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联盟总部，中央神柱，科学院。
“天工”院长莱昂纳多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实验台上那块巴掌大小的布料。
那是他花三亿源质结晶拍下的“道韵围裙·碎片”。
他身边的助手一个个神情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院长，初步分析报告出来了。”
一名研究员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块数据板。
莱昂纳多一把抢过，快速浏览。
“不可降解……无法分析其物质构成……能量结构稳定到匪夷所思……”
“对d级以下所有形式的能量和物理攻击，呈现100%的绝对豁免……”
莱昂纳多越看，呼吸越急促。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他猛地将数据板摔在地上。
“我要的不是这些表层数据！我要的是原理！是它为什么能做到这一点！”
“它凭什么能豁免攻击？是能量转化？还是空间偏折？或者是更高维度的法则干涉？！”
他对着周围的研究员们咆哮。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是他们不努力，而是这块布料，完全超出了他们现有的科技理解范畴。
它就像一个黑箱，你能看到它的效果，却根本无法理解它的内在逻辑。
“院长……”助手小声说，“灰市拍卖会的完整报告也来了。”
“最后的压轴拍品，那块木头，被星耀帝国的人以二十亿的天价买走了。”
“二十亿？！”
莱昂纳多愣住了。
“星耀帝国？他们也来了？”
“是的，出现的是一个自称‘青龙’的男人，实力深不可测。”
助手继续汇报，“根据现场情报分析，他至少是神域巅峰。”
莱昂纳多沉默了。
神域巅峰……二十亿……
他突然苦笑一声。
“我输得不冤。”
他知道，就算联盟总部同意追加资金，他也争不过那种级别的势力。
“不过……”
莱昂纳多眼中再次燃起疯狂的光芒。
“我虽然没得到那块最核心的神物，但也拿到了足够多的‘样品’！”
他指着实验室里陈列的各种拍品——仿制的菜刀、磨刀石的碎片、甚至是一小撮被鉴定为“蕴含微弱道韵”的灰尘。
“立刻成立最高级别的研究项目，代号‘普罗米修斯’！”
“把联盟所有相关的顶级科学家都给我调过来！”
“我不信！只要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就一定有它的规律！”
“给我解析它！破解它！复制它！”
“我要让这种‘道韵’的力量，为我们蔚蓝联盟所用！”
莱昂纳多的吼声在实验室内回荡。
……
中央神柱，最高层。
首席执行官奥古斯都静静地听着凛的报告。
“青龙……星耀帝国四大神将之一……”
“伪装成人类的高等虚渊之民……”
“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古老家族……”
奥古斯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手指，却在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场拍卖会，把所有的牛鬼蛇神都炸出来了。”
他喃喃自语。
“首席，我们需要采取行动吗？”
凛问道。
“青龙将军前往天海市，目的不明。那个虚渊之民，更是巨大的威胁。”
奥古斯都摇了摇头。
“不。”
“我们什么都不做。”
凛愣住了。
“什么都不做？”
“对。”奥古斯都看向窗外，目光深邃。
“天海市现在是个漩涡，一个足以吞噬一切的巨大漩涡。”
“而漩涡的中心，是那位‘存在’。”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跳进漩涡里，而是站在岸边，静静地看。”
他转过头，看着凛。
“传我命令，将天海市的禁区范围，从五十公里，扩大到一百公里。”
“封锁一切进出通道，任何人，任何势力，胆敢硬闯，格杀勿论。”
“我们要向所有人表明一个态度——”
奥古斯都的声音变得严肃。
“天海市，是那位‘存在’的领地。我们蔚蓝联盟，只是代为看门。”
“谁想进去，就得先问问我们答不答应。”
凛心中一震。
她明白了首席的意思。
这是在向那位“存在”示好，也是在向全世界划下红线。
“那……青龙和那个虚渊之民呢？他们如果硬闯……”
“他们不会。”
奥古斯都淡淡道。
“至少，在摸清楚那位‘存在’的底细之前，他们不敢。”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水搅浑，让他们谁也摸不清。”
“是！属下明白！”
凛领命而去。
奥古斯都重新看向窗外，喃喃道：
“青龙，虚渊，神皇……”
“都来吧，都来天海市吧。”
“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高等文明，在真正的‘道’面前，会是怎样的表情。”
……
星耀帝国，秘密基地。
公输磐和萧破军看着手里的情报，相对无言。
“青龙将军……”
良久，公输磐才沙哑地开口。
“他居然亲自去了蓝星，还拍下了那件神物。”
萧破军的脸色很不好看。
“神皇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派青龙来，是想帮助殿下？还是想……”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青龙是帝国四大神将之一，但并不属于他们“朱雀军团”这一派系。
他的立场，一直很中立，或者说，只忠于神皇。
“我担心的是，神皇陛下的目的，可能和我们不一样。”
公输磐沉声道。
“我们想的是迎回殿下，重整帝国。”
“而神皇陛下……他可能更在意的，是那位‘存在’本身，以及他所代表的‘道韵’。”
“他派青龙来，恐怕是想将那位‘存在’和‘道韵’的秘密，收归己有。”
萧破军冷哼一声。
“收归己有？他也太小看前辈了。”
“帝释天一个神域初期，在前辈面前连蝼蚁都不如。青龙是神域巅峰，又能强到哪里去？”
“我只怕，他要是敢对前辈不敬，会给殿下惹来天大的麻烦！”
两人沉默了。
他们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一边是他们誓死效忠的殿下。
一边是名义上至高无上的神皇。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公输磐。
“等殿下恢复实力，等她自己做决定。”
“同时，我们必须想办法联系上青龙将军，至少要让他明白，前辈对殿下有天大的恩情，绝对不能与之为敌。”
萧破军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忧虑地望向天海市的方向。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
某个扭曲的虚空之中。
那个在灰市出现的黑袍人，正单膝跪在一团无法名状的阴影面前。
“渊主，事情办妥了。”
他的声音嘶哑而恭敬。
“灰市的拍卖会，成功将那个存在的‘道韵’信息扩散了出去。”
“星耀帝国已经派出了他们的神将‘青龙’。”
“蔚蓝联盟也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
“所有的棋子，都已就位。”
那团阴影缓缓蠕动，发出阵阵令人疯狂的低语。
“很好。”
“那个‘存在’的位置，你确定了吗？”
“确定了。”黑袍人回答。
“他就在天海市，一个废弃的工业区内。”
“但他的居所，被蔚蓝联盟划为了禁区，我暂时无法靠近。”
“无妨。”阴影中的声音说道。
“星耀帝国的‘篡权派’，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让他们去。”
“让他们去撕开那道防线，去试探那个‘存在’的深浅。”
“我们，只需要在最后，去收割胜利的果实。”
黑袍人低下头。
“遵命，我的渊主。”
他站起身，身影缓缓融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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