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晨曦未至,云海先醒。
金色的天光从云海缝隙间倾泻而下,洒在层层宫阙之上,琉璃瓦在光中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今日的天界,比往常要热闹得多。
自昨夜起,“尊上双胎回归,东宫喜添三位小殿下”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天界各大族群、各支势力之间迅速传开。
天族、龙族、凤族、妖族、甚至久居深渊的魔族,都在暗中关注着这一日——
东宫,将正式对外宣告:
秦念澈、秦念瑶、秦念安——
天族尊上一脉,三位小殿下,齐现天界。
……
东宫,正殿。
殿门大开,金色的帘幕高悬,殿内香烟袅袅,仙气氤氲。
秦临渊身着天族尊上战甲改制的朝服,玄金相间,肩披星辰纹披风,墨发高束,眉眼冷冽,却在看向身侧时,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沈晚一袭浅金长裙,裙摆绣着流云与星辰,长发挽起,只在鬓间簪了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她站在秦临渊身侧,神色从容,目光温柔,却并不显得柔弱。
她的存在,像是这冰冷天界中,唯一一处笃定的温度。
殿下两侧,是天族各部的长老、战将,以及各大附属族群的代表。
他们或神色恭敬,或目光深沉,或面带笑意,却都在等待着同一个时刻——
三位小殿下的第一次亮相。
殿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尊上,娘娘,小殿下们已在偏殿候着。”侍从恭敬禀报。
“让他们进来。”秦临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是。”
不多时,三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为首的是阿澈。
他今日换上了一身缩小版的天族战服,银白为主,袖口与衣襟用金线绣着流云纹,腰间系着一条细窄的玉带。小小年纪,站得笔直,眉眼间带着与年龄不太相符的沉静。
他的步伐不快不慢,的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都踏得极稳,像是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
紧随其后的是阿瑶。
她穿着一袭淡粉色宫裙,裙摆绣着细碎的花瓣,乌黑的长发被梳成两个小髻,用粉色流苏系着。她的步子轻快,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像是一只刚从山林里飞出的小鸟。
走在最后的,是小团子。
他穿着一身奶白色小袍,外面罩着一件浅金色小披风,披风边缘绣着一圈柔软的云纹。他的步子有点小,走得又认真,短腿努力迈得和哥哥姐姐一样大,结果走得有点急,小鞋在地面上“哒哒”直响。
“弟弟,慢一点。”阿瑶回头,忍不住提醒。
“我没有慢。”小团子小声反驳,“我走得很快的。”
他说完,又悄悄看了一眼殿内的众人,小肩膀下意识缩了缩,却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沈晚看着他们,眼底的柔软几乎要溢出来。
秦临渊微微偏头,低声道:“别怕。”
“嗯。”阿澈轻声应了一句。
阿瑶则是悄悄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我是姐姐,不能怕。
小团子听见爹爹的声音,也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前方高高的王座,又看了看坐在上面的爹爹娘亲,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这里,是爹爹的地方。
——也是……以后,可能会有一点点,属于他们的地方。
“三位小殿下到——”
侍从高声唱喏。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齐齐落在那三道小小的身影上。
好奇、审视、探究、忌惮、欣慰……各种情绪,在一瞬间交织,却又被众人很好地掩藏在恭敬的神色之下。
秦临渊抬手,声音低沉而清晰:
“上前。”
阿澈深吸一口气,迈出了那一步。
阿瑶紧随其后。
小团子咬了咬唇,也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
三人在殿中停下。
按照事先排练好的位置,阿澈站在最前,阿瑶在他身侧稍后一点,小团子则站在他们两人的中间偏后,小手悄悄攥着阿澈的衣角。
“天族众卿——”秦临渊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见过本尊重上之子——”
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长子,秦念澈。”
阿澈抬眸,目光坚定,朝殿下行礼:“秦念澈,见过诸位长老,见过诸位大人。”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却不怯场,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清楚。
