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科洛没有太过于在意洛萤说的话，但希尔斯却是被这话给吸引了注意。
因为他回忆起了自己当时在垃圾星外太空时，所听到的零碎的声音。
也许……
洛萤所说的这些话并不是童言童语，他真的听见了。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希尔斯低头问。
见爸爸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洛萤脸上的神采比刚才更艳了几分，他有些快的回答：“我听到露西娜姑姑在说自己好难受。”
“她说好恶心……”
“露西娜姑姑还说所有人都去死吧，去死吧，给老娘都去死。”洛萤极为认真的复述着自己听到的那些话，说完甚至还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有些慢吞吞的解释道：“阿萤没有说脏话，阿萤只是复述露西娜姑姑说的话哦。”
洛萤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完这些话之后，现场变得一阵安静——
不知道先从哪方面去考虑现在的场景是不是诡异……
是从幼崽嘴里说出脏话来的奇怪，还是说幼崽真的能听到露西娜说话……？
希尔斯是能通过王族的力量去链接对方的精神力，但是也不能去读取对方心中的想法——
所以，幼崽的能力真的有些特别。
只是不知道洛萤能读取人家心声的能力，到底是指针对帕特里克家族的鱼，还是说其余人鱼，又或者是人类。
或许，这样的能力需要被实验才能被挖掘。
‘陛下，这些话怎么感觉真的像是露西娜会说的，毕竟一个软萌的幼崽总不可能嘴里飙出脏话吧？’尼科洛似乎在挤眉弄眼。
希尔斯那张冷峻的神色多了一丝抽搐。
不可否认，他心中的答案更偏向于尼科洛了。
“那洛萤能看到露西娜为什么这么伤心吗？”本来只想简单粗暴的去阻止露西娜精神风暴的希尔斯突然的问。
精神污染，究其根本是放大了人心中所害怕之事，从人心中的弱点出发试图占据他的整个内心，因为但凡是拥有智慧和思想的生物，这不可能，完全没有弱点。
而对于宇宙的污染来说，只要你拥有弱点，那么他们就便有入侵的锚点——
洛萤那张小脸像是皱成了一团，脸上的表情要比之前来的更加纠结，似乎犹豫那些话该不该说，说了会不会让爸爸更生气。
“说吧，有什么问题不是你的错。”
希尔斯试图将语气放的温和，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顶着那张冷硬的脸，说什么话都给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如果真的因为精神风暴而死亡，那也是露西娜的命而已。”他的这话听起来极致冷漠，就像是面前发生危险的，并不是他的亲姐姐。
洛萤缩了缩身体。
爸爸怎么感觉突然有点吓人捏……
“露西娜姑姑说，让爸爸你有多远滚多远，她不想看见你……”洛萤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的默默低下脑袋。
其实，这话还是洛萤努力思考之后，缩略过了才变得有礼貌的话。
因为露西娜姑姑说的是——
“希尔斯你他妈的＊＊＊，老娘迟早有一天＊＊＊，把所有人给都＊＊＊——现在不＊＊就＊＊＊——”
“该死的虫族，老娘迟早有一天把你们全都杀光光，我＊＊＊”
露西娜姑姑的有些语速很快，洛萤不能完全听清。
他只能是从这些连接在一起的话语听出，那一定是露西娜姑姑骂人的话。
虽然骂人不对，但是姑姑好厉害，骂人的话一口气能说出好多还都不重样……！
希尔斯脸色明显一滞。
洛萤瘪了瘪嘴，捂着小脸偷偷看爸爸。
阿萤都说了，这话说出来的话，爸爸肯定会不高兴——
他不是故意要说的，是爸爸要让自己说的哦。
最终，洛萤感觉自己还是要帮一帮露西娜说好话的，这个和自己一样喜欢玫瑰的姑姑。
“爸爸，你别生气，露西娜姑姑，她只是生病了。”
系统老师说，人鱼陷入精神狂躁，就是生病，是一种情绪病，是一种心理病。
阿萤需要给家人们爱的呵护。
希尔斯听到这话更有些气笑了，面无表情：“放心吧，我不会同一个患者计较。”
既然她还有骂人的力气，那说明其实状态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不过，还是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先将人打晕好了——
希尔斯自己的精神污染没有人能阻止，但是人鱼族内其他人如果发生精神污染的话，几乎都是希尔斯揍几下的事儿。
洛萤还没有体会到这句话的严重性，他只知道周围的水流似乎不仅仅在快速倒退，而且还快速的朝着水池那边退散，就像是在逃避。
希尔斯所铺散出去的力量对于这些水来说带着一股浓浓的腐蚀性——
它们明显产生了畏惧，可是水流没有生命，又为什么会出现畏惧的情绪呢。
“露西娜，你应该知道的，人鱼如果产生精神风暴是不应该呆在人鱼星的。”希尔斯的语气带着极致的冷漠，语气生寒，“你犯规了。”
而他的这话在说完之后，那条有着紫色鱼尾的人鱼似乎从水中猛窜的向前，在距离希尔斯2米的位置停下来了——
露西娜那双魅惑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鱼，眼里带着说不出的阴冷与诡异，似乎完全消失了。智慧生物应该有的情感。
那细而长的眼眸透着一股冰冷的无机质，她似乎是缓慢的抬起手来，那有着尖锐指甲的手指就要搭在希尔斯的肩膀上，而她的嗓子也发出诡异的咯咯笑意——
“爸爸——”危险。
洛萤察觉到了露西娜姑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黑色气息是那样的浓郁，似乎是想攻击爸爸。
只是他提示的话还没有说完，露西娜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了向了身体。
整条鱼不受控的扑通掉在了地上，陷入了昏迷。
洛萤整个鱼有些呆呆的。
欸？！Σ(?д?|||)??
……就这样子对待露西娜姑姑吗？真的没有关系嘛？
就连系统也是一副这样的表情：Σ(?д?|||)??
肿么和剧本里写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说好的人鱼一族在受到精神污染的作用之下，变得十分狂躁，冷血，甚至在力量暴冲之下强大到疯狂破坏一切——
这……
露西娜说明还没开始破坏，就被希尔斯给直接拍趴下了？啊？就这——
亏自己之前还有点紧张兮兮。
系统沉默了。
看来，小说还是小说，跟现实还是有一定出入的。
就比如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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