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首长!已安全送达!”
刘奕军看着这个年轻的战士,又看了看那辆代表着荣誉和重视的专车。
最后把目光落在被妻子抱住的儿子身上。
他眼眶发热,郑重地回了一个军礼。
“辛苦你了,同志!”
“不辛苦!为首长服务!”
王浩敬完礼,便上车返程。
吉普车掉头远去,张慧这才松开儿子,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
“瘦了,黑了,但是精神了!”
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脸上却全是笑。
“快!快回家!饭菜都给你做好了,就等你呢!”
张慧拉着刘易的手,一刻也不想松开,快步往楼上走去。
刘奕军跟在后面,看着前面母子俩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家里的门一打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就扑面而来。
糖醋排骨的酸甜,红烧鱼的咸香,还有各种炒菜的香味混在一起。
是刘易记忆中最温暖的味道。
“我的宝贝儿子回来了!”
张慧拉着他,把他按在饭桌前。
“快坐下,饿坏了吧?赶紧吃,多吃点!”
张慧把刘易按在椅子上,自己却不坐,围着他团团转。
一会儿摸摸他的胳膊,一会儿又想去碰碰他的脸。
“妈,你别转了,我头都晕了。”刘易哭笑不得。
“我看看我儿子不行啊!”张慧嘴上嗔怪,手却没停下,帮他整理着有点褶皱的迷彩服衣领。
忽然,她的手停在了刘易的肩膀上。
“哎?儿子,你这……这是什么?”
张慧的眼睛瞪大了,指着他肩章上那闪亮的标志。
“一杠……两颗星?”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
刘奕军正在厨房门口看着这母子情深的画面,闻言也走了过来。
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凑近了仔细看。
“一杠两星……这是……少校?!”刘奕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
他也是从部队出来的,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干部,但对军衔的认识可比妻子深刻多了。
二十出头!
二十出头的少校?!
这小子在部队里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对。”刘易点点头,表情很平静,似乎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天!我儿子是少校了!”
张慧反应过来,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嗓门大得整栋楼都能听见。
“厉害啊!你小子!”刘奕军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神里是压抑不住的骄傲。
“给老子长脸!”
刘易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运气好,正好赶上提干。”
“这可不是运气好就能行的!”刘奕军摇摇头,他太清楚这背后的分量了。
这军衔,这专车,无一不在说明,他的儿子,已经成了真正了不得的人物。
“行了行了,别站着说了!”张慧最高兴,拉着父子俩。“赶紧吃饭!菜都要凉了!”
刘易确实饿坏了。
他冲进卫生间,用香皂把手仔仔细细洗了两遍,带着一身水汽回到了饭桌前。
满桌的菜,红烧鱼,糖醋排骨,可乐鸡翅,地三鲜……全是他小时候最爱吃的。
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最大的排骨就塞进嘴里。
酸甜的酱汁在味蕾上炸开,肉质软烂脱骨,就是这个味!
他埋头苦吃,风卷残云一般。
张慧就坐在旁边,也不吃,满脸慈爱地看着他,不停地往他碗里夹菜。
“慢点吃,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妈,你也吃啊。”刘易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
“我看着你吃就饱了。”张慧笑着,眼角眉梢都是满足。
刘奕军端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来,儿子,陪我喝点。”
“爸,部队有纪律,休假期间不能……”
“今天破个例!”刘奕军把酒杯往前一递,态度强硬。
“你小子都少校了,还不能陪老子喝一杯?就一杯!”
刘易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和眼中的期盼,没再拒绝。
“行,就一杯。”
父子俩碰了杯,刘奕君一口干了,脸上泛起红光,说不出的畅快。
饭桌上,张慧开始打听他在部队里的生活。
“小易啊,你们在部队里都干些什么啊?训练累不累?”
“不累。”刘易咽下一口米饭,轻描淡写地回答。
“就跟上学差不多,每天跑跑步,练练体能,打打靶,跟战友们掰掰手腕,日子过得还挺充实的。”
他把那些枪林弹雨、生死一线的危险任务全都藏在了心里。
只挑了些轻松有趣的日常讲给父母听。
“就这么简单?”张慧显然不信。
“我听你王阿姨说,他儿子当兵,天天在泥水里滚,身上全是伤。”
“妈,我这是技术兵种,不一样。”刘易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我们主要靠脑子。”
刘奕军在一旁听着,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给儿子又夹了一块鱼。
他知道,儿子在撒谎。
那身如猎豹般凝练的肌肉,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还有身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旧伤疤,都不是在办公室里“靠脑子”能练出来的。
但他没有追问。
儿子不想说,他就不问。
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坐在自己面前吃饭,就比什么都强。
接下来的几天,刘易彻底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人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睁开眼就有母亲准备好的丰盛早餐。
吃完饭,就陪着父亲看看报纸,下下象棋,或者听他讲讲过去单位里的陈年旧事。
下午,一家人会去逛逛超市,刘易就跟在后面负责拎东西,引来不少邻里羡慕的目光。
“老刘,你家儿子可真出息啊!”
“是啊,又高又帅,还是个军官,谁家姑娘嫁给你家小易,那真是享福了!”
每当这时,张慧的腰杆就挺得笔直,脸上的笑容比花儿还灿烂。
“哪里哪里,他还小呢,不着急!”
与此同时,利剑特战队的其他队员们,也都在各自的家乡享受着难得的假期。
他们是百里挑一的兵王,是国家的骄傲,回到地方上,自然也是风光无限。
有被当地武装部领导请去吃饭的,有被请回母校给学弟学妹们做报告的。
甚至还有上了地方电视台新闻的,一个个都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假期就过去了五天。
这天一早,张慧和刘奕军就收拾好了行李。
“小易,我跟你爸要去一趟你李伯伯家,他六十大寿,我们得提前一天过去帮忙。”
张慧一边往包里塞东西,一边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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