，送进空间深处的恒温药圃里。
最让他惊喜的是，在这片参田的最里头，竟藏着一株百年老参！那参体粗壮如小儿手臂，芦头沧桑，参须如银丝般蔓延数尺，沉甸甸的足有一斤二两重，堪称参中极品。周大生屏住呼吸，几乎是跪着挖完这株老参的，挖出来后，他用特制的木箱装好，外头裹了三层苔藓和油纸，这才郑重地放进空间，仿佛捧着无价之宝。
“发了！发了！”周大生心里乐开了花，除了这几株极品老参，他还把剩下的十几株十年左右的小参也一并挖了，尽数收入空间。坡上还长着不少五味子，一串串红彤彤的，像玛瑙珠子，周大生摘了满满一布袋，同样送进空间，这东西既能入药，又能泡酒，酸甜可口，女人们肯定喜欢。
收完药材，周大生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找了个背风的石洞，生起一堆火，烤了几个馒头，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刚吃完，就听见洞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端起步枪，悄悄走到洞口，探头一看，只见一只狍子正低头啃着洞口的青草。这狍子通体棕黄，头顶长着一对小巧的犄角，身形矫健，看起来约莫有七十八斤重。
周大生眼睛一亮，这狍子肉可是极品，鲜嫩得很，比猪肉香多了。他屏住呼吸，慢慢瞄准，正准备扣动扳机，忽然瞥见狍子身后，还跟着一只小狍子，身形瘦小，怯生生地躲在大狍子身后。
周大生犹豫了一下，缓缓放下了枪。
他想起空间洞府里的那片山林，水草丰美，正适合养些小动物。不如把这对狍子活捉了，放进空间里，既能繁衍，又能随时吃到新鲜的肉。
打定主意，周大生从空间里掏出一张特制的捕兽网，轻轻绕到狍子的侧后方。他瞅准时机，猛地将网撒了出去。
大狍子警觉性极高，听到动静，猛地抬头，想要逃跑，却已经晚了。捕兽网牢牢地缠住了它的四肢，小狍子吓得“呦呦”直叫，躲在一旁不敢动弹。
周大生快步上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小心翼翼地将大狍子捆好，又抱起瑟瑟发抖的小狍子，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别怕，跟我走，保你们吃喝不愁。”
说完，他抱着小狍子，牵着大狍子，心念一动，一人两狍便进了空间洞府。他将狍子安置在山林边缘的草地，看着它们啃食着鲜嫩的青草，满意地点点头。
刚转身，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嗷呜”的狼嚎。
他神色一凛，端起步枪，朝着狼嚎的方向走去。走了约莫半里地，只见一只灰狼正盯着一头野猪，龇着牙，发出威胁的低吼。那野猪体型庞大，足有三百二十多斤，浑身黑毛硬得像钢针，两颗獠牙外露，正警惕地盯着灰狼，时不时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
周大生心里暗喜，这野猪可是好东西，肉多，皮能做革，獠牙还能做工艺品。他正想着怎么拿下这头野猪，忽然看见野猪身后的草丛里，躺着几株人参，正是刚才那片参田延伸过来的，其中一株的参果红彤彤的，格外显眼——看那参体的大小和纹路，怕是有百年的光景，重量少说也有一斤！
“好家伙，这野猪竟是在给百年老参站岗！”周大生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人参生长的地方，往往草木丰茂，野猪喜欢在附近拱土觅食，无意间竟成了老参的“守护者”。
此时，灰狼已经耐不住性子，朝着野猪扑了过去。野猪毫不示弱，猛地低下头，用獠牙去顶灰狼。一人一狼缠斗在一起，尘土飞扬。
周大生瞅准时机，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正中灰狼的后腿。灰狼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不敢再恋战，一瘸一拐地钻进了密林。
野猪被枪声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周大生哪能让它跑了？他迅速掏出捕兽网，再次撒了出去。野猪体型庞大，动作却不慢，猛地一躲，捕兽网只缠住了它的一条后腿。
野猪气急败坏，朝着周大生猛冲过来。周大生早有准备，侧身一闪，躲过了野猪的冲撞，同时拿出绳索，猛地套住了野猪的脖子。
一人一猪僵持起来。野猪力气极大，拼命挣扎，周大生咬着牙，死死地拽着绳索，脚下的泥土都被蹬出了两个小坑。他瞅准时机，猛地发力，将野猪拽得一个趔趄，随即扑上去，用膝盖顶住野猪的脊背，掏出匕首，割断了野猪的后腿筋。
野猪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息声。
周大生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野猪身后的草丛里，小心翼翼地挖出那几株人参。最显眼的那株百年老参，参体粗壮，像个胖娃娃，重量足有一斤二两，芦头的芦碗密密麻麻，纹路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罕见的极品。旁边还有两株二十年左右的人参，重量也都在二两以上。他将这些人参仔细收好，送进空间药圃，这才回头打量那头野猪。
“三百多斤的大家伙，够空间里的兽群添个新成员了。”周大生咧嘴一笑，心念一动，那头瘫软的野猪便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空间山林的开阔处。
接下来的几天，周大生在长白山里四处转悠，收获颇丰。
他在一片密林中，遇到了一只东北豹，那豹子通体金黄，布满黑色的斑纹，眼神凌厉。周大生不敢怠慢，悄悄绕开，却在豹子的巢穴附近，发现了一株灵芝，年份比之前那株还要久，足有十年。他小心翼翼地摘下灵芝，收入空间。
他还遇到了一群紫貂，毛茸茸的，动作敏捷，正在树枝上跳跃。周大生用捕兽夹活捉了两只，送进空间，紫貂的皮毛可是裘皮中的珍品，价值不菲。
梅花鹿、原麝、猞猁、马鹿、水獭、狗獾……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动物，都被周大生想方设法活捉，尽数放进了空间的山林里。空间里的草木丰茂，水源充足，这些动物很快就适应了新环境，在山林里安了家，时不时还能听见鹿鸣兽吼，热闹非凡。
药材更是收了一筐又一筐。天麻藏在腐殖土下，形状像个小土豆，周大生挖了足足二十多斤；平贝母的鳞茎洁白如玉，他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鹿茸是在一片鹿群里捡到的，雄鹿换角时脱落的嫩茸，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是补肾壮阳的佳品；林蛙油则是在山涧里捉到的林蛙，取出蛙油，晒干后装了满满一小罐。这些药材，他几乎没往背包里放，全部收入空间，只留了几样常见的，装装样子。
几日下来，开普车车厢里只放着几捆普通药材和少量干粮，看着平平无奇，可周大生的空间洞府里，早已是另一番景象——药圃里人参、灵芝、天麻等珍稀药材堆积如山，山林里野猪、狍子、紫貂等动物穿梭其间，一派生机勃勃。
这天傍晚，周大生站在长白山的峰顶，看着夕阳缓缓落下，将天边染成一片金红。山风掠过，带着草木的清香，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满是满足。
三十年的人参三两二钱，五十年的人参四两六钱，百年老参一斤二两，还有那三百二十多斤的野猪，七十八斤的狍子……这一趟长白山之行，收获远超预期。
他收拾好背包里仅有的几样“样子货”，辨了辨方向，朝着山下走去。
开着老解放牌开普车回城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周大生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北京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这七十年代的日子，可真是越过越有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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