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听到这里的凛眼神微妙地看着那走在最前面的娇小少女，眼前都有些昏暗，“她就是那位不从之雅典娜？”
“是祂，不是她。”
姬司命纠正了凛的错误后继续道：“我将修普诺斯遗留下的权能抹除后，我们一起进入了大空洞里。”
“之前的响声是你抹除权能时发生的吗？里面有什么？”
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眼时臣，出乎意料的她的父亲脸上并没有露出‘真相被揭开’的表情。
“如果你说是那道响声的话确实是，至于大空洞里面......干干净净，甚至连被洛基的权能所扭曲的痕迹都没有。”
“哈？！”
凛的惊呼吸引了几人的目光，她反应很快地低咳一声后迅速恢复过来：
“怎么可能呢？按照你的推测，圣杯的丢失毫无疑问和那位洛基有关不是吗？”
“我没说不是啊，远坂。”
姬司命看着自己眼中那自从进入圆藏山后就受到影响，变得模糊的因果视界，但脸上却没流露出丝毫紧张。
虽然主要原因是有雅典娜在，姬司命不想也不愿在祂面前示弱，但更大的原因是他的权能本身没有受到影响。
他刚刚就是通过凛不经意间满足的条件使用强风将他们带到凛的身边。
只要权能还在，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虽说是这么一回事，但是......’
姬司命看着因果视界中那空荡荡的一片，也感觉到一丝麻烦。
‘因果线被不知道什么人，或者说神明剪断了吗......’
“天理的簒夺者。”
就在姬司命思考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雅典娜突然停下看向他。
姬司命示意几人稍微隔开一些距离后才走了过去：“你发现了什么？”
“看看这个。”
雅典娜指了指地上的一块暗紫色结晶，从中姬司命隐约能看出一些银色。
“这是......”
姬司命没有直接上手去摸，而是用脚踩住其中一边让其翘起。
看着那在暗紫色晶体内流淌的银色，姬司命想到了什么：“水银？莫非......”
“汝想到了什么？”
雅典娜的眼神带着一丝考究，让姬司命有种面对询问学生问题的老师的错觉。
但他脸上不动声色：“没，只是之前听到的一些往事。九年前时臣先生邀请的魔术师，他们的遗物或许就在这里。”
姬司命看着地上散落的众多暗紫色晶体，里面似乎都封存了一些东西。
“收藏......不，种子。”
结合凛在之前交谈时提及的信息，姬司命推测道：“当时的魔术师遇到了这些晶体，他们为了生存选择了战斗，而这些暗晶......吞食了这些。”
姬司命看向身后的时臣询问道：“时臣先生，你以有看到这些暗紫色晶体吗？”
时臣摇了摇头：“没有......无论是九年前，还是更早，我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晶体。”
说完他又补充道：“我的父亲也没有看到过。”
时臣的父亲自然是上一任，同时也是圣杯事件发生时的远坂家家主。
“是么......”
姬司命应了一声后托着下巴思索起来：‘九年前的事件只有时臣活了下来，但结合此时的情况来看，杀害那些魔术师的，与袭击远坂凛的是同一个神明。’
‘为什么......远坂时臣当时没有事，但远坂凛却被袭击......’
姬司命转头看向时臣：“时臣先生，你当时发现那些魔术师的尸体，是在哪个位置？”
时臣回忆了一番：“好像就是在这条通道附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附近才被禁止。”
“你之后有进来这条通道吗？”
对于姬司命这个问题，时臣摇了摇头。
“看起来，汝已经大致推测出来了？”
“大概吧。不过要确定还是得抵达这条道路的最深处才行。”
姬司命看着这条古老的道路低沉道：“同样是通往大空洞的道路，但只有这一条出现了神仆。
“柳洞寺那边的路是分歧，同时也是谎言。恐怕这条路连通的，才是真正的大空洞——圣杯所在之地。”
“哦？但是吾等刚刚可是亲自去看了大空洞，不是吗？”
除了凛之外的几人反应各异地点了点头，就在不久前他们确实进入了大空洞里面。
“所以才说是谎言啊”姬司命面色凝重地看着道路的深处，心中对洛基的警惕又上了一层，“道路本身是真实的，确实存在这么一条路，但却不是通往真正的大空洞。”
“汝的意思是，吾等偏离了方向，是么？”
姬司命轻轻点头：“那个大空洞从存在意义上是真实的。它确实位于圆藏山的地下，但却不是那个曾经安置圣杯的大空洞。
“因为有修普诺斯的权能——这让我产生了误区，以为被不从之神的权能守护的道路是真正的道路，但实际上，恐怕是洛基的诡计。”
说话间几人来到通道的深处，弑神者的本能让姬司命体内的神力高涨。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紫色的地下洞穴。
洞穴的地面、墙壁，甚至天花板都被那暗紫色结晶所覆盖，在居中的地方透过半透明的结晶能看到一个坑洞。
坑洞的周围还有一些已经破碎的魔术术式，这正是当年的圣杯系统用以汲取灵脉中魔力的魔术阵。
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棵由暗紫色晶体凝聚而成的『树』，以及那宛如『果实』，从内部破开一个口子的浑圆球体。
“司命。”
卡莲抓住姬司命的衣角，脸上出现数道伤口的同时，姣好的面容因为剧痛狰狞地扭曲起来。
按理来说，在被姬司命用少年的权能强化后，卡莲不应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是——
“这里......不只有一个......或者两个神明的气息......”
卡莲的说话声都变得有些勉强，姬司命想要为她抹除痛苦的因果，却发现在卡莲的身上缠绕着数道粗壮的因果线。
同一时间佑理也面色苍白，双眼变成琉璃色，不受控制的进入了灵视状态。
“欺骗与诡计的火神、背生双翼的睡神、纯白的女神和骑士、生命与死亡的女神......”
“织网、裁剪、钥匙......”
卡莲和佑理轮流将自己看到或者感知到的事物说出，这些正是在大空洞内残留的神明气息。
时臣和凛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就连姬司命和雅典娜的眼神都有些凝重。
“欺骗与诡计的火神可以认定为是洛基，背生双翼的睡神多半是那位睡眠之神吧。”
姬司命搀扶着因过度感知有些脱力的佑理跟卡莲，同时试图将两人口中的神明气息身份辨明。
“纯白的女神和骑士？”
姬司命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想要复活最后之王，甚至都有些魔怔了的神祖模样。
“是......”在他怀中的佑理轻声应道，“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看到一名金发的魔女取走了圣杯......”
姬司命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之所以要协助人类制作圣杯的理由，他大致能猜到一些。
就在这时，一旁的雅典娜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面色阴沉地转过身来。
“天理的簒夺者”祂看着姬司命的眼睛，语气有些沉重，“妾身要暂时离队了。
“看汝还算顺眼，给汝一个忠告吧。汝等口中的圣杯并不是所谓的对神防御术式，而是一个精心设计却出了岔子的复活仪式。
“魔女和欺诈师在玩火，她们根本没有想过这样做■■会做些什么。妾身必须去想办法阻止她们。”
说完后，未等姬司命做出回应，娇小的女神已化作一道幽影融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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