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幕闷头吃着路绵煮的面，味道意外地不错。
她偷瞄了一眼坐在对面双手托腮看着她的路绵，心里那点气闷消散了些。
“姐姐，面好吃吗？”路绵放软了声音。
“嗯。”谷幕含糊地应了一声。
“姐姐，我保证，”她又往前凑了凑，语气可怜巴巴的，“下次不会了。”
谷幕夹面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瞥了她一下。
认错态度倒是挺快，但她总觉得这丫头心里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不想惹她生气而已。
“嗯。”谷幕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吃面。教育路绵任重道远，急不来。
一碗面很快见了底。谷幕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嘴，心里琢磨着怎么开口。
路绵立刻起身，殷勤地想要收拾碗筷。
“等等。”谷幕叫住她。
路绵动作一顿，回头看路绵动作一顿，回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谷幕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那个……叶语，你把她关在哪里了？”
路绵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微微蹙起眉：“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我去看看她。”谷幕直接说道。
“看她？”路绵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不是担心你处理不好。”谷幕耐着性子解释，“我是有些问题想亲自问她。关于……羡锦纾的事。”
路绵抿了抿唇。
“姐姐还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吗？我不会随便……”
“不是不信你。”谷幕打断她，有点头疼，“只是有些事情，可能只有她才知道。我必须亲自去问清楚。”
她看着路绵那双眼睛，补充，“就像之前那样，我现在想自己弄清楚一些事。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路绵沉默了。她看着谷幕脸上认真的表情，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谷幕。
“那姐姐是要审问她……”路绵的眼睛微微亮起，似乎觉得谷幕终于要采用她的方式了，“我可以帮姐姐准备工具！”
谷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当然不是！”她立刻否认，额角青筋暴跳，“我跟你说了，绑架是犯法的，我的意思是，我去跟她谈谈，用正常的方式沟通！问话！不是严刑拷打，也不是威胁恐吓！”
路绵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在她看来，把目标控制在手里，确保她无法反抗也无法说谎，就是最有效率的问话方式。
但她看着谷幕严肃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这点疑惑压了下去。
姐姐不喜欢这种方式。
路绵脸上换上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走过来拉住谷幕的衣袖轻轻摇晃。
“那我也要去。姐姐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而且……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可怜。”
谷幕：“……唉。”
虽然知道她可能是在装的，但是还是狠不下那个心。
也行，让她跟着去也好，正好让她亲眼看看，不用暴力胁迫，也能解决问题。
“行吧，一起去。”谷幕妥协了，“但你不准插嘴，不准吓唬人，就在旁边看着，听到没有？”
路绵乖乖地点点头。
第二天下午，路绵开车，载着谷幕来到了市郊一家看起来颇为高级的私立医院。
环境幽静，安保严密。
“你把她放医院了？”谷幕有些意外。
“嗯。”路绵停好车，语气平淡，“姐姐让我把她放在医院的呀。”
谷幕将信将疑地跟着路绵走进医院，专属电梯直达顶层的VIp病房区。
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路绵推开其中一扇病房门。
病房宽敞明亮，设施齐全，堪比高级酒店套房。
叶语穿着病号服，靠坐在床上，正望着窗外发呆。
她脸上的朋克妆已经卸掉，露出底下那张与羡锦纾别无二致的脸。
听到开门声，叶语转过头。
目光触及到走进来的路绵，她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路绵却像是没看到她的样子，脸上挂着完美无瑕的笑容，缓步走到床边，声音轻柔。
“叶小姐，感觉好点了吗。我带我女朋友来看看你。”
叶语看着路绵那笑容，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会拼命点头。
谷幕站在一旁，看着叶语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以为叶语是经历了绑架和囚禁，情绪还没缓过来。
“路绵，”谷幕低声提醒，“你答应我的。她还没缓过来，别吓到她了。”
路绵回头看了谷幕一眼，手挽上谷幕的胳膊，眨眨眼。
谷幕深吸一口气，走到床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叶语，我叫谷幕。首先，我为昨天……我女朋友对你做的那些事，向你道歉。”
她指了指路绵，“她做事可能有点冲动，希望你别介意。”
路绵倒似乎心情很好，满不在乎。
叶语瞥了一眼她，又立刻收回目光，对着谷幕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呐。
“没……没事。”
谷幕见她肯沟通，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你认识羡锦纾吗？”谷幕问出第一个问题。
叶语又瞟了路绵一眼，然后猛点头。
“知、知道……”
“她在哪里？是不是你……把她弄消失了？”
叶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看上去要哭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真的不知道！都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就是过来玩的……谁会管她在哪里啊！”
“过来玩的？”谷幕皱眉，“从哪里过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叶语似乎有些犹豫，但看到路绵还在盯着她，她一阵寒意窜上来，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
“就……另一个地方……说了你也不懂……我们这种人，完成任务就能拿到积分……积分够了，就能换……换永久居住权……”
“任务？什么任务？”
叶语缩了缩脖子，声音几乎要听不见。
“攻略……攻略那个叫然也的……只要成功了就可以永远住在这里……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那天只是喝多了……别再把我拉过去挨打了……”
谷幕心头巨震。
永久居住权？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家伙也是穿书来的？还是什么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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