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到锁扣的瞬间,苏晚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和塔吊顶端风吹过警示灯的 “哗啦” 声混在一起,像在奏响一场紧张的序曲。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扳开锁扣,红色箱子的盖子 “吱呀” 一声弹开。
里面没有梅花榫模型,也没有外婆日记的最后一页。
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盒子,盒面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李哥的字迹:“想拿日记?去工地控制室,钥匙在盒子里 —— 别耍花样,我盯着你呢。”
盒子侧面有个小孔,苏晚凑近一看,里面藏着一枚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她的脸。李哥果然在监视她!
她强压下心里的火气,悄悄按了按口袋里的报警器(这是和陆衍约定的 “遇诈信号”),然后拿起黑色盒子 —— 盒子很轻,摇起来有 “哗啦” 的响声,像是钥匙串碰撞的声音。
“苏小姐,怎么了?” 不远处的媒体记者注意到她蹲在塔吊下,举着相机想过来,却被一个穿便衣的警员拦住(陆衍安排的暗哨),“那边在做安全检查,暂时不能靠近。”
苏晚趁机站起身,假装整理西装外套,用眼角余光扫过四周 —— 工地东侧的控制室亮着灯,窗户拉着半幅窗帘,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影晃动。她握紧黑色盒子,朝着控制室的方向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陆衍的声音突然从微型耳机里传来(刚才装摄像头时偷偷戴的):“晚晚,我看到你发的信号了,控制室周围有三个便衣,我在控制室后面的楼梯间,等你进门我就冲进去。”
“盒子里有摄像头,李哥在监视。” 苏晚压低声音,假装咳嗽,“他说钥匙在盒子里,可能有陷阱。”
“小心点,盒子别随便打开,我让技术警员查过,控制室的门没装炸弹,放心进去。” 陆衍的声音很稳,像一颗定心丸。
走到控制室门口,苏晚推了推门,没锁。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 里面弥漫着一股烟味,李哥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弹簧刀,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正是外婆那本被撕掉最后一页的日记!
“苏小姐,很准时。” 李哥抬头,嘴角勾起阴笑,左手腕上的方形旧手表反射着灯光,“把黑色盒子给我,我就把日记最后一页给你。”
苏晚握紧盒子,没动:“先让我看看日记最后一页是不是真的,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李哥冷笑一声,拿起桌上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 —— 那页纸是用胶水粘回去的,上面的字迹是外婆的,虽然有些模糊,但能清楚看到:“2015.7.28 李哥和柳玉茹在办公室商量,要把我推下楼梯,伪装成意外…… 他们怕我揭发材料造假,还说……” 后面的几个字被墨水晕染了,看不清。
“看到了?” 李哥把日记合上,“想知道后面写了什么,就把盒子给我 —— 里面是控制室的电源钥匙,我要切断工地的监控,没人能看到我们‘聊天’。”
苏晚心里一沉 —— 外婆果然是被他们推下楼梯害死的!不是意外!她强压下心里的愤怒,慢慢把黑色盒子递过去,手指却悄悄摸到了口袋里的铜制卷尺 —— 卷尺尾端的金属挂钩很尖,是她早就准备好的 “武器”。
李哥伸手去接盒子,注意力全在盒子上,没注意到苏晚的动作。就在他的手指碰到盒子的瞬间,苏晚突然扬起手,手里的铜制卷尺 “唰” 地展开,金属挂钩对着李哥的手腕划去 —— 李哥 “啊” 地叫了一声,手里的弹簧刀掉在地上,手腕渗出了血。
“你敢动手!” 李哥捂着伤口,眼神变得凶狠,起身就要扑过来。
苏晚立刻后退,按下了口袋里的报警器 ——“嘀嘀” 的警报声在控制室里响起,门外瞬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衍带着三个便衣警员冲了进来,一把将李哥按在地上,戴上了手铐。
“李哥,你跑不了了!” 陆衍捡起地上的日记,递给苏晚,“老吴的儿子已经全招了,他说你当年不仅和柳玉茹合谋害死苏老夫人,还在老剧院项目里偷换钢筋,导致项目烂尾,害死了一个施工工人!”
“害死工人?” 苏晚愣住了,她从没听说过这件事。
李哥趴在地上,挣扎着喊:“胡说!那个工人是自己不小心掉下来的,跟我没关系!是柳玉茹让我把责任推给施工队的!”
“是不是胡说,警方会查清楚的。” 王警官这时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我们已经查到,2015 年老剧院项目确实有个工人坠楼身亡,当时的事故报告是你伪造的,说工人‘违规操作’,其实是因为你偷换的钢筋断裂,导致脚手架坍塌!”
