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脚背上红了一大片。
罪魁祸首正是那个被周诚扔出去的蔫茄子，此刻正滚在地上，烂得更彻底了。
“好啊，你们还敢还手”。
胖婶彻底被激怒了，也顾不上脚疼，弯腰在地上划拉着。
她把那些带着虫眼的青菜，皱巴巴的茄子一股脑抱起来，像扔炮弹似的往院里扔。
“我让你们欺负人，今天不把你们院子砸个稀巴烂，我就白活了！”。
林眠眠眼疾手快，挥着手让周诚往左边闪，刚站好，一个大茄子就擦着周诚的肩膀飞了过去。
“往左边再挪挪！她瞄准呢”。
林眠眠压低声音指挥，周诚立刻轻快的往左侧院墙根靠了靠。
果然，下一秒就又有个圆滚滚的茄子砸在刚才他们站的位置，摔的稀烂。
林眠眠扒着门缝瞄了一眼，见胖婶正踮着脚往院里瞅，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对周诚招了招手。
“右边点，扔！”。
周诚会意，拿着大蒜头，手腕一甩，蒜头嗖的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胖婶手里的布篮子上。
篮子脱手掉在地上，几个鸡蛋从篮子里滚了出来，啪叽摔在了地上。
“我的鸡蛋！”。
胖婶心疼得直跺脚，那是她打算送人的，一会就要去呢。
她气得眼睛都红了，捡起地上的一块土疙瘩就往院里扔。
“我跟你们拼了！”。
只是她没力气了，土疙瘩砸在门框上，碎成了粉末。
林眠眠在门后看得直乐，杀人诛心的扒着门缝冲她喊。
“婶子，您这力气还不如我呢，要不再回家吃两碗饭再来拼吧”。
“你少得意！”。
胖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弯腰又去捡地上的东西。
可剩下的不是烂菜叶就是碎鸡蛋，实在没什么能当武器的。
她眼珠一转，盯上了门口那棵树，踉跄着跑过去，伸手就去扯树枝。
“哎哟，疼死我了”。
树枝太硬，她拽了半天没拽下来，反而被树皮划破了手，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胖婶攥着流血的手，疼得龇牙咧嘴，对着那棵老树狠狠踹了一脚。
树干纹丝不动，反倒震得她脚底板发麻。
她转头瞪着紧闭的院门，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好，好得很”。
胖婶咬着牙，用没受伤的手捡起地上的空篮子，狠狠瞪了院门一眼。
“你们给我等着，这笔账我记下了，以后有你们好受的”。
她一边骂骂咧咧，脚步踉跄的转身就走，走几步还不忘回头瞪一眼院子。
院门外终于安静下来，林眠眠扒着门缝看她走远，忍不住笑了。
周诚走到她身边，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以前在村里就爱记恨人，咱们以后多留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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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婶一脚蹦进家门，疼得龇牙咧嘴，一蹦一蹦往炕边挪。
手背的小伤口还在隐隐渗血，脚背上也有些红。
她汉子正蹲在灶台边逗狗，瞥见她这副模样，皱着眉问。
“咋了这是，又跟人打架了”。
“打个屁！”。
胖婶听到这个又字就来气，她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拍着大腿就嚎。
“还不是那俩小畜生，我好心去卖菜，他们倒好，不仅还手，还砸烂了我要送人的鸡蛋，本来我要拐弯去张大娘家的，把我手也划烂了，脚也被那烂茄子砸的生疼”。
她汉子站起身凑过来，看见她手背上的伤口和脚背上的红，眉头皱得更紧。
“谁这么大胆，敢惹你”。
招惹她就跟惹了瘟神一样，还有人不怕啊。
“还能有谁，就是林眠眠那小丫头片子，还有周诚，俩人手黑得很，合伙欺负我一个”。
胖婶越说越气。
“我跟他们没完，这笔账我要是不报，我就难受”。
她汉子沉默了片刻，转身从柜子里翻出药水和布。
“那俩孩子看着不像惹事的，你是不是先找的人家麻烦啊”。
胖婶气的从炕沿上弹起来，脚疼得她龇牙咧嘴也顾不上。
“我好心好意拿自家种的菜卖给他们，结果那小丫头片子倒打一耙，说我菜带虫洞，茄子还蔫不拉几的”。
“还直接把我茄子扔出来，砸得我脚背通红，我气不过才理论几句，他们就动手砸我鸡蛋，划我手，这哪是不惹事，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她汉子拿着药水的手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
“真这么回事？”。
“你懂个屁！”。
胖婶一把夺过药水，狠狠摔在炕桌上。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丫头片子鬼得很，周诚又护着她，俩人手拉手欺负我一个，门都没有”。
“明天我就去村长那儿告他们，说他们打人，非得让他们给我赔鸡蛋，赔医药费，再给我磕三个响头不可”。
她汉子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累的叹了口气。
“行了，村长最烦邻里吵吵闹闹，你要是没证据，去了也是白跑”。
胖婶汉子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问了一嘴。
“你拿去卖给他们的那菜，是从哪儿拿的”。
胖婶正捂着红的脚背哼哼，听见这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还能从哪儿拿，就院子西头那筐，挑了半天呢”。
胖婶汉子愣了一秒，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西头那筐，那是我昨天特意挑出来喂鸡的烂菜啊”。
“你忘了，叶子上全是虫眼，茄子也蔫了，我还跟你说过，留着剁了拌糠喂鸡，你咋拿去卖了”。
胖婶斜眼看着他，脸上满是理直气壮，甚至带着点嫌弃。
“好的肯定要留着自己吃啊，难不成把好菜卖出去啊”。
她往炕沿上一靠，疼的够呛。
“我就是特意挑的西头那筐烂的，他们俩懂什么好菜坏菜”。
“能把烂菜卖出去换俩钱，那是我本事，谁知道那小丫头片子眼睛这么尖，还敢挑三拣四”。
想想她都生气。
胖婶汉子这下可算是彻底明白了。
“你特意挑的烂菜？！我还以为你是拿错了，合着你就是故意拿喂鸡的东西糊弄的啊”。
那怪不得人家打她呢。
搁他他也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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