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哼了一声：“去医院？让傻柱那混小子看我笑话？我才不去。再说了，也不是头一回了，忍忍就过去了。”他这话倒是实话，以前跟傻柱打架，也挨过不少回踹，只是这次下手好像重了点。
旁边的娄晓娥端着水进来，瞪了许大茂一眼，对刘大壮说：“刘科长，您别听他的，刚才疼得直冒冷汗，劝他去医院他还犟。”又叹了口气，“也怪他自己，好好的跟傻柱斗啥嘴，明知道那人脾气暴。”
许大茂不服气：“我就说他两句，他就动手，这叫啥？这叫野蛮！”
刘大壮摆摆手：“行了，俩大老爷们，别跟小孩似的。大茂，你也少说两句，傻柱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置气犯不上。”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傻柱也确实不对，下手没轻没重，我已经说过他了，他知道错了。”
许大茂撇撇嘴：“他知道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差不多。”嘴上这么说，脸色却缓和了些。
刘大壮瞅着许大茂，咧嘴笑：“大茂啊，我刚把傻柱数落了一顿，也跟他媳妇秦小娟说了这事儿。”
许大茂撇撇嘴：“跟他媳妇说有啥用？傻柱那驴脾气，他媳妇能管住？”
“你还别不信。”刘大壮往许大茂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傻柱那人，也就秦小娟能治得住。”
许大茂眼睛一亮：“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刘大壮拍了下他胳膊，“上次傻柱鼻青脸肿来上班，你以为是跟人打架输了？那是他媳妇秦小娟揍的。秦小娟可是练家子，傻柱真打不过她。”
许大茂听得直咂舌，差点笑出声：“嚯，看不出来啊……”
“嘘——”刘大壮赶紧摆手，“你可别在傻柱跟前提这茬，不然他急了眼，下次非捶你不可。你忘了上次他追着你打，你腿肚子都软了？”
许大茂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想起上次被傻柱追得绕着院子跑的狼狈样，脖子一缩，讪讪道：“我哪能那么不长记性？我心里知道就行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乐开了花——总算抓着傻柱个把柄，虽说不能说出去，自己偷着乐总行了吧？
刘大壮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没憋好主意，又叮嘱一句：“别瞎琢磨，傻柱急起来真敢下狠手，到时候我可不管啊。”
“知道知道。”许大茂摆摆手，心里却琢磨着，下次傻柱再跟他叫板，他就偷偷在心里念叨“被媳妇揍得鼻青脸肿”，想想就解气。
娄晓娥连忙打圆场：“谢谢刘科长费心了。都是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哪能真记仇。”她给许大茂递过水杯，“快喝点水，躺着歇着吧。”
刘大壮看许大茂没再犟，也松了口气：“行了，你好好歇着，有啥不舒服赶紧去医院，别硬扛。我就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许大茂见刘大壮要走，赶紧捅了捅身边的娄晓娥：“娥子，快送送刘科长！”
娄晓娥嘴里嘟囔着：“就两步路，还送啥呀？”可眼睛里那点乐意劲儿藏不住，手已经往围裙上蹭了蹭，明显是想动弹。
许大茂在里屋哼了一声：“让你送你就送，哪那么多废话？刘科长帮咱不少忙，送送咋了？”
娄晓娥赶紧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瞪了许大茂一眼，那眼神看着像埋怨，其实藏着点小雀跃。
刚跟刘大壮走到外间门口，离里屋远了些，许大茂的影子被门挡着看不见了，刘大壮猛地一把抱住娄晓娥，嘴凑到她耳朵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傻媳妇，可想死我了！”
娄晓娥被他抱得一僵，随即也软下来，手悄悄揪住他的衣角，对着他耳朵哈气：“你个没良心的！想我不知道来瞅我？整天瞎忙，我还当你把我忘了呢……”话里带着点埋怨，尾音却软乎乎的，一点都不硬气。
“这不是怕许大茂那家伙起疑心嘛。”刘大壮捏了捏她的手，掌心热乎乎的，“他那眼睛尖得跟鹰似的，咱俩稍不注意就得被瞅见。”
娄晓娥往他怀里钻了钻，声音更小了：“那你也不能老憋着呀……”
“明天，明天去我外面那间小屋。”刘大壮赶紧说，“就咱俩，没人打扰，好好说说话。”
娄晓娥点点头，指尖在他手心里画着圈：“可得早点来，别又让我等。”
“放心吧！”刘大壮松开手，往门口退了两步，压低声音，“我先走了，你进去吧，别让许大茂看出啥来。”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转身往里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瞅了一眼，见刘大壮还在瞅她，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进了里屋，许大茂正歪在炕上抽烟，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送完了？”
“嗯，走了。”娄晓娥往炕边坐，手还在衣角上蹭，好像还留着刚才被刘大壮攥过的热乎气。
许大茂吸了口烟，没再说话，
出了许大茂家，刘大壮心里直叹气——这四合院真是不消停，傻柱和许大茂就跟一对冤家似的，三天两头就得闹点事。
他琢磨着，回头得找一大爷合计合计，咋着也得想个法子，让这俩消停点，总这么闹下去，早晚得出大事。
刚走到中院，就看见三大爷蹲在墙根下，借着月光数着啥东西，走近一看，居然是下午傻柱给的那块点心，被他掰成了好几小块，正用秤称着呢。
“三大爷，这都半夜了，还秤啥呢？”刘大壮笑着问。
三大爷吓了一跳，赶紧把秤藏起来，嘿嘿笑：“没啥没啥，看看这点心够不够分给孩子们吃。”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刘科长，傻柱和许大茂这事，您看……”
“俩混小子的事，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刘大壮拍了拍他的肩膀，“您老也别瞎掺和，早点歇着吧。”
三大爷点点头，看着刘大壮走远了，又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点心块摆整齐，嘴里念叨着：“这块给老大，这块给老二，这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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