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叶倾寰……”
张凡的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接下来他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勉强将心中狂暴的、几欲毁灭一切的愤怒给压了下去。
“假的……都是假的……”
他喃喃自语，试图用现实的阳光，驱散模拟中的阴霾。
“那只是推演……她……还不认识我。”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他告诉自己，叶倾寰固然是个“魔鬼”，但他现在要做的，是远离她，然后利用系统，一步步壮大自己。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开车出去，彻底放松一下，把七十七年的“舔狗”记忆和“捡破烂”的屈辱，用金钱和酒精彻底洗刷掉。
他走向电梯口。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
一股清冷的、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张凡的身体，瞬间僵住。
电梯里，走出来的，正是叶倾寰。
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香奈儿白色职业套裙，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肩上，踩着一双银色的Jimmy choo高跟鞋。她那张绝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和漠然。
当她走出电梯，看到站在外面的张凡时，她的目光没有丝毫停留。
她只是把张凡当成了一个……普通的、住在同一栋楼的邻居。
甚至，连“邻居”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背景板”。
她目不斜视，与张凡擦肩而过。
就是现在！
就是这个眼神！
这个冷漠的、高高在上的、视他如无物的眼神！
这个眼神，和模拟中，她无数次拒绝他时，一模一样！
和她挽着第一任丈夫，看都不看他时，一模一样！
和她闪婚嫁给意大利伯爵时，嘲笑他“廉价”时，一模一样！
和她六十多岁，投入广场舞老头怀抱时，嫌弃他“无聊”时，一模一样！
和她七十多岁，坐在轮椅上，冷漠地看着他被净身出户时，一模一样！
“轰！”
张凡刚刚被压下去的，来自七十七年模拟人生的滔天怒火和无尽屈辱，在这一刹那，彻底引爆！
理智？
冷静？
未来？
去他妈的！
老子当了七十七年的舔狗！
老子被你这个贱人骗得倾家荡产，百岁高龄捡破烂冻死街头！
现在老子有系统了！
老子还要忍你？
“叶！倾！寰！”
张凡猛地转身，一声怒吼，如同受伤的野兽。
被无数次欺骗的怒火，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他已经忍得太久了，快把自己逼疯了。
如今，他终于彻底完全爆发了！
叶倾寰的脚步一顿，秀眉微蹙。她疑惑地回过头，看向这个突然发疯的男人。
她不明白，这个邻居……为什么会用一种，要吃了她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刚想开口询问。
“啪！”
一声清脆到极点、响彻整个A栋大堂的耳光声，猛然炸响！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大堂的保安，愣住了。
前台的接待，愣住了。
叶倾寰自己，也彻底……懵逼了。
她那张绝美无瑕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火红的五指印。
她的脑袋被打得嗡嗡作响，高跟鞋一个不稳，“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撞在了身后的大理石柱子上。
她……
她被打了？
她，叶倾寰，寰宇集团的总裁，叶家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连她父亲都没舍得骂过一句……
今天，在一个陌生男人手里，被……扇了耳光？
“你……”
她刚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
然而，张凡根本没给她爆发的机会。
他胸中七十七年的怨气，才刚刚开始宣泄！
“啪！”
又是一记反手耳光，比刚才更重！更狠！
“叫你出轨！”
张凡双目赤红，状若疯魔。
他一把揪住叶倾寰那柔顺的秀发，将她高傲的头颅，狠狠地往下一掼！
“砰！”
叶倾寰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柱子上！
“啊！”
剧烈的疼痛，让叶倾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呼。
“啪！啪！啪！啪！”
张凡根本没有停手，左右开弓，一连串的耳光，如同暴雨般扇在了叶倾寰的脸上！
“叫你喜欢老头！”
“叫你骗老子钱！”
“叫你装清高！”
“贱人！贱人！贱人！”
他一边咒骂着，一边疯狂地扇动。
他此刻已经完全被模拟中的记忆所支配。
他打的，不是现实中的叶倾寰，而是那个在模拟中折磨了他七十七年、最后还让他冻死街头的“魔鬼”！
“我打死你！”
张凡最后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直接将叶倾寰整个人扇倒在地。
叶倾寰狼狈地摔在地上，价值数十万的香奈儿套装上沾满了灰尘，她柔顺的黑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和额头撞破处流下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头破血流。
名副其实的……头破血流。
她彻底被打懵了。
她躺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剧痛，额头上传来黏腻的温热感……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到底是谁？
她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出轨？
老头？
骗钱？
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住手！”
大堂的保安们，终于从这堪称魔幻的景象中反应过来，他们惊恐地大叫着，抄起警棍冲了过来。
而此时的张凡，在打完这“复仇”的最后一巴掌后，胸中积压了七十七年的浊气，终于……
长长地，吐了出来。
爽！
通体舒泰！
他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甚至沾染了一丝血迹的手掌，又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叶倾寰。
他心中的怒火，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极致的淡漠。
打了。
就这么打了。
爱谁谁。
这个世界，老子有系统，老子怕谁？
连七十七年的舔狗都当了，连一百岁冻死街头都体验了，老子还怕你一个女人的报复？
他无视了冲过来的保安，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叶倾寰。
“哼。”
他甚至都懒得再补上一句嘲讽。
他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灰尘的衣袖，在保安们惊惧的目光中，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了A栋大堂。
“轰——嗡—！”
地库里，传来了法拉利LaFerrari标志性的狂暴轰鸣。
红色的闪电，冲出了天悦华府的大门，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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