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通道的铁门在身后发出沉重的锁死声,沈星河攥着口袋里的金属球,能清晰感受到它随着自己的心跳微微发烫。陈宇正用应急手电筒照着前方的台阶,光束在布满蛛网的墙壁上晃动,惊起一串扑棱棱的飞虫。
“还有三层就到地面了。”陈宇的声音压得极低,手电筒光突然顿住——前方转角处的水泥地上,散落着几片与通风管道里相同的暗绿色布料,“他们刚从这儿经过。”
沈星河蹲下身捻起布料碎片,指尖触到布料边缘的特殊纹路,瞳孔骤然收缩:“是‘星尘学会’的制服。”他想起导师书房里那本泛黄的通讯录,夹着的黑白照片上,穿制服的人胸前徽章正是这种纹路,“我导师生前是这个学会的成员。”
陈宇猛地停住脚步,手电筒光晃得沈星河睁不开眼:“你是说……背后搞鬼的是你导师当年的组织?”
“不确定,但这布料的防辐射涂层配方,是导师的独家专利。”沈星河起身时,口袋里的金属球突然发烫,烫得他指尖发麻。他猛地扯开防护服内袋,只见那颗金属球正泛着幽蓝微光,表面浮现出与天文台穹顶相同的星轨纹路,“它在指引方向。”
光束顺着纹路延伸的方向照过去,通道尽头的应急灯恰好闪烁起来,光影在地面拼出道转瞬即逝的箭头。两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冲上地面,夜风裹挟着城郊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远处废弃天文台的穹顶在月光下像颗沉默的独眼。
驱车穿过荒草丛生的山路时,沈星河始终盯着仪表盘。指针在越过某个无形的界限后开始疯狂倒转,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啦杂音,断断续续的摩尔斯电码混在电流声里——正是曼陀罗花瓣拼出的那串信号。
“他们在等我们。”沈星河猛打方向盘,越野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中,他看见天文台的穹顶缓缓转动起来,露出顶端的圆形观测口,里面透出与金属球同源的蓝光,“而且知道我们会带金属球来。”
陈宇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老沈,你想过没有?如果星尘学会和你导师有关,他们为什么要偷‘星尘捕手’?为什么要篡改你的数据?”
这个问题像根冰锥刺进沈星河的思绪。他想起导师临终前攥着的那张星图,想起星轨年轮里反复出现的螺旋暗纹,那些被忽略的细节突然在脑海里串联成线。金属球的温度越来越高,他不得不把它放在仪表盘上,只见球面纹路正随着天文台的靠近逐渐清晰,最终定格成某个星座的轮廓——是猎户座,正是他研究的核心对象。
越野车在天文台门口急刹,沈星河推开车门的瞬间,穹顶转动的嗡鸣声突然消失。整座建筑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穿过观测口的呼啸声,像有人在高处低声哼唱。
“分头找入口。”沈星河抓起金属球,触感已经烫得惊人,“注意看墙面有没有星轨标记。”
陈宇绕着天文台西侧搜索时,沈星河正盯着东墙那片爬满藤蔓的石壁。金属球的蓝光在他掌心跳动,映得藤蔓下的砖块隐隐发亮。他伸手拨开藤蔓,赫然发现砖块上刻着串日期——是导师去世的那天,而日期下方的凹槽里,恰好能嵌入那颗金属球。
“咔嗒”一声轻响,石壁缓缓向内凹陷,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沈星河回头望了眼陈宇的方向,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通道内壁镶嵌着荧光石,照出脚下的螺旋台阶,与星轨年轮的纹路完美重合。
走到台阶尽头时,金属球突然从掌心挣脱,悬浮在圆形空间的正中央。沈星河这才看清,这里竟是座隐藏的观测室,四周墙面嵌满显示屏,正循环播放着三十年前的影像——年轻的导师站在相同的空间里,手里举着“星尘捕手”,对着镜头说:“当猎户座β星进入近地点,星轨与年轮的共振会打开时空裂隙,那时……”
影像突然中断,屏幕瞬间切换成实时观测画面:猎户座β星正发出异常明亮的红光,周围的星轨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波动。沈星河注意到屏幕角落的数据流,与他被篡改的研究数据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只是参数更为完整。
“你终于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沈星河猛地转身,看见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阴影里,胸前徽章的纹路与布料碎片完全一致,“我是周明远,你导师的同门。”
老人走近时,沈星河发现他左手手腕戴着块与监控里相同的腕表,表盘转动的瞬间,金属球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墙面的显示屏同时亮起,浮现出导师临终前的影像:“星河,如果看到这段视频,说明你已经找到金属球——它是星轨钥匙,也是关闭裂隙的开关。星尘学会里有人想利用裂隙穿越时空,改变过去……”
影像再次中断,周明远的拐杖重重砸在地面:“你导师错了!三十年前的实验事故让他失去了妻子,他一心想关闭裂隙,却忘了学会的初衷是探索宇宙的终极奥秘!”
沈星河攥紧拳头,金属球的蓝光在他掌心流转:“所以你们篡改我的数据,是怕我重蹈他的覆辙?”
“是怕你毁了机会!”周明远突然提高音量,腕表表盘弹出全息投影,显示出星轨年轮的三维模型,“今晚就是近地点,裂隙会在午夜打开。你手里的金属球,既能关闭它,也能……”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陈宇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老沈!快出来!天文台周围出现大量黑影,他们手里拿着和‘星尘捕手’一样的装置!”
沈星河看向屏幕上的时间,距离午夜还有十分钟。金属球的蓝光突然变成刺目的红色,球面浮现出倒计时数字,而墙面的星轨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仿佛有股巨大的力量要撕裂空间。
周明远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腕表的投影与金属球产生共振:“他们是学会的激进派,想强行打开裂隙!只有你能阻止他们——用星轨钥匙重新校准频率!”
沈星河望着屏幕里疯狂跳动的数据流,想起导师临终的眼神,想起星轨年轮里那些交织的时空纹路。他将金属球按在中央控制台的凹槽里,当球面与控制台完全贴合的瞬间,整个观测室开始剧烈震颤,墙面的星轨图突然反向旋转,与猎户座β星的红光形成诡异的呼应。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从远处传来,沈星河听见周明远在喊:“快输入校准参数!是你论文里的最终公式!”
他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金属球的红光映在他眼底,仿佛化作星轨年轮的核心。这一刻,他突然明白,所谓的裂隙从来不是需要关闭的错误,而是宇宙在时间长河里留下的年轮,记录着所有不该被遗忘的秘密。
当最后一个参数输入完毕,观测室的震颤骤然停止。屏幕上的星轨图缓缓舒展,与夜空里的猎户座完美重合,而那颗金属球,正悬浮在星轨的中心,像枚凝结了时光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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