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让我去的！”棒梗也急了，梗着脖子反驳，“你说阎老扣，鱼干那么多，拿一个他不知道！”
“你……你……”贾张氏被堵得说不出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旁边的杨瑞华早就憋着气呢，刚才贾张氏骂阎埠贵时连带损了她家，这时候赶紧补刀：“我就说嘛！棒梗刚从少管所出来没几天，怎么敢再偷东西？原来是有人教唆的！”
她这话像点燃了导火索，立刻有人跟着附和——
“可不是嘛！以前贾东旭在的时候，棒梗多老实？自从秦淮茹上班，家里就剩贾张氏带着孩子，院里丢东西的事就没断过！”
“我家前阵子丢了两个窝头，当时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指定是这小子干的！”
“还有我家晒的白菜干，少了一小把，我还以为是风吹走了呢！”
一时间，院里像是开了控诉大会，所有陈芝麻烂谷子的丢东西事件，全安到了棒梗和贾张氏头上。棒梗站在那儿，小小的身子被无数双指责的眼睛盯着，眼圈慢慢红了，却还是倔强地不肯低头。贾张氏更是百口莫辩，想反驳却被众人的唾沫星子淹没，只能眼睁睁看着黑锅一个个扣到自己头上。
“行了！都给我闭嘴！”王白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搪瓷缸子“哐当”响。他冷冷地扫过众人，“捉奸拿双，捉贼拿赃！你们说的这些事，有证据吗？没证据就胡乱攀咬，跟阎埠贵讹人有什么区别？”
众人被他吼得一静，没人敢再说话。
王白的目光重新落回贾张氏身上，眼神里带着嘲讽：“教唆孙子偷东西，行啊你贾张氏，真是长本事了！不过这事先记着，咱们先解决鱼干的事。”
他转向阎埠贵，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阎埠贵，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那鱼干到底有多大？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别跟我耍小聪明。想清楚了再说——你要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是两斤半，那就是故意敲诈勒索，这罪名，可比偷东西严重多了，够你去学习班待上半年！”
阎埠贵的脸“唰”地白了。他刚才还想咬死二斤半，可王白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他透心凉。敲诈勒索？那可是要吃官司的！他偷偷抬眼瞄了瞄王白，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的威胁再明显不过。
冷汗顺着阎埠贵的鬓角流下来，浸湿了蓝布褂子的领口。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嗓子眼像被堵住了似的，半天没发出声音。院里静得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着他的答案。
“我那小鱼干……就二两。”他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刚出口就被风卷走了半截，“按市价，四毛钱顶天了。”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起了阵低低的嗤笑。阎埠贵的脸腾地红了，像被人扇了耳光，却梗着脖子往下说，眼神直勾勾地剜着贾张氏：“但十块钱还是得赔！毕竟我也不想……不想再把棒梗送进去！”
他算盘打得噼啪响——鱼的大小不争了，可这“私了费”得咬住。十块钱，够家里吃半个月了！只要能拿到这钱，丢点脸算什么？
王白却忽然笑了，那笑声朗朗的，像冰碴子砸在地上，脆得发寒：“哈哈，你想得挺美！”他转头看向许大茂，眼神陡然一厉，“大茂，去趟保卫处！告诉他们，院里有人偷窃，有人教唆偷窃，还有人在这儿敲竹杠敲诈！”
他这话像把刀，精准地劈向阎埠贵——今天就是要让这老小子一分钱都捞不着！至于贾张氏和棒梗，不过是顺带敲打罢了。
院里的人顿时炸开了锅，眼神里的兴奋藏都藏不住。贾张氏和棒梗这对“贼祖孙”要被抓？那可是大快人心！至于阎埠贵，平时抠搜得跟铁公鸡似的，想从他兜里掏钱比登天还难，如今他想讹钱反被将一军，众人只觉得解气——让这老东西占便宜？做梦！
许大茂“噌”地站起来，胸脯挺得老高，巴不得立刻就跑这一趟：“哎！我这就去！”
“别！”秦淮茹猛地冲上前，一把拽住许大茂的胳膊，指尖都泛白了。她转头看向阎埠贵，脸上堆着哀求，声音发颤：“阎大爷，要不……咱和解吧？我赔您四毛钱鱼干钱，这事就算了，成不？不然闹到保卫处，您我两家都没好处啊！”
她心里门儿清——只要两家自己谈妥，民不举官不究，谁还会揪着不放？这是眼下最体面的收场。
王白在旁边看着，嘴角勾起抹淡笑。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刚才那话，本就是逼阎埠贵松口，断了他拿十块钱的念想。
阎埠贵却乱了方寸。自己都退到这份上了，十块钱变五块都不行？他狠狠剜了王白一眼，那眼神像淬了毒的针，却又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往回拉扯：“五块！最少五块！不然……”
“那大茂你去吧。”秦淮茹忽然松了手，往后退了半步，眼圈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实在没钱赔给他了。”
这招以退为进，把阎埠贵整懵了。他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该哭着求他降价吗？怎么直接就认栽了？
“别别别！”阎埠贵慌忙喊住许大茂，声音都劈了，“大茂，我同意！就四毛钱！我不追究了！”
他心里头的火气直冲天灵盖，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趟不仅没捞着钱，还把脸丢尽了，全是拜王白所赐！
“既然如此，散会。”王白站起身，语气干脆利落。阎埠贵没占到便宜，这结果他满意得很。
众人“轰”地散开，嘴里还念叨着刚才的热闹。阎埠贵耷拉着脑袋往家走，蓝布褂子的后襟都被冷汗浸湿了，每一步都像踩在针毡上。贾张氏拉着棒梗，恶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刚刚秦淮茹想卖她，他可是听见了！也灰溜溜地回了屋。
（今天第三章，齐活了，义父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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