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落地,比赛正式开始时,鹰眼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这是他对自身技艺的自信与骄傲,确保他不会先向一个他认为实力不相当的对手出手。
他有些惊讶地发现樱桃也没有立刻接近他。他原以为以她的速度,会在比赛开始的一瞬间就急切地发动攻击。鹰眼一直揣测她在谋划什么,直到她开始用木剑的尖端剔牙。
他的困惑很快变成了恼怒,因为他明白她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这场比试。但他仍然只是静静地看着,耐心等待,没有发表评论。他有一种感觉,哪怕他分心片刻,她也会加以利用。他觉得就算她真的利用了也无所谓,但那样会有损他的形象。
樱桃在满意地剔除了此刻对她来说如此重要的、卡在牙缝里的东西后,停了下来。
樱桃摆出了一个架势,鹰眼的肌肉随之绷紧,做好了准备。然后她又放下了架势,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木剑,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她挥舞了几下练习动作,困惑地挠了挠头。
鹰眼的耐心现在有点被消磨了。“你想不想换——”
嗖!嗖!嗖!
鹰眼熟练地格挡开了三枚从樱桃“练习挥剑”中发射出来的投射物,他很快辨认出那是纸一样薄的木质刀片。上面没有霸气覆盖,所以即使它们穿过了他的防御,对他也没有实际危险。然而,一个没有霸气的普通人会被它们干净利落地切成两半。
樱桃紧随那三片飞刃之后,一记强有力的劈砍自上而下袭来。如果鹰眼刚才没有因为应对飞刃而稍微分神,他本可以抓住这个破绽。但此刻,鹰眼选择招架这一记劈砍。
他的意图毫无意义,因为樱桃武器意想不到的重量反而将他向后推了一步。
“又是这种卑鄙伎俩。”鹰眼责备道。他不太喜欢女儿的这个坏习惯。
樱桃没有用语言回答,而是用一连串更快但更轻的攻击作为回应。鹰眼从容应对,已经轻松适应了关于他们武器差异的新信息。
“看起来鹰眼处于守势。”罗宾评论道。
“他只是在戏耍她。”索隆回应。
索隆当然是对的。鹰眼根本没有认真起来,但话说回来,这不是决斗。索隆接受鹰眼训练两年了,所以这个场景他非常熟悉。
与此同时,鹰眼正在分析樱桃的剑术风格。他无法从她的攻击中找出任何特定的模式,好像她每时每刻都在切换多种不同的风格。如果要他给出评价,他认为樱桃是一个非常理解剑道的人,但她的核心远非一名女剑士。
“我印象中你是战斗中话多的类型,怎么了?”鹰眼问道,好像在闲聊。
樱桃没有回答,只是咧嘴一笑。
‘有点不对劲……’鹰眼想道,微微眯起眼睛。
樱桃设法荡开了他的剑,并划向他的喉咙。鹰眼向后仰身刚好避开,但当剑身突然伸长时,他被迫失去了平衡。
樱桃抓住这个破绽,向他的腹部刺去。鹰眼变得稍微认真起来,在最后一刻格挡开了这次攻击。他迅速恢复了架势,决定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樱桃察觉到他的战术变化,向后退开,采取了防御姿态。
鹰眼迅速但谨慎地逼近她。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些地方非常不对劲,但他无法 pinpoint 到底是什么。他将一部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环境,仍然没有发现是什么引起了这种……‘不对劲’的感觉。
鹰眼向前施压,他要在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态发酵之前结束这场比试。
樱桃格挡开了他的第一次攻击,任由攻击向内压迫,直到她自己的剑几乎碰到她的胸口。
‘失误?’鹰眼不明白。在他们这种水平的剑士对决中,几乎不会有人采用纯粹的格挡而不迅速接上反击。
樱桃出手比他反应更快,用钳子般的手抓住了他持剑的手臂。然后她张大嘴巴,露出了连恶魔都不会喜欢的笑容。
当鹰眼看到她喉咙深处那灼热的亮光时,一切都串联起来了。他想起了她在马林梵多发射过的那种灼热能量冲击。
‘原来这就是不对劲的地方。她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吸气,没有呼气。’鹰眼明白了为什么樱桃从战斗开始就没说过一个字。
而现在,他的脸就在那攻击的射程之内。
世界第一大剑豪的英名险些就此提前终结。若非他在最后关头扭身躲开了那团融合等离子体的冲击,只烧掉了他那顶时髦帽子上的羽毛,恐怕就真的完了。
鹰眼在最后一击中全力以赴,将剑刃架在了樱桃的脖子上。
“是我赢了。”鹰眼用平静、不为所动的声音说道。
但在内心深处,鹰眼正在责备自己让情况发展到如此危险的地步。樱桃从一开始就在使用她的融合果实能力,而他仍然没料到她会把“太阳耀斑”当作吐息攻击来用。值得庆幸的是,他设法保住了自己作为一名剑士和一位父亲的尊严。
樱桃对这个结果看起来一点也不沮丧。相反,她非常满意能把鹰眼逼到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地步,即使她自己并没有同样全力以赴,哪怕只有一瞬间。
“啧……”索隆懊恼地咂了下舌。他和罗宾都没有赌樱桃会赢。两人都相当确信她获胜的可能性很低。相反,罗宾赌的是樱桃会毁掉鹰眼帽子上的羽毛。
索隆原以为这对自己来说是场稳赢的赌局,但罗宾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过去每当提到鹰眼时,樱桃常常会随口提到她觉得鹰眼选择的头饰多么做作。因此,她至少有80%的把握认为樱桃会在对决中破坏或损坏那顶帽子。
“看来是我赢了,剑士先生。”罗宾微笑着说。“将来帮我提购物袋时,请注意别损坏任何商品,也别走丢了。”
索隆站起来,嘴里咕哝着走开了。“说什么稳赚一千万贝里……我怎么会信了那种话……”
“这本来应该是场剑术比试,你知道吗?”鹰眼略带反问地说道。
“世界上很多剑士都在他们的战斗风格中使用恶魔果实能力。我只是做了同样的事。”樱桃厚颜无耻地找借口。
“所以我最初几次你使用时没说什么,因为你把它融入了你的剑术。最后那一下可没有。”鹰眼反驳道。
“你该庆幸我只做到那种程度。那差不多是我能克制住的最低限度的胡闹了。”樱桃说。
鹰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不到任何能纠正她道路的方法,于是果断地完全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给樱桃大致总结了一下他在战斗中观察到的、他认为她可以改进的地方。樱桃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个天才。他没能出生在一个修行世界,真是可惜。樱桃想象,如果他出生在那种世界,恐怕用不了一百年就能成为万界最强的剑仙。
‘他不知道的事就不会伤害到他。’樱桃想道。她无意引领他走上修行之路。她不需要那样的竞争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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