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军冲进李府抄家的时候,周围就有不少百姓在看热闹。
自从昨日放粮开始,肃州城也是逐渐活了过来,百姓也开始出门,因为他们发现明军的军纪出乎意料的好,加上明军放粮赈济他们,自是好感倍增,不少人甚至自发的剪了辫子。
围观的以妇女为主,男人大多都去东门那里上工了,即使看到这里有热闹,也没人愿意停下来看看,生怕耽误时间错过早饭。
百姓们议论纷纷,一个中年妇女说道,“这是咋了?”
旁边一个大妈接话道,“看样子李家这是犯事了,这么多军队冲进去,怕是要完。”
“哦,那可是好事,李家也不是好东西,这些年勾结上官逼死了不少人,现在算是报应。”
能在边地军城做到李家这种规模,不勾结军官不可能的。
“可不是,就我知道的就有三家被李家弄的家破人亡。”
边上,滞留在这里的行商李新有些忧心忡忡。
之前,他也注意到明军军纪颇好,加上帮助百姓,觉得这支明军不错。
可现在明军对李家动手,让同为商人的他也是感同身受,生怕屠刀落到自己身上。
“东家,咱们要不还是想办法离开吧。”陪同李新的一个护卫担忧的说道。
李新摇摇头,“现在肃州城被封锁,许进不许出,根本没办法离开。而且根据情况看,清军怕是打过来了。要是在城外碰上清军,性命不保。
现在只能暂时留在这,希望这只是个例。”
就在外面议论纷纷的时候,有明军押着不少人从大门走出。
“快看,那不是李家护卫队长李老二嘛,这家伙居然真被抓了?”
“后面那好像是李家大公子吧。”
“居然连李照都被抓了,看样子李家是真完了。”
林二一出来就看到熙熙攘攘围观的百姓,想到朱烈桓的交代,连忙上前说道,“各位乡亲,接下来我们将在西大街公开审判李家这些败类,凡有冤屈者皆可前来陈述。”
说完就带着人朝西大街走去。
“居然要公开审判,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
“是啊,这热闹可不能错过。”
“快走。”
百姓们呼啦啦的跟着往西大街走,特别是那些被李家欺压过的人,跑的最快。
在抓人的同时,已经有人在西大街准备。
林二带人前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各种木材搭建的简易高台矗立在街中心,朱烈桓正端坐在上面,暂任肃州县令的徐秋白陪同在侧。
因为卫所制度的败坏,朱烈桓已经不准备继续保留下去,因此从这里开始,就开始改卫所为县。
战时因为军队的原因,做起来比较方便。
要是等平定天下再废除,还不知道有多少波折,搞不好那些逃走的卫所世袭军官不少都会跳出来。
虽然朱烈桓不怕,有一个杀一个就是,但太过麻烦。
现在动手,没人敢反对,也没人能反对。
这次公审,朱烈桓考虑一下,还是决定亲自主持,同时也是在百姓面前露露脸,增强一下自己的威信。
林二押着那些李家人走上高台,跟来的那些百姓,则是在护卫军士的呵斥下,在高台周围围成一圈。
眼看差不多,朱烈桓缓缓起身,走到高台中心。
此时他身穿一套黑色铁札甲,腰佩雁翎刀,颇有一番威仪。
也就是年龄不够,还没蓄胡须,让他透露一股青涩之感。
朱烈桓朝四周百姓拱拱手,随后高声说道,“诸位,咱乃大明肃藩宗室,今天下战乱不断,蛮夷纷扰,咱起兵恢复肃州城安定,解百姓困苦。
今日,有恶商李家,坏事做尽,咱于这大街上公开审判他们,凡有冤屈者,都可上前诉说。”
朱烈桓话音刚落,周围颇为安静,没人敢上前。
也对,这几年乱成这样,百姓也被吓坏了,都不敢做出头鸟。
朱烈桓也不着急,就那么静静等着。
大约盏茶时间,一个年约五十的老妇人咬咬牙,步履有些蹒跚的走了出来。
“蒙大人恩德,老身家里两个孙子才没饿死,还能读书,草民相信大人,就由草民先来。”
朱烈桓点点头,“这位大娘只管说。”
“五年前,我家老汉和儿子外出寻摸野菜,就因为行路时不小心冲撞了李家二儿子,就被他指使人活活打死,这几年媳妇也累死,就剩老身带着两个孩子苟活,还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可有证人?”
老夫人点点头,“有,当时许多人看到。”
随即她回身看向和自己同来的邻居。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过来,邻居也是咬咬牙走出来说道,“草民可以作证,当时就是在西门那里一条小巷打死的。”
朱烈桓点点头,“既然如此,林二,把李家二儿子押上来。”
朱烈桓也没再找什么证据,反正李家之人必死,用他们的命换取百姓的认可,值。
林二看了一圈,随即押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走上前。
跪倒在地的李照知道今日难过了,现在看到自家二儿子凶多吉少,不禁眼泪横流。
其余李家人,都是吓得瑟瑟发抖,那些妇人和孩子哭喊声一片,看守的军士听到他们出声,直接用刀鞘对着嘴就抽。
对于这些人,他们可没怜悯之心,就连孩子也是一样。
别说孩子无辜,无辜的前提是没受到李家的好处。
生在这样的家庭,既然得了便利,那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人可以逃脱。
朱烈桓在现代看多了那些落马高官富商的家人照样用他们贪污所得花天酒地的消息,感觉很不合理。
反而是对于一人犯罪全家受难这条觉得很合理,要不然对不起受害者。
仁慈,对的不是这些人。
朱烈桓看了一眼李家老二,说道,“犯人命者,依据《大明律·刑律·人命》,判处斩刑,即刻动手。”
两个军士押着李家老二跪着,一个军士拔出腰刀,对着脖子就砍下去。
到底不是专用的行刑刀,居然没一刀砍断,大概还有三分之一连着,军士又是一刀,才算彻底砍断。
地下百姓一阵欢呼,没人害怕,这些年死人看多了。
朱烈桓也是一样,毕竟更残酷的场景,他之前都在那晚见识过。
区区一个人头,还吓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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