“见过大殿下。”
殿内众人齐齐躬身行礼。
“次女,秦念瑶。”秦临渊继续道。
阿瑶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端庄一点,学着阿澈的样子,行了一礼:“秦念瑶,见过各位长老,各位大人。”
她的声音软软的,却很认真。
“见过二殿下。”
众人再次行礼。
最后,秦临渊的目光落在小团子身上。
小团子感觉到爹爹的视线,心里有点紧张,小脚趾在鞋里悄悄蜷了蜷。
“三子,秦念安。”秦临渊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了几分,“小名,团团。”
殿内有几人忍不住在心底感叹——
果然,是尊上亲自起的小名,软糯得跟人一样。
小团子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小腰板,学着哥哥姐姐的样子,抬手,笨拙却认真地行了一礼:“秦、秦念安,见过……各位大人。”
他的声音奶乎乎的,说到“各位大人”时,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圈,结果对上一片低垂的头颅和或隐或现的目光,又赶紧低下头去。
“见过三殿下。”
众人第三次行礼。
一时间,殿内礼声整齐,看似恭敬,却不知有多少心思,在这一声声“殿下”中悄然翻涌。
沈晚看着他们,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起在人间的那个小院,想起阿澈第一次学会自己系腰带,想起阿瑶第一次学会自己梳头发,想起小团子第一次学会叫“娘亲”。
那时候,她只希望他们平安长大。
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站在这样的地方,被整个天界注视。
“从今日起——”秦临渊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下了殿内所有的窃窃私语,“秦念澈、秦念瑶、秦念安,为天族尊上一脉正统继承人。”
“东宫,有三位小殿下。”
“他们的安危——”
“即是天族的安危。”
“他们的荣光——”
“亦是天族的荣光。”
这几句话,说得极重。
重到让某些原本还在观望的势力,不得不重新衡量自己的立场。
重到让那些一直站在秦临渊身后的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振奋。
大长老站在人群前列,垂眸听着,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老战神当年没能做到的事,尊上,终于开始做了。
——天族,不再只是天道手中的一枚棋子。
……
“尊上英明。”
不知是谁先开口,紧接着,殿内众人纷纷附和:
“尊上英明。”
“娘娘仁慈。”
“天族有幸,得三位小殿下。”
一时间,好话如潮。
阿瑶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这些人,又悄悄缩回去,在心里默默想:
——原来,这就是娘亲说的“各方势力”。
——看起来,都好严肃。
小团子则是悄悄在心里数:
一个、两个、三个……好多人。
比他在人间见过的所有小动物加起来还要多。
他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摔跤。
……
礼声稍歇。
秦临渊抬手,示意众人起身。
“今日,乃东宫大喜之日。”他道,“诸位来此,本尊重上与娘娘,自当以礼相待。”
“但——”
他目光微冷,“若有人,借‘见礼’之名,行试探、觊觎之实——”
“天族的刀,从不认人。”
殿内众人心中一凛。
刚刚还在心里打着各种算盘的人,纷纷收敛了几分心思。
“尊上放心。”一位龙族长老率先开口,笑容温和,“我等此行,只为向尊上道贺,向娘娘道喜,向三位小殿下送上祝福。”
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盒,双手奉上:“这是我龙族的一点心意,祝大殿下筋骨强健,早日成才。”
侍从接过,呈到阿澈面前。
阿澈看了秦临渊一眼,见爹爹微微点头,这才上前一步,双手接过:“多谢龙族长老。”
“不敢当,不敢当。”龙族长老忙道,“大殿下折煞老夫了。”
紧接着,又有一位凤族女修上前,笑容温婉:“凤族薄礼,祝二殿下容颜常驻,福泽绵长。”
阿瑶接过礼物,小声道谢:“谢谢……凤族姐姐。”
那女修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深了几分:“二殿下客气。”
小团子看着哥哥姐姐都收了礼物,小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悄悄往前挪了半步,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站好。
仿佛在说:我也可以收礼物的。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他。
一位妖族长老上前,笑得和蔼:“三殿下看着粉雕玉琢,实在讨喜。”
他递上一只小巧的木盒:“此乃我妖族百年一结果的‘无忧果’,可安神定心,趋吉避凶。祝三殿下一生无忧,平安顺遂。”
小团子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可以一生无忧吗?”
