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间的灯光亮得晃眼,陈晓晓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限量版手包的金属链条,笑意盈盈地看向安欣:“这包是罗总送的,他说我最近拍夜戏辛苦,得用点好东西衬衬。”
安欣握着录音笔的手紧了紧,笔身冰凉的金属硌得指腹发麻。她抬眼,镜头下的陈晓晓妆容精致,锁骨间的钻石项链闪得人睁不开眼——那是罗洪钢去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古董款,当时他说要送给“最重要的人”。
“听说罗总对您很照顾?”叶子在旁边打圆场,语气里带着刻意的疏离。
“也不算照顾吧。”陈晓晓拨了拨卷发,眼尾的余光瞟向摄像机:“就是朋友间的关心。他总说我一个人在圈子里不容易,让我有事尽管找他。”她说着,忽然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喏,这也是他送的,说我胃不好,让我多喝热水。”
安欣的喉结滚了滚。那保温杯的牌子,是她去年在罗洪钢生日时随手买的,他当时还笑她审美老气,转头却天天带在身边。
采访结束后,叶子把安欣拉到走廊,压低声音:“这女人太能装了!要不要我找人扒她黑料?”
安欣摸了摸胸前的吊坠摇摇头,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阳光刺眼,她却觉得心里发冷:“不用。”
她深吸一口气:“按原计划播。”
主管办公室里,主管看着成片,眉头皱得很紧:“小欣,这段太刻意了,陈晓晓明显在借罗总炒作。你确定要放出去?”
“放。”安欣的声音很稳:“她想炒,就让她炒。观众不是傻子。”她其实在赌——赌罗洪钢看到这段采访时,会想起那个真正需要他提醒“多喝热水”的人。
而此时的罗洪钢,正坐在姐姐罗兰州的办公室里,指尖敲着桌面的调查报告:“这个人查清楚了?”
罗兰州推过来份文件:“龙哥以前的司机,手里握着不少账本,躲在东南亚三年了。我已经让人去接,三天内到。”她忽然抬头:“听说你最近被个女明星缠上了?”
罗洪钢没抬头:“夏静生投资的电影,她是女主角,逢场作戏而已。”
“安欣知道吗?”
罗洪钢的动作顿了顿。文件上的照片里,司机的左脸有块刀疤,让他想起安欣小时候被猫抓伤的额头,她当时哭着说“会留疤嫁不出去”,他就笨手笨脚地帮她贴创可贴,贴得歪歪扭扭。
“她会理解的。”他说,语气却没什么底气。
晚上的庆功宴设在顶层旋转餐厅,陈晓晓穿着香槟色礼服,像朵盛开的花,寸步不离地跟在罗洪钢身边。镜头扫过来时,她自然地挽住他的胳膊,笑容甜美:“罗总,谢谢你能来。”
罗洪钢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端起酒杯:“夏静生的场子,我得给面子。”
夏静生在旁边看得清楚,凑过来低声笑:“你这招‘欲擒故纵’玩得可以啊,没看陈晓晓眼睛都快黏你身上了?”
“别胡说。”罗洪钢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落地窗外的电视台大楼上。十五楼的灯亮着,他知道安欣还在加班——叶子刚才发消息说,她在改今天的采访稿,改得眼圈都红了。
陈晓晓忽然举杯,对着镜头笑道:“借此机会,我想对罗总说句心里话——谢谢你一直以来的支持,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
“抱歉,接个电话。”罗洪钢打断她,拿出手机快步走向露台。是安欣的号码,他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安欣清冷的声音:“罗总,今天的采访稿会在明早播出,陈晓晓提到您的部分,我没剪。”
“我知道了。”
“还有…”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您送她的保温杯,保温效果不太好,建议换个新的。”
电话被匆匆挂断,罗洪钢握着手机站在露台上,晚风吹得他衬衫猎猎作响。他忽然想起早上出门时,看到安欣的保温杯放在玄关,杯沿还沾着点咖啡渍——她昨晚又熬夜了。
陈晓晓走过来,想帮他披外套,却被他侧身躲开。“我有点事,先走了。”他抓起西装外套,脚步匆匆,连夏静生的呼喊都没回头。
车开出停车场时,罗洪钢拨通了安欣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还在台里?”
