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雨林的湿热还没从衣角散去，江南的桃花风就带着甜香扑了满脸。楚梦瑶拎着半篮晾晒好的夜光花干，站在桃花坞的入口，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这就是会发光的桃林？比广告里好看一百倍！”
眼前的桃林望不到边际，粉白的花瓣层层叠叠压弯了枝头，最奇的是，暮色刚漫上来，花瓣边缘就泛起了淡淡的银光，像被月光镀了层纱。风一吹过，落英缤纷，空中飘着无数发光的碎瓣，像场温柔的星雨。
“难怪叫‘夜光桃林’。”夏雨晴伸手接住一片发光花瓣，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灵气好足，比南疆的夜光花更温润。”
柳清颜从背包里翻出纸笔，借着花瓣的微光勾勒枝桠：“古籍说这片桃林是用灵脉余泽滋养的，根须连着地下的‘暖泉’，所以花瓣能蓄存月光。”她笔尖一顿，指着林深处隐约的黑影，“那里好像有座亭子。”
五人顺着花径往里走，脚下的青石板被花瓣盖了层薄毯，踩上去软绵绵的。亭子里坐着位穿素色旗袍的老太太，正对着棋盘发呆，棋盘上摆着半局残棋，棋子是用桃木做的，泛着淡淡的红光。
“姑娘们，小伙子，来歇脚？”老太太抬头笑，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暖意，“这桃林晚上凉，我备了热茶。”
石桌上的茶壶正冒着热气，倒出来的茶汤泛着浅绿，飘着片桃花瓣。秦雨烟抿了一口，清甜的香气顺着喉咙往下淌，浑身的疲惫都散了：“真好喝，带着桃花的香。”
“用暖泉的水泡的，加了点桃胶。”老太太指着棋盘，“来杀一局？我这棋艺，好久没遇到对手了。”
楚梦瑶凑过去看，棋盘上的桃木棋子竟在微微颤动，像是有灵性。她刚想伸手碰，棋子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在棋盘上摆出个奇怪的阵型——像五颗星围着一朵花。
“这是……”林辰瞳孔微缩，这阵型竟与东海沉岛星图上的“五灵归位”阵隐隐相合。
老太太笑意更深了：“看来你们是懂行的。这桃林啊，看着热闹，其实藏着心事。”她指了指林深处，“最里面那棵老桃树，最近总掉叶子，我估摸着，是地下的暖泉出了问题。”
柳清颜立刻起身：“我们去看看。”
老桃树长得比周围的树都粗壮，树干要三个人才能合抱，只是枝叶确实稀疏，不少花瓣刚展开就蔫了。夏雨晴蹲下身，指尖贴在树根处，眉头轻轻蹙起：“暖泉的灵力在流失，水里混着点杂气，像是……人为引过来的。”
慕容雪取出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桃树的另一侧——那里的地面比别处低陷，隐约能看见人工挖掘的痕迹。“有人动过这里的土，想引暖泉的灵力去别的地方。”
林辰掌心贴在树干上，龙族之力顺着根须往下探，果然在地下三丈处感受到一股滞涩的气息——不是戾眼的浊气，而是更驳杂的“欲念”，像是许多人的贪念、执念缠在一起，堵住了灵脉的通路。
“是人心的浊气。”他沉声道，“有人觊觎暖泉的灵力，用邪术收集了凡俗的欲念，想强行改道灵脉。”
“难怪老桃树蔫了。”老太太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叹了口气，“前阵子来了群穿黑衣服的人，说要在这里建‘祈福殿’，让游客花钱求桃花运，我没同意，他们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楚梦瑶气得攥紧拳头：“太过分了！怎么能拿灵脉赚钱！”她掏出玄黄石，往树根旁一放，“看我的！”
五人再次布阵，林辰的龙族之力化作利刃，斩断缠绕灵脉的欲念；秦雨烟的火灵核燃起温和的光，净化那些驳杂的气息；柳清颜催生根须，让桃树重新吸收暖泉灵力；慕容雪引水润土，修复被挖开的地面；夏雨晴将治愈灵力注入树根，让蔫掉的枝叶重新舒展。
楚梦瑶站在阵眼，玄黄石的金光与桃木棋子的红光产生共鸣，竟在空中映出无数虚影——是那些曾来桃林祈福的人，有求姻缘的，有求平安的，念头纯粹而温暖，这些善意的灵力像潮水般涌来，瞬间冲散了最后的杂气。
老桃树突然发出“簌簌”的声响，枝头竟重新冒出了新芽，发光的花瓣开得更盛，暖泉的灵力顺着根须蔓延，整座桃林的光芒都亮了几分。
老太太看着重焕生机的桃树，抹了抹眼角：“谢谢你们，这林子啊，就像我的孩子。”她从袖中取出个桃木小盒，递给林辰，“这是桃核做的护身符，带着吧，能挡挡俗人的烦心事。”
夜深时，五人坐在亭子里，就着月光分食老太太给的桃花酥。楚梦瑶嘴里塞满点心，含糊地说：“这里的桃花酒肯定好喝，我们摘点花瓣回去酿吧？”
夏雨晴笑着点头：“再加点南疆的夜光花粉，说不定能酿出会发光的酒。”
柳清颜的画纸上，已经多了幅夜光桃林图，角落题着行小字：“心净则灵脉净。”
秦雨烟靠在林辰肩上，看着空中飘飞的发光花瓣，忽然轻声道：“你说，我们算不算走遍大江南北了？”
“算，也不算。”林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桃木护身符带着暖意，“还有好多地方没去呢，比如塞北的草原，听说那里的星空低得能摸到。”
风穿过桃林，带来花瓣的甜香，像谁在低声应和。老太太的棋盘上，桃木棋子不知何时重新归位，摆成了个圆满的阵型，在月光下闪着温润的光。
所谓“顶流”，哪需要什么宏大的宣言？不过是守着一颗纯粹的心，陪一群对的人，看遍这人间的桃花与星光，把每段平凡的旅程，都走成值得回味的故事。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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