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下来时,罗洪钢的指节在办公桌的玻璃面上叩出闷响,电脑屏幕上“缉毒警罗洪钢与神秘女子深夜同行”的标题像根刺扎得人眼疼。照片拍得不算清晰,却能认出他那晚在商会的侧影——那女人故意往他身上靠的动作,在镜头里被拉得暧昧又刺眼。
“查出来了,是陈晓晓自己联系的狗仔。”下属把一叠资料放在桌上,声音发紧:“她手里还有几张更露骨的,说要价五百万,不然就捅给市局纪委。”
罗洪钢没说话,指尖划过照片里陈晓晓那抹刻意扬起的红唇。上周抓捕行动,这女人作为线人提供了关键线索,转头就想用这种手段讹钱,算盘打得倒精。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冷得像结了冰:“让技术科把网上所有相关的报道、帖子全清了,半小时内,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个字。”
电话那头应了声“是”,他却没挂,顿了顿又补了句:“把备份也删干净,别留尾巴。”
放下电话时,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罗洪钢抓起椅背上的外套,金属拉链划过空气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备车,去丽景花园。”他往外走,步伐快得带起一阵风,袖口的警徽在走廊灯光下闪了闪。
丽景花园的单元楼没装电梯,罗洪钢踩着水泥楼梯往上走,每一步都震得楼道声控灯亮起。到三楼时,他听见屋里传来娇嗲的笑声,夹杂着“再加点钱”“不然我可不管”的碎语。
“砰!”
门被踹开的瞬间,陈晓晓手里的手机吓得摔在地上。她看着堵在门口的罗洪钢,脸上的媚笑僵成惊慌:“罗、罗洪钢?您怎么来了?”
罗洪钢没进门,只是倚在门框上,目光扫过屋里散落的名牌包和化妆品——看来这女人靠讹诈捞了不少好处。
“罗洪钢也是你叫的?”
“照片呢?”他声音不高,却带着穿堂风似的寒意。
陈晓晓往后缩了缩,强装镇定地拢了拢卷发:“什么照片?罗总说笑了……”
话没说完,就被罗洪钢扔过来的文件砸在脸上。那是她这半年来向毒贩通风报信的证据,每一笔交易记录都记得清清楚楚:“上周给你的宽大处理,是让你重新做人,不是让你把警局当菜市场讨价还价。”
他往前走了两步,阴影压在陈晓晓身上:“我给你三秒钟,把所有照片、备份,还有跟狗仔的聊天记录,全删了。”
“1———”陈晓晓的脸色瞬间惨白,手忙脚乱地去捡手机,指尖抖得按不准密码。
“2——”
她哭了出来,眼泪混着妆水流下来:“我删!我现在就删!罗总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3。”
最后一个字落地时,手机屏幕亮起,删除成功的提示弹了出来。罗洪钢身后的下属上前,接过手机检查了三遍,确认彻底清除后,朝他点了点头。
“记住,”罗洪钢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指尖划过她向毒贩提供行动路线的那页:“你手里的筹码,够你蹲十年。别再耍花样,不然下次来的,就是纪委的人。”
他转身离开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楼道的声控灯灭了,黑暗里,只有他的脚步声沉稳地往下走,一步一步,敲在寂静里。
上车时,下属递来份刚打印的报告:“网上的痕迹全清了,陈晓晓那边也派人盯着了。”
罗洪钢嗯了一声,望着窗外掠过的街灯。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安欣发来的消息:“忙完了吗?给你留了汤。”
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回了个“马上回”。车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刚才眼底的冷硬渐渐融了些——有些麻烦,必须在天亮前解决干净,才能让该安心的人睡得踏实。车刚驶出丽景花园的巷口,罗洪钢就解开了警服最上面的纽扣。晚风从车窗缝里钻进来,带着街边烧烤摊的烟火气,却吹不散他眉骨间的沉郁。
“头,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副驾的马山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目光偷偷瞟着他紧绷的侧脸。刚才踹门时的狠劲还没从他身上褪去,指节上的红痕在路灯下格外显眼。
罗洪钢拧开瓶盖灌了半瓶,喉结滚动的幅度很大:“不用,送我回家。”
车在别墅门口停下时,三楼的窗户还亮着暖黄的灯。他仰头望了会儿,那片光晕像块熨帖的暖玉,把他满身的戾气都烘得软了些。上楼时,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安欣穿着一条吊带背心裙:“罗洪钢,你回来了?汤在锅里温着,我去给你盛。”
他没动,从身后把人圈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能闻到洗发水混着排骨汤的香气,这味道比警队的消毒水好闻一万倍:“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安欣的声音闷闷地从怀里传出来,指尖轻轻抠着他的腰带扣——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不问,却什么都知道。
罗洪钢收紧手臂,把脸埋进她颈窝:“没事,处理了点工作上的事。”
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些腌臜事,她的世界该是干净的,像阳台上那盆永远开得正好的茉莉。
餐桌上的排骨汤还冒着热气,安欣给他盛了满满一碗,排骨炖得脱骨,萝卜烂得绵甜。
“今天阿姨来送了点自家种的山药,我给你加了两根补补。”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夹了块最大的排骨放进他碗里。
罗洪钢没说话,只是埋头喝汤。温热的汤滑过喉咙,熨帖着刚才在丽景花园憋下的火气。他抬眼时,看见安欣正盯着他的手看,那道刚才攥文件攥出的红痕还没消。
“碰着了?”她伸手想摸,又怯怯地缩了回去。
“没有,刚才搬文件蹭的。”他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你也喝点,熬了一下午呢。”
“我喝过了!”安欣收拾完碗筷,罗洪钢就向浴室走去。让身体从头到尾的淋了一遍。
洗完澡,罗洪钢光着膀子躺床上时,安欣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蜷成一团。罗洪钢知道她没睡,黑暗里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他伸手把人捞进怀里,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心跳得沉稳有力。
“宝贝儿~”他亲吻着额头,声音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以后不管听到什么闲话,都别信。”
怀里的人僵了僵,然后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慢慢舒展开:“我知道。”
安欣亲吻着他的嘴唇,这个时候男人想要的更多~
“你还是那么心急!”安欣双手围着他的脖子说。
罗洪钢不说话,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他藏在心底的那些话——有些麻烦,他会挡在她前面,有些黑暗,他会替她踏平,只要她还在身边,他就有底气应付这世间所有的烂事。
后半夜罗洪钢醒了一次,身边的人睡得很沉,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弧。他起身走到客厅,给自己点了支烟,拿起手机给马山发了条消息:“明天把陈晓晓的案子移交给经侦,让他们盯着点,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望着窗外的夜空。远处的警灯还在闪,像永不熄灭的星子。他知道,只要这盏灯还亮着,他就必须站在前面,为身后的人撑起一片能安睡的夜空。
回到床上时,安欣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嘴里嘟囔着“猪头”。罗洪钢失笑,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此刻,他只想守着怀里的温度,守着这片刻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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