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抱歉了,我得送琪亚娜和芽衣她们回去。”
一辆黑色SUV旁,景舟看着走下车、拎着两小包东西的浅仓深雪,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没办法,谁让他们仨正好住一个酒店呢?
至于可可利亚那边提供的宿舍,更多是训练用的,根本不适合居家,他也不放心让她们住那里。
虽说他并不介意对方收集些什么——毕竟自己就是个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废物,就算真克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么一想,好像有点伤人啊。
果然,只要自己足够废物,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坐在副驾驶的琪亚娜大大咧咧地和浅仓深雪告别,唯独坐在后座的雷电芽衣,脸色捏得铁青。
她为什么要坐后座?
明明当时离景舟最近的是自己!
雷电芽衣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的习惯,看着小车就下意识往后座坐,结果让琪亚娜捡了个现成的!
浅仓深雪微微笑着,两手拎着提包背在身后,上半身微微前倾,轻声回应:“没关系,我已经到了,明天见,各位。”
“好,明天见。”
“明天见。”
景舟驾车一骑绝尘,浅仓深雪也带着微笑走向自己的家。
另一边的车上,某人已经开始发牢骚:“啊,我好讨厌上学啊!我们不是在拯救世界吗?为什么还要上学啊?”
琪亚娜完全没在意自己的姿势,小巧玲珑的玉足直接架在面前的车架,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可怜兮兮地抱怨。
“少来,琪亚娜,你现在连函数公式都没学会呢!就算拯救世界,也得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懂吗?”
景舟头疼地揉着脑袋。
他发现眼前的女孩在武力上确实是把好手,可在知识上,可能还不如自己。
千羽学校可是着名的贵族学校啊!
真不知道这傻丫头怎么考进去的,没准是某位主教或神通广大的老爹在背后帮忙。
不过对方这么一说,他也反应过来:这两天的训练时间,居然还是挤出来的节假日。
也就是说,他们还要上五天课才能再休息。
虽然他也可以让可可利亚通过身份向学校施压,或者找个机会在晚上解决敌人,这样也好把把事情压下去,大不了跟外界说是煤气爆炸之类的借口……
我勒个去,这么一想,景舟自己都想吐槽:还真就是日本高中生、美国流浪汉、东亚穿越者的标配剧情。
“放心吧,琪亚娜,明天我会亲自送你们去学校,对了,芽衣,晚上抽时间帮她补补课吧,我怕她连考试都通不过。”
“好的,当然可以。”雷电芽衣应道,愈发透着人妻般的温柔。
景舟看着旁边温柔的大和抚子,再瞅瞅像孩童般吵闹的白毛团子,忽然有种越来越浓的“养娃”既视感。
另一边,浅仓深雪哼着歌,一步一步走向家门。
可当她刚要推门,大门突然打开,冲出来一个满脸酒气、头发乱糟糟的男人。
男人满脸胡茬,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正是浅仓深雪醉酒的父亲。
“你还知道回家?这两天野到哪里去了?”
男人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温柔,高大的身躯半靠在门洞上,才勉强支撑着不倒。
浅仓深雪原本的好心情瞬间消失,她变回那个怯懦的女孩,低着头不敢多言,只委屈地说:“这两天在朋友家住。”
“朋友?你还有朋友?”男人显然不信,说完打了个嗝,一股怪异的气味让女孩不自觉地后退,身后的袋子也露了出来。
男人看到袋子上的高档品牌,一阵疑惑,不顾女孩的抗拒,一把夺了过来:“什么东西?”
当他把袋子里的衣服取出来,眼睛瞬间亮了:“说!哪来的衣服?该不会是偷的吧?”
浅仓深雪连忙摇头,想把袋子抢回来——那是景舟给她买的!
可男人一把推开她,将衣服彻底展开,看着上面华美的纹路,这明显是他几辈子都未必能碰得到的东西。
男人眼神一沉,不顾女孩的阻拦,冲进大厅,把衣服扔在沙发上,更全面地展开:
“看看你女儿,不知道从哪弄来的衣服,样子倒挺好,没准能卖俩钱。”
沙发上躺着一个浓妆艳抹、浑身散发着廉价珠宝气息的女人,无疑是浅仓深雪的母亲。
女人瞟了一眼衣服,不可置信地将其拎起:“笨蛋,这牌子你几辈子都买不起,我也就在几个朋友那听过。”
“这衣服是朋友买给我的!”浅仓深雪冲进大厅,看着两人像品评货物一样对衣服评头论足,甚至用皱巴巴的大手揉搓,委屈地嘶喊,可根本没人搭理她。
女人瞥了一眼女儿:“切,你是我们养大的,一件衣服怎么了?什么朋友?你能有朋友?没准是从哪偷来的!”
双重的打击下,浅仓深雪想辩解,可他们已经开始估算衣服能卖多少钱了。
“这牌子挺有名的,看着挺新,应该没穿过吧?卖个几千块还行。”
浅仓深雪忍不下去了,她顶着从小到大对父母的恐惧,扑到沙发上,把衣服一把抢回怀里,哭着冲向自己的房间。
一直以为女儿会逆来顺受的两人都懵了,男人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浅仓深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长发,粗暴地将她拽了回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知道养你花了多大功夫吗?现在敢抢老子的东西?我看这衣服不是偷的,是你卖来的,就跟你那老娘一个货色!”
“少把我扯进去!谁让你没本事?你要是有本事,我用得着这样?”女人对这虚伪的指责毫无愧色,反而讥讽回去。
“滚!你们母女俩没一个好东西!等我先换点酒喝再说!”
男人说着,就要去抢浅仓深雪护在怀里的衣服,可撕扯间,他发现女儿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还不撒手!”
他穿着在臭水沟里踩过无数遍、从没洗过的皮靴,一脚踩在女孩脸上,将那精心打理过的洁白肌肤踩出一圈圈肮脏的泥印,同时更加用力地扯拽衣服。
浅仓深雪双眼哭出了泪痕,这不是身体的痛,而是心灵的剧痛。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遇到这样的父母?
尽管衣服的绸缎料子十分高级,在两人的拉扯下没出现丝毫裂痕,可感受着那股松劲,女孩终于忍受不住了。
熟悉的紫色条纹在她的双手浮现,逐渐向全身蔓延,男人的瞳孔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最后,一切都回归了最初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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