那妖族长老愣了一下,没想到三殿下会当众问出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干笑两声:“呃……此乃我妖族的祝福。”
小团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双手接过木盒,认认真真地说了一句:“谢谢爷爷。”
那一声“爷爷”,叫得妖族长老心里一暖,连原本的几分试探心思,都不自觉淡了几分。
——这孩子,倒真是……单纯得紧。
沈晚在一旁看着,眼底含笑。
她当然知道,这些礼物背后,有多少算计和试探。
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还愿意披着一层“祝福”的外衣。
这就够了。
……
送礼、道贺、寒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表面上,一团和气。
实际上,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在不动声色地传递着信息。
有人在观察阿澈的气度,有人在打量阿瑶的灵韵,还有人悄悄盯着小团子,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大殿下在人间历练多年,听说已觉醒业火?”
“二殿下自幼在人间长大,不知灵根如何?”
“三殿下在天界出生,又自小在尊上与娘娘身边长大,想必更是不凡。”
各种看似关心的话,不断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
秦临渊一一挡下,言辞不冷不热,却滴水不漏。
沈晚则在一旁,适时地插一两句话,将话题引向别处,既不显得刻意遮掩,又不让人轻易窥探到他们真正的底牌。
阿澈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被问到,便简洁地回答一两句。
他的回答不卑不亢,不炫耀,也不刻意藏拙。
有人问他在人间的经历,他只淡淡道:“不过是些小事。”
有人试探他的修为,他也只说:“还在学。”
看似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阿瑶则是另一种风格。
她偶尔会被问到一些问题,比如“人间好玩吗?”“二殿下在人间最喜欢什么?”
她便认认真真地回答:“有花,有草,有小河,还有小狐狸。”
“我最喜欢小河,还有小狐狸。”
说着说着,她还会忍不住加一句:“等弟弟长大了,我要带他去看。”
小团子立刻接话:“我现在就可以去。”
众人:“……”
殿内气氛,被这姐弟俩一唱一和,冲淡了几分凝重。
有几位原本心里紧绷着的老臣,看着他们,眼中忍不住多了几分柔和。
——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这三个孩子,现在还只是孩子。
——会紧张,会好奇,会想要礼物,会惦记着去看小河和小狐狸。
……
就在此时。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微的波动。
那波动来得极快,又极隐蔽,像是一阵风,轻轻掠过水面,只留下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沈晚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秦临渊眸色一沉,却并未立刻发作。
他知道——
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波动,并未直接侵入东宫,却在殿外停了一瞬,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透过重重禁制,落在殿内的三道小小身影上。
那目光并不带杀意,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审视。
像是在看棋子。
又像是在看,棋盘上突然多出的,意料之外的变数。
——天道。
沈晚在心中,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她下意识地往前迈了半步,似乎想把孩子们挡在身后。
秦临渊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笃定的力量。
沈晚看了他一眼,慢慢压下心中的不安。
是的。
天道可以窥探,可以试探。
但他,不再是那个会任由天道摆布的人。
他们的孩子,也不会。
……
那道波动,在殿外停留了不过一息,便悄然散去。
仿佛从未出现过。
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察觉到。
只有少数修为高深的长老,微微皱眉,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大长老垂下的手指,轻轻动了动。
——天道,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比以往,更谨慎了些。
……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就在天道的目光退去的下一瞬,另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悄然靠近了东宫。
这股气息阴冷、诡秘,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它没有天道那般高高在上,却更像是潜伏在暗处的蛇,悄无声息地滑过,留下一道冰凉的痕迹。
——混沌。
沈晚心中一紧。
这一次,那气息比刚刚天道的窥探,要更“近”一些。
它没有直接闯入正殿,却在偏殿、回廊、庭院的上空,轻轻盘旋了一圈。
像是在寻找什么。
又像是在,对某个目标,投去一个若有若无的“问候”。
阿澈突然抬了抬头。
他感觉到了。
那股气息,与他在人间最后一刻,所感受到的那股阴冷力量,有几分相似,却又不完全一样。
那时候,他在锁魂阵中,被业火包围。
那股力量,想要趁机侵入他的神魂。
如今,这股气息,却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又掠过阿瑶,最后停在——
小团子身上。
小团子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阿嚏——”
他揉了揉鼻子,抬头看了看殿顶,又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怎么有点冷?”
