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枢的风带着股越来越浓的凉意,灵脉石表面竟凝了层薄霜 —— 残息线吸暖的速度比预想中快,护脉镜映出的暖脉脉络上,小黑块已经蔓延到了石身一半,像块正在结冰的水渍。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灵脉蕊布包紧紧贴在护脉镜上,指尖能感觉到两者的震动越来越同步,却也越来越弱,影毒纹线在手腕上缠得更紧了,连呼吸都带着冷意。
“再这样下去,暖脉撑不过半个时辰,” 沈知行把下巴抵在林砚发顶,双灵脉的淡绿能量持续往他体内送,试图稳住影毒,“刚才试了单靠护脉镜,根本挡不住残息线吸暖,守脉者说的‘镜蕊同频’,肯定是要让灵脉蕊和护脉镜彻底贴在一起,借蕊的暖引镜的光。”
林砚点点头,喉间发哑:“可我一让蕊贴镜,影毒就往镜上爬,会污了镜光…… 上次在枇杷树底,蕊里的意识就差点借镜逃出来。” 他想起上一章域主退走前说的 “灵脉石里早有我的东西”,心里发紧 —— 残息线绝不是单纯吸暖,是在为域主的核心铺路。
“我帮你压着影毒!” 沈知行突然握住林砚贴在镜面上的手,自己的掌心覆在上面,双灵脉能量分成两股,一股护着林砚的脉,一股裹着灵脉蕊,“咱们一起控,你引蕊的暖,我挡影的冷,就像上次在水厂拆灵体那样,你记不记得?你扶着我递扳手,我盯着螺丝,咱们从来都是一起成的。”
熟悉的回忆让林砚紧绷的肩慢慢放松,影毒带来的刺痛似乎也淡了些。他深吸一口气,将灵脉蕊布包的口子打开,蕊心的淡绿光刚好贴在护脉镜的镜面 —— 两者刚一接触,突然 “嗡” 的一声爆发出层暖光,像颗小太阳,将灵脉石周围的薄霜瞬间化了!镜面上的暖脉脉络里,小黑块竟开始慢慢退去,还显露出几行淡蓝的字,是守脉者的新提示:“线连核心,蕊镜同频可断;断后需以百家暖火裹石,防核心反扑,石心藏终局路。”
“线连核心!” 老陈刚好扛着新炒的粉过来,锅里的酸豆角香气裹着烟火气,一靠近暖光就更浓了,“难怪域主退而不走,是怕咱们断了残息线,连带着核心也受创!这粉我多放了灵火屑,你们吃两口,补充点能量,等会儿断线路上耗体力。”
李婶也拎着保温桶过来,里面是刚熬好的枇杷蜜姜汤,还加了街坊们凑的红糖:“孩子们的画纸暖光快把中枢围满了,张奶奶说把家里的老暖灯都点了,顺着暖光往这边送,等会儿断线时,暖火肯定够!” 她把姜汤碗递到林砚嘴边,热汤滑过喉咙,甜暖的气息漫到心口,影毒纹线竟暂时缩成了细条。
沈知行扶着林砚站起来,灵脉蕊和护脉镜仍贴在一起,暖光顺着两人的手往灵脉石的裂缝送 —— 残息线在暖光里慢慢显形,像条黑色的细蛇,正往石心钻,而线的另一端,竟真的连着域主本体的方向,监测仪上的本体信号突然亮了一下,显然是有了感应。
“开始断线!” 林砚咬着牙,将灵脉蕊的暖光往残息线的中间送,沈知行则用护脉镜的光裹着线的两端,防止它往两边逃,“老陈,把炒粉锅的守护印往裂缝旁贴,别让核心借线的力反扑!”
老陈立刻把锅往裂缝旁扣,锅底的金光刚好挡住残息线的退路,烟火气裹着金光,像给线加了层枷锁。街坊们也围了过来,把灵火屑布包往灵脉石周围贴,孩子们举着画纸跑过来,暖光连成了圈,将残息线彻底困在中间 —— 百家的暖意聚在一起,比任何时候都强。
可就在残息线快被暖光切断时,远处突然传来 “砰” 的一声 —— 域主的本体竟撞开了守护站外围的暖光网!紫线像暴雨似的往中枢射,目标不是人,而是灵脉石的裂缝,显然是想保住残息线!
“我来挡!” 刘叔举着缠满灵火屑的铁铲冲过去,铁铲刚碰到紫线,“滋” 的一声冒起白烟,可紫线太多,他很快就被逼得往后退,“域主疯了!紫线比之前密三倍,孩子们的画纸暖光快撑不住了!”
林砚的手猛地一颤,影毒纹线瞬间又爬回心口,疼得他闷哼一声,灵脉蕊的暖光差点弱下去。沈知行立刻把自己的双灵脉能量全往他体内送,自己的手则接过灵脉蕊,继续往残息线送暖光:“别慌!我来控蕊镜,你专心压影毒,咱们分工来,肯定能成!”
老陈也扛着炒粉锅冲过去,锅底的金光炸开,挡住了大半紫线:“刘叔,你往孩子们那边去,护住画纸暖光,这里有我!” 街坊们也举着灵火屑布包冲过来,暖光裹着布包往紫线上砸,紫线一碰到布包就散,中枢外围竟暂时稳住了。
趁这个间隙,沈知行将灵脉蕊的暖光和护脉镜的光拧成一股,往残息线的中间猛地一送!“咔嗒” 一声,残息线断成了两段,黑色的线在暖光里慢慢化成了轻烟,灵脉石表面的薄霜也彻底化了,护脉镜映出的暖脉脉络上,小黑块开始慢慢退去 ——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林砚突然指着灵脉石的裂缝,脸色发白:“石心…… 石心里有东西在亮!是域主的核心残片,残息线断了,它显形了!”
沈知行往裂缝里看,石心处果然泛着道黑冷的光,比之前见到的核心残片都大,而且光里竟映出了灵脉蕊的影子,显然是和蕊有了关联。监测仪上的本体信号也突然暴涨,域主的黑影往中枢扑得更快了,声音像碎冰撞在一起:“你们…… 断了我的线,却解不开我的核心…… 石心的东西,会让你们…… 一起陪葬!”
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影毒纹线虽然淡了,却没消失,反而和石心的核心残片有了感应,微微发颤:“护脉镜…… 镜面上有字!” 众人往镜面上看,淡蓝的字又显了出来:“核心与蕊同源,断后需以石心暖脉淬,石心有守脉者终局器,需双脉融暖方可得。”
“终局器!” 李婶的眼睛亮了,“布帛上提过的‘守脉终器’,藏在石心!只要拿到它,肯定能彻底灭了域主!” 可沈知行却皱起了眉,扶着林砚的手更紧了:“石心的暖脉和核心残片缠在一起,要拿终局器,就得靠近核心,林砚的影毒和核心同源,靠近了怕是会复发,而且…… 域主还在往这边扑,咱们没多少时间了。”
晨雾已经散尽,太阳升到了头顶,却照不进灵脉石裂缝里的冷光。沈知行握紧林砚的手,灵脉蕊和护脉镜仍贴在一起,暖光还在亮,石心的核心残片在闪,域主的黑影越来越近 —— 断了残息线,却引出了更大的危机,终局器藏在石心,可靠近的代价是林砚的影毒复发,而域主的反扑已经在路上。他们到底该先保林砚,还是先拿终局器?石心的终局器,又藏着怎样的使用代价?这些疑问,像灵脉石裂缝里的冷光,紧紧攥着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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