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娇娇连忙点头，又赶紧安抚：“知道是知道，但他们都是自己人，不会害我的！你看鹊老还主动帮忙救人，卫祖先生也一直在保护我，他们就是来帮咱们村的。”
明妮女士盯着女儿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见她眼神坦荡（实则强装镇定），才渐渐放下心来，只是还是叮嘱道：“不管怎么说，你都要小心些，别跟他们走太近，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族人，也不一定全都是好人，万一……”
“妈，你放心，我有分寸！” 涂娇娇连忙打断母亲的话，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蒙混过关了，下次可不能这么轻易露破绽了！
“而且，他们在土地大人面前发誓，不可能伤我。”这个涂娇娇不算说谎，她是召唤他们过来的“宿主”，除非他们不想待这个世界了，否则不可能伤他。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她的“老祖宗”，也是她召唤来的“老祖宗分身”。
明妮女士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但免不了还是会叮嘱几句，让她别太大意了。
涂娇娇乖巧点头。
……
但很快，涂娇娇就发现，自己的头点早了。
因为涂青山他们在黑风谷土匪窝里发现了几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女巫”……
……
黑风谷，地牢。
潮气裹着霉味钻进鼻腔，涂青山手中的火把噼啪作响，将石壁上的刑具影子映得如同鬼魅。
碧翠丝指尖的淡蓝光刃越凝越盛，当角落那几个缩成一团的身影映入眼帘时，她的声音瞬间冷得像冰：“女巫！是黑发黑眼的女巫！”
光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而去，最前面的女人猛地将孩子死死护在怀里，闭着眼准备承受剧痛。
可下一秒，她眼角的余光却扫到了人群后方。
两个身着古怪长衫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火光里。
那是……
和她一样的黑发？一样的黑眼？
女人猛地睁开眼，像是在溺水中抓住了浮木，不顾地上的碎石硌得膝盖生疼，抱着孩子 “咚” 地跪倒在地，朝着卫祖和鹊老的方向连连叩首：“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看在我们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份上，求求你们发发善心！”
她身后的另外两个女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跟着跪下，哭声混着磕头声在狭窄的地牢里回荡：“我们不是女巫，只是被山匪抓来的！他们要把我们当货物卖掉，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碧翠丝的光刃僵在半空，瑞加娜奶奶和涂青山下意识地顺着女巫磕头的方向看去。
直到此刻，他们才像是突然看清了卫祖与鹊老的样貌：卫祖的长发束在脑后，漆黑得泛着光泽；鹊老的胡须虽已半白，眼瞳却仍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连肤色都和那些 “女巫” 一样，是偏暖的黄。
“你们……” 瑞加娜奶奶的手指微微颤抖，风元素在掌心不受控制地打转。
之前怎么没发现……
他们亦是黑发黑眸？！
原本就地这二人来历有怀疑的涂青山猛地转头，将短刀对准了二人：“你们到底是谁？这些女巫，是不是和你们一伙的？你们故意引诱我们过来？”
卫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上那层由土地大人气息构成的遮掩，在女巫跪下叩首、喊出 “同是黑头发黑眼睛” 的瞬间彻底碎裂。
他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来历如何，你们可以问瑞加娜奶奶。”
瑞加娜奶奶：“对对对……他们不是一伙的！”
一个是土地大人安排的人，一个是土匪窝里的“女巫”，怎么可能是一伙人？
此时此刻，她心里也有些慌，不知道这个事情为什么会这么巧。
跪在地上的女人听瑞加娜奶奶帮腔，哭得更急，额头磕在碎石地上渗出血迹，却仍不停叩首：“求求您们！我们真的不是女巫！只是路过黑风谷被抓来的，看在我们都长着黑头发黑眼睛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孩子被母亲护在怀里，吓得小声啜泣，黑亮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卫祖和鹊老。
鹊老看着这一幕，眉头拧成了疙瘩，转向瑞加娜奶奶，语气满是疑惑：“‘女巫’究竟所指为何？为何她们如此惧怕这个称呼？这几位妇孺，分明就是寻常百姓，怎会与‘女巫’扯上关系？”
瑞加娜奶奶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沉重，叹了口气解释：“在科布伦茨大陆，只要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人，都会被冠上‘女巫’的名头。大家说这发色瞳色是不祥之兆，会给村子带来灾祸，所以向来是‘见之则杀’，从不留活口。”
要不是她确定卫老是土地大人安排的人，瑞加娜奶奶也不会好好站在这儿跟他解释了。
鹊老听完，忍不住摇头叹气：“世人竟如此愚昧，仅凭发色瞳色便判定人为妖物，实在荒唐！”
他上前一步，语气诚恳，“我愿替这几位妇孺作保，她们绝非什么‘女巫’，只是无辜百姓。若是你们仍不放心，不如将她们‘押’回村子，慢慢审问，总好过在这里滥杀无辜。”
涂青山不相信什么“女巫”不“女巫”的，他更在意的是卫祖、鹊老的来历，他们会不会危害到村子。
碧翠丝站在一旁，下意识看向瑞加娜奶奶，毕竟这里不是她能做主的。
瑞加娜奶奶沉吟片刻，试探道：“向土地大人起誓？”
鹊老闻言，眼中露出一丝了然，随即抬手放在心口，神情肃穆：“我鹊老，愿向土地大人起誓——我与地牢中的妇孺素不相识，此生绝不为害罗萨斯村，若违此誓，甘受功德溃散之罚！”
卫祖也随之颔首，语气坚定：“我卫祖，亦同此誓。”
誓言落地的瞬间，地牢里的空气仿佛都松了几分。
涂青山盯着二人看了半晌，终究缓缓放下了短刀。
哼！
反正不关他的事。
跪在地上的女人则瘫坐在地，泪水止不住地流，却终于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
如此，涂娇娇见到了被他们带回来的“女巫们”。
涂娇娇条件反射地转头望向明妮女士，心中慌得不行：“……”
靠！
她撒的弥天大谎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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