阿瑶下意识伸手,握住他的小手:“不冷。”
她的手心暖暖的。
小团子被她一握,心里那点莫名的寒意,很快就消散了。
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礼物上。
刚刚那一瞬间的阴冷,对他来说,就像一阵风吹过。
可对殿内某些人来说,却远不止如此。
秦临渊眸色彻底冷了下来。
——天道刚刚看了他们一眼。
——混沌,也不甘示弱地,伸出了触角。
他们都在试探。
试探这三个孩子,到底会成为他们的助力,还是……
他们的威胁。
“尊上?”沈晚轻声唤了一句。
秦临渊侧头,对她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没事。”
他抬手,声音再次在殿内响起:“今日见礼,到此为止。”
“诸位请回。”
“日后若有要事——”
“按规矩来。”
最后四个字,说得极重。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行礼告退。
“恭送尊上,恭送娘娘,恭送三位小殿下。”
……
人群散去。
殿内,终于安静下来。
只剩下秦临渊、沈晚,以及三个孩子。
还有站在殿门一侧的大长老。
“尊上。”大长老上前一步,目光复杂,“刚刚——”
“我知道。”秦临渊打断他,“天道,混沌。”
“他们都忍不住了。”
大长老叹了口气:“天道刚刚那一眼,虽未动手,却已经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一点‘印记’。”
“那印记,不会立刻发作。”
“却会在他们未来的某个时刻——”
“成为天道插手他们命运的一个借口。”
沈晚指尖一紧。
阿澈听见“印记”二字,眸光微暗。
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天道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无形的线。
一旦他做出某些“不符合天道剧本”的选择,那道线,就会收紧。
阿瑶虽然不完全明白,却也隐约感觉到,刚刚那一瞬间的注视,并不友好。
小团子则是完全没听懂,只是觉得大人们的表情,都有点严肃。
他忍不住小声问:“爹爹,他们都走了吗?”
“嗯。”秦临渊低头看他,“走了。”
“那……”小团子眨了眨眼,“礼物还会来吗?”
殿内几人:“……”
沈晚忍不住笑了一下,刚刚压在心头的那点沉重,被他这一句话冲淡了几分。
“你就知道礼物。”她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
小团子有点委屈:“是他们自己送的。”
他说着,又悄悄看了一眼阿澈和阿瑶:“而且,哥哥姐姐也有礼物。”
阿澈看了看他,把刚刚收到的那个玉盒递过去:“这个给你。”
“啊?”小团子愣住,“给我?”
“嗯。”阿澈淡淡道,“我不缺。”
阿瑶也把自己的礼物递过来:“我的也给你。”
“那你们呢?”小团子有点犹豫,“你们不要吗?”
“我可以自己练。”阿澈道。
“我可以自己长漂亮。”阿瑶认真地说。
小团子:“……”
他想了想,把两个礼物又推回去:“那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
“我有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姐姐。”
“已经很厉害了。”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
沈晚听到这句话,鼻子一酸。
秦临渊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将三个孩子一起揽进怀里。
“你们记住——”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不管天道在你们身上留下什么印记,不管混沌如何窥探你们的未来——”
“你们的命运,不会由他们来写。”
“你们可以害怕,可以犹豫,可以犯错。”
“但你们要记住——”
“你们不是棋子。”
“你们是——”
“自己。”
阿澈抬眸,目光与他对上。
他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阿瑶也用力点头:“我也记住了。”
小团子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我也记住了。”
他虽然不完全明白“棋子”和“自己”的区别。
但他知道一点——
爹爹说的,一定是很重要的话。
那他,就要记住。
……
大长老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他突然上前一步,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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