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克隆体的身份编码
城西钟表厂的铁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生锈的铁栅栏上缠绕着废弃的传送带，皮带扣组成的图案与议会厅的齿轮阵型重合。林峰抱着 7 号罐站在门岗前，罐内机械心脏的跳动声透过玻璃传来，与钟楼顶层的机械钟摆频率逐渐同步。
“你比我预计的早到半小时。” 张教授的声音从门卫室传来，他穿着沾满机油的工装，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青铜钥匙，钥匙链上的编号牌写着 “xII”—— 正是档案柜里缺失的 12 号。他手里把玩的金属打火机，外壳上刻着齿轮议会的徽章。
林峰的指尖在 7 号罐表面划过，玻璃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机械心脏的轮廓流淌，在地面上汇成微型的克隆体编号：0 到 11 的数字围绕着 7 号旋转，像钟表的刻度。“老院长是 6 号克隆体。” 他突然开口，打火机的火苗在张教授瞳孔里剧烈晃动。
门卫室的保险柜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张教授取出十二张泛黄的身份卡，塑料表面的照片正在缓慢变化 ——0 号卡上的婴儿逐渐长成黑衣人首领的模样，1 号卡的少年脸上浮现出老院长的月牙形疤痕，而 7 号卡的照片里，年轻的林峰正举着机械心脏拆解图，背景是祖父的老宅阁楼。
“1947 年第一批克隆体培育成功时，每个人都被植入了原始记忆碎片。” 张教授将 7 号卡推向林峰，卡背面的条形码在紫外线灯下发亮，显示出一串数字：，与陈雪的出生日期完全一致。“你和她，本该是议会的最后两枚棋子。”
林峰的指尖触到身份卡的瞬间，7 号罐突然震动，机械心脏的齿轮逆向转动，在卡面上投射出全息影像：十二名克隆体在培养舱中苏醒，编号 7 的少年右胸有齿轮状的胎记，正伸手触碰旁边舱内的女婴，女婴的泪痣在接触的瞬间变成金色。
“原始记忆是可以篡改的。” 张教授打开墙角的投影仪，白墙上显现出被撕掉的母体日志第 14 页，“你祖父在 2017 年修改了 7 号实验体的记忆编码，让你以为自己是普通人。” 投影突然切换，显示出林峰十岁那年的画面：他在祖父的工作台前把玩机械心脏，而台面上的身份卡，编号正是 7。
7 号罐的玻璃突然蒙上白雾，机械心脏的核心齿轮位置渗出银色液体，在罐底拼出 “自毁程序” 四个字。林峰想起老院长的话，突然意识到张教授工装口袋里露出的，不是青铜钥匙，而是引爆器的天线。
“启动密码需要母体泪痣的纹路。” 张教授的手指在投影仪上滑动，调出十二具克隆体的体检报告，“但陈雪的记忆种子已经与你融合，现在你的泪痣 ——” 他突然指向林峰的右眼，镜子里的倒影中，那颗原本淡粉色的泪痣正在加深，变成暗红色。
钟楼顶层传来机械钟停摆的巨响，十二张身份卡同时发烫，照片里的人影开始重叠，最终都变成林峰的脸。张教授的打火机掉在地上，火苗舔舐着身份卡，塑料燃烧的黑烟在空气中组成 “14” 的形状 ——14 号储藏室的坐标。
林峰抓起 7 号卡冲向车间，传送带突然启动，上面散落的齿轮零件自动组装成微型机器人，挡住去路。每个机器人的胸前都有编号，7 号机器人的眼睛闪烁着红光，举起的机械臂上，刻着与他右胸相同的疤痕图案。
“它们是用克隆体的骨骼碎片制造的。” 张教授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车间的吊臂开始移动，抓起货架上的零件，“你祖父当年就是这样销毁失败品的。” 吊臂的阴影在地面上组成培养舱的轮廓，十二盏应急灯同时亮起，照亮墙上的标语：“记忆是最危险的病毒。”
7 号罐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机械心脏的齿轮全部弹出，在半空中拼出议会厅的立体地图。林峰注意到地图上的自毁按钮位置，与他祖父日记里画的壁炉机关完全一致。当他伸手触碰齿轮时，所有微型机器人同时静止，胸前的编号变成记忆胶卷的形状。
车间尽头的电梯门打开，里面铺满银色胶卷，组成通往钟楼的阶梯。林峰迈出第一步时，胶卷突然播放起画面：张教授戴着 12 号面具，将婴儿时期的林峰放进培养舱，祖父举着扳手冲进来，机械心脏的碎片溅在婴儿右胸，烫出齿轮疤痕。
“我是你祖父的助手，也是他的刽子手。” 张教授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胶卷画面切换成手术台，“当年是我亲手给你植入的机械心脏，也是我……” 画面突然中断，变成雪花点，隐约能听到祖父的怒吼：“不准动 7 号实验体！”
钟楼的机械钟内部是复杂的齿轮组，最中心的位置空着，形状与 7 号罐里缺失的核心齿轮吻合。林峰将机械心脏碎片嵌进去的瞬间，所有齿轮同时转动，钟面显示的时间开始倒流，从 2025 年 7 月 28 日倒回 2017 年 7 月 29 日 —— 陈雪被遗弃的那天。
钟摆的阴影在地面上组成十二具骨架，其中 7 号骨架的胸腔里，插着半张身份卡。林峰捡起来发现，卡的背面写着 “终极融合启动条件：十二克隆体的机械心脏同时跳动”。此时，他胸前的疤痕突然剧痛，皮肤下的血管浮现出齿轮纹路，与钟内的齿轮组产生共振。
“还差最后一步。” 张教授出现在钟楼入口，手里举着 12 号身份卡，卡面的照片正在变成钟楼的模样，“只要你现在按下自毁按钮，所有克隆体都会消失，包括你自己。” 他的工装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的齿轮纹身，与议会厅的徽章完全相同。
机械钟突然吐出一卷记忆胶卷，自动播放起祖父的影像：“12 号克隆体的心脏是假的，他体内装着议会的主控制器。” 画面里的祖父正在拆卸机械钟，“真正的 12 号齿轮，藏在 7 号实验体的记忆里。”
林峰的泪痣突然炸裂，金色的液体溅在 7 号身份卡上，卡面浮现出最后的编码：“7-12=？”。钟楼下传来警笛声，十二辆警车的车灯在雾中组成齿轮形状，为首的警车里，王警官举着对讲机，右眼角的泪痣在红光中闪烁。
“他们不是来救你的。” 张教授将 12 号卡插进机械钟的侧面，钟楼开始剧烈震动，“议会的克隆体遍布全城，包括警局。” 他的脸在震动中扭曲，皮肤下的金属骨骼隐约可见，“你祖父错了，记忆不能被销毁，只能被继承。”
机械钟的齿轮全部弹出，在空中组成完整的议会徽章。林峰抓起 7 号罐冲向窗口，罐内的机械心脏突然与他的心跳同步，右胸的疤痕渗出金色血液，在地面上写出 “12”—— 最后一个齿轮的位置，就在他自己的胸腔里。
当警笛声到达钟楼脚下时，林峰看到王警官推开车门，手里拿着的不是手铐，而是一枚齿轮状的注射器。张教授的狂笑在钟楼回荡，机械钟的指针停在 19:47，所有齿轮同时发出红光，与全城克隆体的机械心脏产生共鸣。
林峰的视线开始模糊，7 号身份卡从手中滑落，掉进齿轮组中。卡面的照片在最后一刻定格：年轻的他站在 14 号储藏室门口，身后跟着十二个人影，每个人的右眼角，都有一颗暗红色的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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