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那温暖舒适的环境仿佛是一剂良药,抚慰着他疲惫的身心。
“特价酸奶买二送一啦!”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陆仁一个激灵,转身看到收银员正把冰凉的玻璃瓶放在颈动脉上,那淡蓝色的液体就像一条欢快的小溪,顺着血管流向心脏。货架上的牛排开始调皮地膨胀,绿斑像一个个小精灵从包装膜里蹦了出来。这时,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孩突然出现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啃着生肉,嘴角还挂着半凝固的血丝,看起来可怕极了。
“呜——呜——”警报声犹如惊雷一般骤然炸响,瞬间打破了超市原本的宁静祥和氛围。刹那间,整个超市内的灯光猝不及防地转为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色,仿佛被一层猩红的薄纱所笼罩。
陆仁惊恐万分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竟然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一样,完全不受控制地朝着不远处的冷冻柜急速滑行而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冰冷刺骨的寒气如决堤之水般疯狂地灌入他的喉咙,让他不禁浑身一颤。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匆忙一瞥,只见那冷冻柜的玻璃内侧早已结满厚厚的霜花,而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无数张扭曲变形、狰狞可怖的人脸正若隐若现地在霜花之中奋力挣扎扭动着,似乎想要冲破束缚冲出来。
陆仁拼尽全力,双手死死抓住冷冻柜的边缘,使出吃奶的力气一点点往外攀爬。终于,在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努力之后,他成功从那恐怖的冷冻柜中逃出生天。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身后的冷藏柜门便轰然一声紧紧闭合起来,紧接着,一阵刺耳至极的指甲抓挠金属的尖锐声响从门后传来,那声音就像是有无数只恶鬼在里面拼命撕扯着想要破门而出。
“快走!孩子!”正当陆仁惊魂未定之时,一个焦急的呼喊声传入他的耳中。原来是他的母亲,此刻正推着一辆装满商品的购物车朝他飞奔而来。陆仁扭头望去,只见母亲神色慌张,那条系在腰间的围裙口袋里竟赫然露出半截注射器。
母子俩来不及多想,转身便朝着超市出口夺命狂奔。可谁知刚跑到拐角处的蔬果区,脚下的地面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塌陷下去。眨眼之间,成堆的土豆泥如同汹涌澎湃的泥石流一般倾泻而下,与此同时,十几双散发着恶臭、已经溃烂不堪的手从那堆土豆泥中伸了出来,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仿佛要将他们拖入无底深渊。
陆仁一个躲闪不及,被其中一只手绊了一下,顿时身体失衡向前扑倒在地。而他身旁的购物车也因为惯性猛地飞了出去,直直地撞翻了一旁的酱料架。刹那间,一瓶瓶番茄酱应声破裂,暗红色的酱汁犹如一条汹涌奔腾的血河一般,迅速漫过了陆仁脚上穿着的那双运动鞋。
逃生通道的防火门被丧尸群堵死,陆仁蜷缩在通风管道里,听见上方传来布料撕裂声。透过格栅缝隙,他看见穿粉色恐龙睡衣的小女孩被按在墙上啃食,她后背插着的玩具水枪还在滋滋冒水。当第一只丧尸的手伸进管道时,陆仁用扳手狠狠砸向它的指关节,碎骨渣混着脑浆溅到脸上...
“哇哦哇哦哇哦哇哦”陆仁怪叫着从床铺上蹦起来,手里还紧紧攥着床边的砍刀,他被刚才的噩梦吓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打开背包摸出水杯,灌了口水瞅向窗外。
黎明前的天幕如墨染般沉浸在靛青釉色的深海中,云絮仿若未漂白的棉絮般沉甸甸地堆积着。第一缕晨光恰似瓷窑开片的裂纹,细密的金丝从云层深处缓缓流淌而出,散发着珍珠母贝内层的温润光泽,将邻近的云团渲染成半透明的鲑鱼肉色。
随着光带的缓慢扩张,贴近地平线处是月白色的雾霭,像稀释的水彩颜料般晕染开;中层云块呈现出松烟墨的灰调,边缘却晕染着蜜蜡般的琥珀色;最高处的卷云则被镀上极浅的玫瑰金。云层深处泛着青瓷釉的幽蓝,边缘却融化成奶油般的米色,偶尔有流云掠过,露出底下天鹅绒般的夜空,形成深浅交叠的水墨晕染。
陆仁看着此时的天空,看着那仿佛凝固的极光般,没有尖锐的色彩对比,只有柔和的过渡:从地平线处的珍珠灰到天顶的月白,每一寸空气都浸透着微妙的明暗变化。偶尔飘过的流云像宣纸上的飞白,将光影切割成不规则的几何图案,却从不打破整体的静谧感。彷如一幅画廊中展出的优美画作一般的景色,内心逐渐平息下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放置食物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拿起昨晚就已经准备好的食物。这些食物虽然算不上丰盛,但也足够让他暂时填满饥饿的肚子了。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将食物一扫而光。
吃完后,他开始认真地整理起自己的求生物资。先是检查了一下背包里的武器和工具是否完好无损,然后又仔细清点了一番药品、食物和水等必需品的数量。确认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他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来到了二楼的屋檐处。只见一个疑似幸存者留下的逃生滑索装置静静地挂在那里。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由几根腰带做成的把手,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顺着滑索迅速向别墅屋外的路边滑去。
当他顺利抵达目的地时,陆仁连忙停下身子,并快速地从身上卸下那套简易的滑索装置。他动作熟练地将其折叠好,放入背包之中。随后,他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携带的其他装备,确保它们都能随时派上用场。
