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的无数面孔再次剧烈变化，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这些信息，即便在万界黑市中，也是顶级机密，价值连城。
“你有什么新的抵押？”千面试图压榨出更多价值。
“画师与静默者文明的弱点，他们法则的冲突，以及我对他们行为模式的独特理解。”司马烬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强大的自信，“我曾与他们直面，甚至重创了他们的触角。这些是你们无法从旁观者角度获得的‘真实’情报。”
千面陷入了沉思。良久，他那千变万化的面孔最终定格在一张精明的商人脸上。
“成交！”
千面再次裂开，吐出了一团团由信息流构成的光球。司马烬的灵魂触碰这些光球，无数信息瞬间涌入他的意识。
这些资料远比他想象的要丰富，也更让人震惊。
“归墟”系统并非完全独立的存在，它与地球上某个古老的文明签订了互助盟约。而星门，正是盟约的产物，可以召唤盟友。
盟约的具体内容，盟友的身份，千面也一无所知。他只知道，盟约的信物，被封存在“归墟”的核心深处。
司马烬消化着这些信息。古老的盟约，神秘的盟友，这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自己面对的只是“画师”的入侵，现在看来，背后的水深不可测。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
苏青檀的身体经过短暂的修养，已经恢复了大部分。但她的灵魂依然虚弱，半透明的身体让她看起来有些缥缈。她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政务，却时刻关注着司马烬与苏子羽的安危。
每一次批阅奏折，每一次下达指令，她的心都悬着。她不知道司马烬是否还活着，不知道苏子羽在皇陵深处的情况如何。
王大锤则抱着那块灰色的石头，终日在城墙上巡逻。他没有离开，他要替司马烬守着这片江山。
这块石头是司马烬在“归墟”中，为了防止那片灰色空间崩塌而临时凝聚的能量核心碎片。它并不起眼，但在夜深人静时，石头会发出微弱的嗡鸣，伴随着极淡的星光。那星光与天上闪烁的星辰，似乎有所感应。王大锤不懂，但他知道，这东西肯定不凡。
在皇陵深处，苏子羽从昏迷中醒来。
他没有感觉到“净化”的冲动，反而觉得体内那股纯粹的力量，与皇陵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都产生了共鸣。
他发现自己并非要“清理”这个世界。他感觉到自己与皇陵融为一体，要“守护”这个世界。
他能感受到皇陵深处传来的疲惫，那些被“画师”入侵后留下的法则裂痕，此刻正慢慢愈合。
苏子羽开始主动修复皇陵的破损之处。他伸出手，纯粹的净化之力流淌而出，滋润着那些即将崩塌的符文。他感应到“归墟”核心深处，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契约力量，那力量正在沉睡，等待被唤醒。
就在司马烬消化完所有信息，准备使用归途之票时，一股熟悉的灵魂波动传入他的意识。
那是苏青檀。
“司马烬！你在哪里？京城出事了！”
她的声音焦急，带着一丝虚弱。
司马烬立刻通过魂信，将自己在黑市中得到的情报告知苏青檀。他没有隐瞒，他知道苏青檀有能力消化这些信息。
“古老的盟约，封印在归墟核心的信物，还有那个自称‘净化之王’的苏子羽……”司马烬的声音在魂信中传来，“我现在就回去。等我，青檀。京城，我们一起去探寻归墟深处的秘密。”
魂信戛然而止。
苏青檀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司马烬还活着，而且带回了如此重要的信息。
她看向皇陵的方向，那里是苏子羽所在之处，也是京城最大的秘密所在。
司马烬收回思绪，启动了归途之票。他知道，京城将是他们新的战场。那个“同乡”的烙印依旧在他灵魂深处，苏子羽的异变，归墟的秘密，以及那古老的盟约……
一切都将在京城揭晓。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那个世界，与苏青檀和王大锤并肩作战。他要为自己，为家族，为这个世界，揭开所有的谜团。
……
灵魂回归肉身的瞬间，司马烬感受到了重量。
海风吹在脸上，带着盐的味道。脚下的沙子是湿的，软的。他睁开眼，看到的是望海郡的海，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水面是黑色的。
一切都真实得过分。
“你回来了。”
苏青檀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她的身体不再是半透明的，但脸色依然不好，嘴唇没有血色。王大锤站在她身后，像一座铁塔，手里抱着一块灰扑扑的石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司马烬转过头，看着苏青檀的眼睛。他没有多说废话，将自己在万界黑市的见闻，以及从千面那里换来的情报，直接说了出来。
“我见到了一个叫‘千面’的灵魂商人。我用‘画师’的情报，换来了关于‘归墟’系统的秘密。”
他的声音很平稳，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信息量。
“‘归墟’并非独立存在。它与我们这个世界的某个古老文明，签订了互助盟约。而海上的那座星门，就是盟约的产物，用来召唤盟友。”
苏青檀静静地听着。当司马烬说到“古老盟约”时，她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这些信息，是皇室典籍中都未曾记载过的、最深层次的秘密。
“盟约的信物，被封存在‘归墟’的核心深处。千面也不知道盟友是谁，只知道，启动信物，就能获得援助。”司马烬说完了。
他看着苏青檀，等待她的信息。
“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京城出事了。”苏青檀开口，声音里带着疲惫，“子羽醒了。赵玄的魂信说，他自称‘净化之王’，控制了部分皇陵的系统。”
司马烬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
“还有这个。”苏青檀的目光转向王大锤怀里的石头，“王捕头从那片灰色空间里带出来的。它会发光，还会响。”
王大锤把那块灰石递到司马烬面前。司马烬伸手接过，石头入手很沉，表面很粗糙。他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力量波动，但知道这东西绝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股陌生的、但又带着同源气息的灵魂波动，毫无征兆地插入了司马烬的意识。
不是入侵，更像是一封被直接送达的信件。
是苏子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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