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并汇通天下，使得万界钱庄一跃成为天风国金融界的无冕之王。每日流经钱庄的灵石堪称天文数字，那百分之一甚至更低的利差，在如此庞大的基数下，也化作了难以想象的恐怖利润。
林枫的修为在金丹后期彻底稳固，青帝本源稳步恢复，《青帝长生体》的铁骨之境也已大成，单凭肉身硬撼元婴初期修士的法宝，恐怕也不在话下。
然而，树大招风。
万界钱庄的急剧膨胀，不仅彻底得罪了以丽贵妃为首的原汇通天下利益集团，也引起了皇室更深层次的忌惮。一个掌控了国家近三成流动资金流向的私人钱庄，其影响力已不容小觑。
这一日，皇宫，御书房。
天风国国王，一位面容威严、眼神深邃的中年男子，正听着户部尚书以及几位心腹重臣的汇报，眉头紧锁。
“……陛下，西北军情紧急，‘黑狼王朝’陈兵二十万于边境，屡次挑衅，大战一触即发。然……国库……国库如今能调动的灵石及各类军需资源，仅能支撑边境三十万大军三月之用。”户部尚书声音艰涩，额头冷汗涔涔。
“三个月？”国王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朕记得去年赋税并未减免，各地矿脉产出也属正常，为何国库空虚至此？”
户部尚书噗通一声跪下：“陛下明鉴！去岁各地灾害频发，赈灾支出巨大；加之先王陵寝修缮、宫中几位皇子公主大婚……开销实在惊人。而最大的窟窿……是之前为了平息‘坠龙岭兽潮’，向几大商会和钱庄借贷的款项，如今已到偿还期，利息……利息滚下来，已是一笔巨款！”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几位重臣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国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何尝不知，其中必有贪腐挪用，但眼下追查已来不及，当务之急是筹措军费！
“向各大世家、商会摊派如何？”一位武将忍不住道。
“难。”另一位文官摇头，“之前汇通天下倒台，已让不少家族损失惨重，人心惶惶。此时再强行摊派，恐生内乱。而且，那些世家个个精明，岂会轻易拿出家底？”
“难道要朕向那万界钱庄借贷不成？！”国王猛地一拍桌案，语气中带着屈辱与愤怒。堂堂一国君主，竟要向一个商人低头借钱！
众人噤若寒蝉。这似乎成了眼下唯一，也是最快能筹集到巨额军费的办法。毕竟，谁都知道，如今王都，乃至全国，现金流最充裕的，就是万界钱庄，就是那个叫林枫的少年！
国王胸膛起伏，最终无力地挥了挥手：“传旨……召万界商行林枫，入宫议事。”
……
依旧是御书房，只是气氛比上次丽贵妃召见时，更加凝重。
林枫奉召前来，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着国王也只是微微拱手：“草民林枫，参见陛下。”
国王看着下方这个年纪轻轻，却已搅动王国风云的少年，心情复杂。他压下心中的不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道：“林爱卿平身。今日召你前来，是为西北军务。黑狼王朝犯境，军情紧急，然国库一时周转不灵，朕欲向你万界钱庄，借贷五千万上品灵石，以充军资。利息……可按市价计算。”
五千万上品灵石！这几乎是一个行省一年的赋税总和！
几位在场的大臣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林枫。
林枫脸上并未露出惊讶或为难的神色，反而像是早已料到。他沉吟片刻，并未直接回答借贷之事，反而问道：“陛下，敢问此次抵御外侮，胜算几何？若胜，战利品如何分配？若持久，后续军费又从何而来？”
国王眉头一皱：“林爱卿这是何意？军国大事，自有朝廷决断。”
“陛下误会了。”林枫从容道，“草民并非干涉军务，而是为陛下，也为万界钱庄的资金安全考虑。单纯的借贷，利息再高，风险也由钱庄一力承担。若战事不利，或朝廷……后续无力偿还，我万界钱庄岂不是血本无归？”
“放肆！”一位老臣忍不住喝道，“你敢质疑朝廷信誉？！”
林枫看都未看他，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国王：“陛下，信誉并非凭空而来，需有实实在在的抵押或未来的收益作为保障。空口白牙的借贷，不符合商业原则。”
国王脸色难看：“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林枫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方案：
“草民建议，不发国债，不借私贷。”
“由朝廷背书，万界钱庄承销，面向全国，甚至周边盟国，发行‘战争债券’！”
“战争债券？”众人面面相觑，闻所未闻。
“正是。”林枫解释道，“即朝廷以国家信誉为担保，发行一种特殊的凭证，约定面额、利率和还款期限。任何修士、百姓、家族、商会，皆可购买。朝廷用募集来的资金支付军费，待战争胜利后，再用战利品、或未来增加的税收，连本带利偿还给所有债券持有人。”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声音清晰而有力：
“此举，有三大好处。”
“其一，可将战争风险分摊给所有购买债券的民众与势力，朝廷压力骤减。”
“其二，能迅速募集远超五千万灵石的巨额资金，确保战争物资充足。”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林枫目光灼灼，“能将全国民众的利益与边境战事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届时，无需朝廷动员，购买债券的人自然会心系前线，支持战争！这无形的凝聚力，远比千万灵石更为珍贵！”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
国王和几位重臣都被这前所未闻、却又直指核心的构想震撼了！
将战争与民间资本捆绑？风险共担，利益共享？
这……这简直是天才的构想！魔鬼的手段！
若真能推行，确实能解决眼前的所有困境，甚至能激发民力！
但……这等于将一部分国家财政的主动权，让渡给了……市场？让渡给了眼前这个少年？
国王目光锐利地盯着林枫：“发行债券，由你万界钱庄承销？你又能得到什么？”
林枫坦然道：“承销自然要收取一定比例的费用。并且，债券的日常交易、兑付，也需通过万界钱庄的体系进行。草民得到的，是合理的商业利润，以及……天下人对万界钱庄‘能够承销国债券’这份信誉的认可。这份信誉，价值连城。”
他拱手，语气诚挚（至少表面如此）：“陛下，此乃双赢之策。朝廷得巨额军费与民心，万界钱庄得合理利润与声誉。总好过陛下向我一人借贷，背负沉重债务与舆论压力。”
国王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认，林枫的方案，远比单纯借贷更具诱惑力，也更能解决根本问题。虽然其中蕴含着让渡部分金融权力的风险，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良久，国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准奏！”
“着户部即刻拟定‘战争债券’发行细则，由万界钱庄全权承销！”
“此事，由林爱卿……全力督办！”
“草民，领旨！”林枫躬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金融触角，已经真正触及到了一个国家的核心命脉。
战争的齿轮开始转动。
而这一次，他不仅要赚取海量的灵石和情绪能量。
更要，借此东风，将“万界”的旗帜，插遍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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