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武凰霄，终于崩溃了。
她的精神，彻底断线了。
她双眼翻白，口中吐出了白沫，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彻底地疯了。
而叶倾寰，
她看着自己那彻底疯掉的、唯一的“盟友”。
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正微笑着，抽身而起，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的男人。
她那颗，比冰还硬的心。
她那颗，比铁还冷的灵魂。
在这一刻。
终于……
“喀拉。”
一声脆响。
彻底碎了。
她，没有疯。
她只是，迎来了，比疯……更可怕的结局。
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张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他看了一眼，一个疯掉，一个碎掉的，两个战利品。
他打了一个哈欠。
“唉，豪门的实力，也就这样了。”
“真无聊。”
他哼着小曲，推开门，沐浴着清晨的阳光，走了出去。
如今，张凡终于回归了往日的生活。
他继续开着自己的法拉利拉法四处游荡，只是到了晚上，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了家里。
而两个恢复神志的女人，已经等待他多时了。
夜幕降临。
奢华的餐厅里，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一顿丰盛到极致的晚餐。
澳洲的战斧牛排，法国的蓝龙虾，俄罗斯的顶级鱼子酱，配上82年的拉菲，烛光摇曳，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张凡悠闲地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牛排。
在他的对面，叶倾寰和武凰霄，正襟危坐。
她们已经换上了一身得体的居家服，洗漱干净，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
只是，那妆容，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她们脸上的苍白和眼中的麻木。
今天的晚餐，是她们两个人，亲手做的。
从下午开始，她们就在厨房里忙碌。
没有争吵，没有交流。
只有一种……死寂的默契。
武凰霄负责处理食材，她握着刀的手，很稳。
那双曾经用来签署上亿合同、执掌生杀大权的手，此刻，在细致地，将一种从黑市高价买来的、无色无味的剧毒粉末，均匀地，涂抹在战斧牛排的腌料之中。
叶倾寰则负责烹饪和调味。
她用最精准的手法，控制着火候，并用一种名贵的、气味极重的香料，完美地，掩盖住了那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异样。
她们，还是要赌。
她们要赌，那个魔鬼的威胁，只是……威胁。
她们要赌，他不可能真的预知一切。
她们要赌，只要他死了，所谓的“死后报复”，就只是一个笑话！
只要他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家族的危机，会解除。
她们的自由，会回来。
她们，愿意用家族的未来，去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
这，是她们最后的、也是最卑微的……反抗。
叶倾寰将那份下了毒的牛排，亲手端到了张凡的面前。
她的手，没有丝毫颤抖。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而又麻木的表情。
“先生，请用餐。”
她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
张凡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他又看了看旁边，那个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餐巾，紧张到指节发白的武凰霄。
他笑了。
他拿起刀叉，切下了一小块，沾满了浓郁酱汁的牛排。
那块牛排上，正附着着足以毒死十头大象的剂量。
他将牛排，送到了嘴边。
在两个女人那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注视下……
他，停住了。
他没有吃。
他只是……将那块牛排，放在鼻子下，轻轻地，嗅了嗅。
“嗯……波尔多的酱汁，配上迷迭香，还有……”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两张瞬间血色尽失的脸，对她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还有，一点‘惊喜’的味道。”
轰！
两个女人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
他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了！
“为什么……总是不长记性呢？”
张凡放下刀叉，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他没有愤怒，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老师在看两个屡教不改的差生时，那种深深的……失望。
“你们是不是在想，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们是不是在赌，我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在……吓唬你们？”
他看着两个面如死灰、浑身剧烈颤抖的女人，摇了摇头。
“太天真了。”
他打了一个响指。
餐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墙壁上，一面巨大的投影屏幕，缓缓降下。
屏幕亮起，出现的，是一个复杂的、由无数代码和节点构成的、全球网络拓扑图。
无数的数据流，在上面，如同血液般，奔流不息。
“我给你们看样东西。”
张凡的声音，如同地狱的判官。
“我把它，命名为……‘达摩克利斯协议’。”
“我死了，并不可怕。”
他指着屏幕上那些遍布全球的服务器节点。
“可怕的是，在我心脏停止跳动、脑电波消失的0.1秒内，一个信号，会同时，发送到全球177个，由我秘密掌控的‘幽灵服务器’上。”
“然后，一个延迟二十四小时的、不可逆的程序，就会被激活。”
屏幕上，开始出现无数的文件和资料。
有视频，有音频，有加密的财务报表，有见不得光的交易记录……
“二十四小时后，这些消息，就会被精准地，发送出去。”
张凡的语气，轻描淡写，却让两个女人，如坠冰窟。
“比如，”
屏幕上，出现了叶鸿天的脸，和他那个私生子的亲密合影。
“这份亲子鉴定报告，以及叶鸿天向海外秘密转移资产，用来培养这个‘继承人’的所有证据，会发给……寰宇集团所有的董事，以及……你那位，性格刚烈的母亲。”
“你猜，寰宇集团，会不会因为继承权之争，和内部分裂，而瞬间崩盘？”
“你猜，你母亲，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报复你这个……‘害死’她丈夫，又毁了她家庭的……‘灾星’？”
“再比如，”
屏幕切换，出现了武家参与地下洗钱、甚至……买凶杀人的……全部账本和录音！
“这些东西，一份，会发给国际刑警组织。另一份，则会发给……所有被你们武家，在崛起过程中，得罪过的、吞并过的那些‘仇家’。”
“你猜，你们武家，是会先被查封，还是会先被……寻仇的江湖人，灭门？”
张凡端起一杯82年的拉菲，轻轻地，晃了晃。
“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两个家族，必然会毁灭。”
“而你们，作为这场毁灭的‘导火索’……”
“你们，会成为家族史上，最可耻的罪人。”
“那些幸存的、被你们连累的族人，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到你们。然后，用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让你们……为整个家族，陪葬。”
“你们的下场，会比跟着我……悲惨一百倍，一千倍。”
他站起身，走到她们面前，将那杯红酒，递给了叶倾寰。
“现在，告诉我。”
他微笑着，看着她们那双彻底被恐惧和绝望淹没的眼睛。
“这顿晚餐，我还……该不该吃呢？”
叶倾寰和武凰霄，再也支撑不住。
她们“噗通”一声，从椅子上滑落，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她们最后的，那一点点反抗的火苗，被这一盆来自地狱的冰水，彻底地，浇灭了。
连灰烬，都没剩下。
她们，终于明白了。
她们，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她们的命，和她们家族的命，被这个男人，用一根看不见的线，死死地，绑在了一起。
他生，她们生。
他死……她们，和她们的一切，都将……万劫不复。
“我们……错了……”
叶倾寰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夺那份有毒的牛排，却被张凡，轻轻地避开了。
张凡毫不在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当着她们的面，将那块剧毒的牛排，切下，放入口中，细细地，咀嚼着。
毒药早就被他掉包了。
他并不想杀死这两个女人。
如果想杀，她们早就死了。
他要的，不是她们的命。
他要的，是她们……永恒的、清醒的、绝望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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