“嗯。”
“我在楼下等你。”他看着电视台大楼的灯光,声音忽然软下来:“带了刚买的热豆浆,加两勺糖。”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过了会儿,传来安欣低低的声音:“……多放了糖,会胖的。”
罗洪钢笑了,眼角的疲惫忽然散去:“胖点好。”他说:“抱起来暖和。”
“无耻!”
挂了电话,他靠在座椅上,看着十五楼的灯光。
下车,关门,上楼,一气呵成,这次,他没再让她等太久。
回到家后,安欣先洗了个澡,洗了个头,洗完以后打开吹风机的嗡鸣声里,罗洪钢的指尖穿过安欣的发丝,温热的风裹挟着洗发水的清香,漫在客厅里。他看着镜子里她露出来的半截脖颈,忽然想起陈晓晓在采访里炫耀的那条项链——此刻在他眼里,远不如安欣颈后那颗小小的朱砂痣顺眼。
“等我!”说完也进到浴室给自己冲了个冷水澡,出来了:“今天早上给你带的早餐没吃?”
“忘了?”他关掉吹风机,插头“啪”地撞在插座上:“叶子说你把自己关在剪辑室,对着陈晓晓的镜头剪了三遍,剪到凌晨三点。”
安欣背对着他,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发圈,闻言动作顿了顿。瓷砖的凉意透过拖鞋渗上来,她忽然觉得后颈有点发烫:“那是工作……”
“工作需要把录音笔捏出印子?”罗洪钢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还是需要对着空咖啡杯发呆?”
镜子里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安欣看着那道熟悉的轮廓,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替她打架,被高年级的男生推倒在泥地里,回家时却举着颗糖对她说“没事”。原来这个男人,从来都把她的委屈看得比自己的伤口重。
“我就是觉得……”她转过身,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他胸前的肌肉:“觉得她那样跳梁小丑,不值得我生气。”
“你被欺负的事情怎么也没跟我说?”罗洪钢怕自己走火入魔,转身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突然想起之前姐姐跟他打的报告,回来了那么久这个女人都没有跟他提起过她被欺负的事情,多少他有点气愤。
“什么?”安欣刚停掉吹着头发的吹风机。
“陈晓晓欺负你的事情!”罗洪钢放下报纸,走到安欣身边拿起她手中的吹风筒又继续帮她慢慢的吹起来。
“哎呀,没什么大事,反正我不是也忘了吗?你不提我都想不起来了!”
罗洪钢捏住她手脘,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他忽然低头在她肩膀背上轻轻咬了口:“可我生气。”
安欣“嘶”了一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你生什么气?”
“生气你受了委屈不告诉我。”他的声音闷闷的,像个闹别扭的小孩:“生气我没能早点看穿陈晓晓的把戏,让你在镜头前强装镇定。”
窗外的月光刚好漫进来,落在他睫毛上。安欣忽然笑了,踮起脚在他唇角亲了下:“那现在知道了,打算怎么罚她?”
罗洪钢的眼睛亮了亮,低头咬住她的唇,声音含糊不清:“罚她……再也见不到你男人。”
吹风机还躺在沙发上,电源线拖得老长,像条贪吃的蛇。安欣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推开他时,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正经点……”
“我很正经。”罗洪钢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递给她:“陈晓晓和龙哥余党的交易记录,我姐刚发来的。明天一早,就会出现在扫黑办的桌上。”
安欣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忽然明白他这几天在忙什么。她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里,忽然觉得那些被辜负的期待、被轻视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那……”他拽了拽她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点狡黠:“罚完她,是不是该奖励我?”
安欣挑眉:“你想要什么?”指了指冰箱:“上次说的养胃粥,还煮不煮?”
罗洪钢低笑出声,拉着她往厨房走:“煮。”
安欣说:“煮到天亮都行。”
“行,但是现在你的男人不想吃粥,只想吃肉”说完大手渐渐的往身上游动。
“嗯~”
客厅的灯还亮着,镜子里的两个影子手牵着手,月光落在空荡荡的沙发上,仿佛也在笑着,为这迟来的坦诚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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