李哥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再挣扎,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
苏晚翻开外婆的日记,看着最后一页被晕染的字迹,心里满是心疼 —— 外婆当年肯定知道了所有真相,却被他们害死,连最后想写下的话都没写完。她轻轻抚摸着日记上的字迹,眼泪掉了下来:“外婆,对不起,我来晚了,现在终于能还你清白了。”
陆衍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语气温柔:“别难过,苏老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会开心的。我们已经抓到李哥,柳玉茹的罪行也证据确凿,接下来,就是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
控制室外面传来了喧闹声,媒体记者和施工队的人都围了过来,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王警官出去解释了几句,记者们立刻兴奋起来,举着相机对着控制室门口拍照 ——“李哥落网”“苏老夫人冤屈得雪”,这些肯定会成为明天的头条新闻。
苏晚把日记小心地放进包里,和陆衍、王警官一起走出控制室。阳光洒在工地上,开工仪式的舞台上,“文创园项目开工大吉” 的横幅在风里飘动,施工队的工人们看到苏晚,都鼓起了掌 —— 他们之前听说了苏晚的遭遇,也知道李哥和柳玉茹的恶行,现在看到李哥被抓,都替苏晚高兴。
“苏小姐,开工仪式还继续吗?” 施工队的队长走过来,语气恭敬。
苏晚点点头,擦了擦眼泪,露出了笑容:“继续!不仅要继续,还要办得热闹点!让大家知道,文创园项目会用最好的材料、最安全的工艺,绝不会像柳玉茹和李哥那样偷工减料,我们要建一个让大家放心的项目!”
“好!” 工人们欢呼起来,开始忙碌地准备开工仪式 —— 放鞭炮、挂彩带,工地上很快热闹起来,之前的紧张和阴霾一扫而空。
林姨这时也赶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看到苏晚,快步走过来:“晚晚,你没事吧?我听说李哥被抓了,就赶紧熬了点粥给你,你一早上都没吃东西。”
“林姨,我没事,谢谢您。” 苏晚接过保温桶,心里暖暖的 —— 现在她有陆衍、有林姨、有支持她的工人们,还有外婆留下的卷尺和日记,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了。
开工仪式按照计划进行,苏晚站在舞台上,手里拿着外婆的铜制卷尺,对着话筒说:“今天,不仅是文创园项目的开工日,也是我外婆苏老夫人冤屈得雪的日子。我在这里承诺,文创园项目会传承外婆的榫卯工艺,用最优质的材料、最严谨的态度,打造一个既能传承非遗文化,又能保障安全的项目!同时,我也会继续追查当年老剧院项目工人坠楼的真相,还那个工人一个公道!”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媒体记者们纷纷记录下这一幕,相机的闪光灯不停地闪烁。陆衍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苏晚,眼神里满是骄傲 —— 那个曾经在精神病院无助的女孩,现在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设计师,能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
仪式结束后,苏晚和陆衍一起送李哥去警局。路上,李哥突然开口:“苏小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事。”
苏晚心里一紧 —— 她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柳玉茹说母亲是 “突发心脏病”,她一直以为是真的。
“我母亲怎么了?” 苏晚追问。
李哥看着窗外,语气带着几分复杂:“你母亲当年不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是柳玉茹给她下了药,因为你母亲发现了柳玉茹和我偷换材料的事,想告诉苏振邦……”
“你说什么?!” 苏晚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抓住李哥的衣服,“你再说一遍!我母亲是被柳玉茹害死的?”
“是……” 李哥的声音很低,“当年我亲眼看到柳玉茹给你母亲的水杯里下药,后来你母亲就‘突发心脏病’去世了,柳玉茹还让我把药瓶扔了,不准告诉任何人……”
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铜制卷尺掉在地上,发出 “当” 的响声。她一直以为母亲是正常去世,没想到也是被柳玉茹害死的!柳玉茹不仅害死了外婆,还害死了她的母亲!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想赎罪……” 李哥低下头,不再说话。
陆衍捡起地上的卷尺,递给苏晚,轻轻握住她的手:“晚晚,别激动,我们会查清楚的。柳玉茹现在还在警局,我们可以提审她,让她说出真相。”
苏晚点点头,握紧卷尺,眼神变得坚定 —— 她不仅要让柳玉茹和李哥为外婆的死付出代价,还要为母亲讨回公道!
车子很快到了警局,李哥被警员押走。苏晚和陆衍走进警局,王警官看到他们,迎上来说:“苏小姐,柳玉茹刚才突然说要见你,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关于你母亲的事。”
关于母亲的事?柳玉茹为什么突然要见她?是想狡辩,还是有其他隐情?
苏晚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铜制卷尺 —— 不管柳玉茹想耍什么花样,她都不会怕,她要亲自去听听,柳玉茹到底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跟着王警官走向审讯室,陆衍陪在她身边,给她鼓励的眼神。审讯室的门缓缓打开,柳玉茹坐在里面,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看到苏晚,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容。
“苏晚,你终于来了。” 柳玉茹的声音沙哑,“你想知道你母亲的事吗?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晚的心脏骤然缩紧 —— 柳玉茹的条件是什么?她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母亲的真相?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在柳玉茹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一场关于母亲死因的新较量,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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