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带着秋燥，吹得青溪山的树叶沙沙响。林舟站在淀粉加工厂的厂房里，看着工人把一台银色的粉碎机吊进门。机器上印着“德国制造”的字样，轰鸣声震得地面发颤——这是赵晓特意采购的木薯淀粉加工设备，据说每小时能处理两吨鲜薯。
“尼日利亚的木薯种到了，”陈阳从货车驾驶室跳下来，手里抱着个泡沫箱，“比巴西的种薯圆些，表皮更光滑。”
林舟打开箱子，里面铺着保湿棉，木薯种圆滚滚的，像块块褐色的鹅卵石。系统提示这品种经过改良，淀粉含量更高，还抗花叶病，适合青溪的山地土壤。他对外只说是“尼日利亚农场推荐的高产品种，试种对比用”。
直播间的镜头架在厂房角落，草莓正对着屏幕介绍：“网友们看，这就是新到的尼日利亚木薯种。旁边这台大家伙，就是加工淀粉的主力军，再过半个月就能投产。”
【两台机器？看来要搞规模化种植了！】
【新观众“淀粉厂老张”：这设备我认识，出粉率能到85%，比普通设备高10个点。】
【老农民李哥：两种木薯对比着种好，能看出哪种更适合青溪的地。】
【之前认养油棕的幼儿园园长：能给孩子们直播木薯加工过程不？想搞场食育课。】
林舟看到园长的留言，对着镜头点头：“没问题，投产那天专门开场‘工厂探秘’直播，让孩子们看看淀粉是咋从地里变出来的。”
他转身把木薯种递给老郑：“按之前的法子种，五亩地，跟巴西木薯挨着，方便对比。”
老郑掂了掂种薯，咧嘴笑：“放心，保证管好。这玩意儿要是真高产，明年咱把后山那片荒坡都种上。”
张大爷背着药箱走过来，里面装着新配的草木灰。“拌种用的，”他把灰倒进盆里，“昨天跟尼日利亚的农场主视频，他说他们那儿都这么弄，防虫害效果好。”
原来张大爷最近迷上了视频连线，赵晓帮他加了几个外国农场主的联系方式，遇到问题就直接请教。“以前觉得外国的月亮圆，”张大爷边拌种边说，“现在才知道，种地的道理都一样，就看肯不肯下功夫学。”
直播间里，网友们被张大爷的认真劲儿逗乐了：【张大爷这是要成“国际农技员”啊！】【青溪的老人们都在进步，真棒！】
加工厂的调试比预想中顺利。赵晓带着技术员对照说明书，一项项检查设备：清洗机的水流大小、粉碎机的转速、沉淀池的坡度。“德国人的说明书真细致，”她指着图纸对林舟说，“连管道的安装角度都标了，差一度都不行。”
陈阳在旁边帮忙接水管，插嘴道：“昨天试了下清洗机，洗得比人工干净，还省水。”他最近在研究废水回收系统，打算把清洗木薯的水过滤后用来浇地，“不能浪费，这水带着淀粉，浇菜肯定好。”
直播镜头跟着赵晓的脚步，从清洗车间拍到烘干车间。草莓指着一台滚筒式烘干机：“这设备能把淀粉烘干成粉末，装袋就能卖。以后大家吃到的青溪淀粉，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看着真干净，比小作坊让人放心多了！】
【“淀粉厂老张”：我预订一吨试产，要是质量好，长期合作！】
【阿朵：淀粉能做珍珠不？我想订一批做奶茶原料！】
订单来得比预想中快。县城的糕点厂先订了两千斤，说要用木薯淀粉做麻薯；陈阳联系的饲料厂也来了消息，要包下所有的木薯渣，用来发酵喂猪。“光这些副产品就能覆盖一半的种植成本，”赵晓算着账，“等淀粉正式上市，利润能翻番。”
木薯种下后的第三周，尼日利亚农场主发来视频，问长势如何。林舟带着手机去地里，镜头对着刚长到半米高的木薯苗：“比巴西的苗长得慢些，但叶片更厚实。”
农场主在视频里比划：“这是好事，厚叶能存养分，后期块根长得大。记得多施钾肥，别用尿素，会影响淀粉品质。”
张大爷凑在手机旁听，听完赶紧记在本子上：“难怪巴西的苗长得快，之前施了尿素，看来得改。”他转身就去合作社仓库，把尿素换成了草木灰和钾肥。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这跨国农技交流，弹幕刷得飞快：【这才是真正的“全球种田”！】【技术无国界，种地也一样！】
九月底，加工厂的设备调试完毕。林舟让人挖了些早熟的巴西木薯，送进车间试加工。清洗、粉碎、过滤、沉淀、烘干，一套流程下来，雪白的淀粉从机器里出来，像堆细雪。
赵晓抓了把淀粉，在指间捻了捻：“水分含量12%，达标了。”她装了袋递给跟来的糕点厂老板，“您尝尝，做麻薯肯定合适。”
老板捏了点淀粉放进嘴里，嚼了嚼点头：“比市面上的细腻，就按这标准，我再追加三千斤。”
夕阳透过厂房的窗户，在淀粉堆上投下金色的光斑。林舟看着工人把淀粉装袋、封口，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系统面板上，“木薯深加工配方库”正在闪烁，里面有木薯淀粉做 biodegradable 材料的技术——这或许是下一个方向。
他对着镜头挥了挥手：“明天正式投产，带大家看第一袋‘青溪木薯淀粉’下线，不见不散。”
厂房外，陈阳正在给废水回收罐加盖。罐子在暮色里泛着金属光，像个沉默的储蓄罐，存着青溪土地里长出的希望。远处的山地里，尼日利亚木薯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等待着属于它们的收获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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