做完这一切后,陆仁并没有急于离开,而是警惕地观察起四周的情况来。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几十米开外的那家酒吧吸引住了。只见酒吧门口横七竖八地停放着许多辆汽车,这些车辆的车身大多都有着十分明显的痕迹。有的车窗玻璃已经完全破碎,碎渣散落一地;有的车门严重变形,甚至还有几辆车的引擎盖上出现了深深的凹陷,显然是受到了丧尸们无脑攻击所导致的。
不仅如此,酒吧的大门也早已破碎不堪,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地面上更是凌乱地散布着各种杂物和血迹,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散的分布着木板碎屑,就像是丧尸攻破房门后,疯狂的冲击把地面上的碎木板弄的更加破烂且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
陆仁如同一只幽灵一般,轻手轻脚地朝着那座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酒吧缓缓靠近。他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心中怀揣着一线希望,盼望着能够在这里寻找到其他幸存者留下的蛛丝马迹。
终于,陆仁来到了酒吧门前。只见酒吧入口处如今已是一片狼藉,窗口破碎的玻璃渣散落一地,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激烈冲突。
陆仁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跨过这片混乱之地,踏入了酒吧内部。映入眼帘的场景更是令人触目惊心——那些木质桌椅早已支离破碎,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杂乱无章的木堆。酒吧的吧台也未能幸免,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坑洞,就像被无数炮弹轰炸过一样。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吧台上还沾染着各种黑褐色的污迹,看上去既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好似某种神秘的污染物。
毫无疑问,这里曾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战。然而,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尽管现场破坏如此严重,但无论是幸存者的尸体还是丧尸的尸首都不见踪影。整个酒吧内部除了满地的残骸和污迹之外,竟找不到丝毫与生命有关的迹象。这情形就好像有个粗心大意的清理者匆匆忙忙地将所有尸体搬走,却完全忽略了对这个地方进行进一步的整理和清扫。
陆仁皱起眉头,仔细地在一楼搜索了一番。然而,除了一些酒水和零食杂乱无章地被放置在吧台角落之外,他并未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或物品。无奈之下,他只能踏着略显陈旧的木质楼梯,缓缓向二楼走去。
当他转过楼梯转角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只见一个小巧而精致的吧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吧台前面整齐地摆放着两张古色古香的木制方桌,仿佛正等待着客人的光临。在房间的一角,静静地躺着一台看上去已经报废多时的电唱机残骸,它那残破的外壳和锈迹斑斑的零部件,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紧挨着电唱机残骸的地方,堆积着几个巨大的橡木酒桶,这些酒桶散发着淡淡的酒香,似乎曾经装满了美味的佳酿。而在这堆酒桶的旁边,则是一道敞开着的门,那扇门通往未知的区域,让人不禁心生好奇。
陆仁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扇神秘的门扉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轻盈,生怕发出一丁点声响。然而,尽管他已经如此谨慎,轻微的脚步声还是不可避免地响了起来。就在他即将跨过门槛、踏入屋内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间,一股彻骨的寒意如潮水般从心底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没有丝毫犹豫,陆仁凭借着本能迅速侧身向后撤去。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道寒光如同闪电般划过眼前,紧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子狠狠地劈在了门框之上,木屑四溅!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陆仁心中暗惊,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他瞪大眼睛望向那道寒光袭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影随着紧握着斧柄的手缓缓浮现出来。仔细打量之下,此人身上穿着一件破旧不堪且布满各种补丁的皮质风衣,头上还紧紧裹着一条蓝色的面巾,将大半张脸都遮掩得严严实实。
正当陆仁暗自揣测对方身份之际,一个清脆而又略带惊讶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A living person?”(活人?)让他感到诧异的是,这个声音所说的竟然是他原本应该听不懂的英语。不过,也许是由于体内融合了两份记忆的缘故,此刻的他居然能够清晰地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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