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笛长鸣,火车缓缓驶入北京站。周大生拎着简单的行李,踏上了熟悉的故土。风里裹着京城特有的煤烟味,混着胡同里的槐花香,让他瞬间从香江的繁华里抽离出来,心头涌上一股踏实的暖意。
直奔红星煤厂的路上,周大生心里还盘算着设备配套的后续事宜,刚踏进厂门,就被一阵响亮的锣鼓声惊得愣了愣。只见办公楼前的空地上,红旗招展,一群穿着蓝布工装的年轻人正排着整齐的队列,领头的正是刘春桃。她穿着一身挺括的军装款上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挥着指挥棒,眉眼间透着一股飒爽的英气。
“大生哥!你可回来了!”刘春桃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连忙放下指挥棒,快步跑了过来。
周大生挑眉打量着她,又看了看身后那群精神抖擞的年轻人,笑着打趣:“春桃,你这是闹哪出?难不成煤厂改行当戏班子了?”
“啥戏班子!”刘春桃拍了拍胸脯,语气里满是自豪,“我现在是咱们厂文工团的团长!晚秋姐是副团长!这都是上级批准的,以后咱们煤厂工人,干活有劲头,娱乐也不能落下!”
话音刚落,林晚秋就笑着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的确良衬衫,比从前多了几分温婉的气质,手里还拿着一沓排练计划:“大生,你可算回来了。这段时间厂里搞精神文明建设,春桃嗓门亮、组织能力强,我就被拉来给她当副手,负责编排节目。”
周大生恍然大悟,忍不住点头:“好啊!这是好事!咱们工人有力量,唱唱跳跳的,日子也更有滋味。”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开了,宋晓棠抱着一摞文件走了出来。她见了周大生,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周厂长!您回来啦!我现在接替晚秋姐的岗位,负责厂里的生产调度。”
“晓棠办事,我放心。”周大生笑着点头,目光却在她身后的办公室里扫了一圈,“那你原来的位置……”
“我来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王小丫从文件堆里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一支钢笔,脸上带着几分羞涩又几分兴奋的笑意,“周厂长,我现在在办公室帮忙,接替晓棠姐的工作,负责整理资料和收发文件。”
看着眼前的一幕,周大生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离开的这段日子,煤厂非但没乱,反而处处透着新气象。刘春桃的文工团搞得有声有色,林晚秋、宋晓棠、王小丫也各尽其职,把厂里的各项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好!好!好!”周大生连说三个好字,拍了拍刘春桃的肩膀,“文工团的经费,厂里全力支持!缺啥少啥,直接找我批条子。”
刘春桃眼睛一亮,连忙应道:“太好了!大生哥,我们正缺一套锣鼓家伙,还有演出的服装料子呢!”
“没问题!”周大生一口答应,又转向宋晓棠,“晓棠,设备配套的事,我带回来一些香港那边的技术资料,你晚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研究研究怎么改进生产线。”
宋晓棠挺直腰板,认真点头:“好的周厂长,我一定尽快熟悉资料!”
林晚秋也笑着补充:“大生,文工团打算排一出歌颂咱们煤厂工人的话剧,到时候你可得来当顾问,给我们提提意见。”
周大生笑着应下,目光扫过厂院里忙碌的身影,心里越发笃定。香江的产业刚起步,北京的煤厂又是另一番天地,两边齐头并进,日子才能越过越红火。
正说着,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王小丫连忙跑进去接起,没一会儿就探出头来:“周厂长!是香江的长途电话!”
周大生心里一动,快步走进办公室,拿起听筒。电话那头传来娄小娥清脆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大生哥!我们的成衣厂和酒楼开业啦!生意特别好!订单都排到下个月了!”
听筒里还隐约传来鞭炮声和欢笑声,周大生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他仿佛看到了香江唐楼里的热闹景象,看到了女人们忙碌又幸福的笑脸。
“好!好!”周大生对着听筒朗声笑道,“等着我,等这边的事安顿好了,我就过去看你们!”
挂了电话,周大生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他的脸上,也落在桌上那摞厚厚的技术资料上。
北京的风,香江的浪,都在为他鼓劲。属于他的时代,正轰轰烈烈地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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