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那个一脸郁郁的少年离开后,办公室内那位约莫25岁的女性一边将记录递给中年男子,一边带着忧色问:“刘哥,你刚才让江队难堪,会不会……让他对你产生敌意啊!”
被称为刘哥的中年男子接过笔录,在翻看的同时,对她摇头:“小李啊!你误会了,我可没想让小江难堪的意思。”
“可刚才……”被称为小李的女子有些不解:“你又让明明……”
“我让小汪请小江出去,主要是不想把这事闹得太难看。”中年男子解释道。
“可是江队……”年轻的女性仍然有些忧虑,对于这位好说话的直属上司,她可不希望他因为这事而惹上什么麻烦。
“小李啊!你要知道,在今天这个案件上,我们并不是主体!我们这次来,只是配合人手不足的兄弟部门进行调查而已。”中年男人将记录递回给她,随后意有所指地补了一句:“关于这件事,无论是小江,还是我们,其实都没有多少置喙的权力。所以……我们只要做好份内的事情就好。”
习惯了往日流程的李姓女子一愣,随即想起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后来者。这些人虽然来得比他们晚,但却像是让之前负责这个案子的人看到了转机,让他们仿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毫不犹豫就将这个案子给移交出去。
李姓女子有些恍然:“那些人……”
“嘘!”中年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像是过来人一样,对这个年轻的后辈说:“他们也是市里的执法部门,但一般情况是遇不到他们的。你只需要记住,当你有一天能看到他们出现在现场,那么那个案子就已经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了。”
男人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甚至有些时候,当他们到场,就意味着那案子可能已经惊动到了……”
中年男人没再说话,只是用手指,朝东面指了指,意思不言而喻。
年轻女子眼睛一亮,随即点头:“那江队……”他难道不知道这里面的规则吗?
“他呀……”中年男人像是知道她想说什么,表情略显微妙:“我听说,州府那边多了一位江姓的……在前些天被……派下来。”
虽然上司有点语焉不详,但年轻女子还是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这样一来,事情不就又回到了,上司可能会出现变故的老路上了吗?
注意到她神色中的关切,中年男子呵呵一笑,对她说:“不用担心,关于这件事,实际上是小江大意了!”
说着,他指了指案件发生的方向,补充道:“要知道,那些人跟州里新下来的那位可不是一个体系……”
安抚过下属之后,中年男子起身朝门外走去。
李姓女子恍然,在把案子的相关物品收拾好后,她追上中年男子:“所以,刘哥你刚才是因为知道江队在这件事里插不上话,所以才……”
中年男子脚步微顿,脸色有些微妙;随后,他看了眼身后的下属,突然说:“小李啊!你刚才……应该也看到那些人的负责人了吧?”
李姓女子一愣,虽然她有点不明就理,但还是点头:“看见了,感觉好年轻。”
中年男子点头:“那你……知道他姓什么吗?”
“啊!”对上司的问题,李姓女子更是摸不着头脑:“那我倒是不知道,我只听到那些黑色制服的人叫他队长或长官。”
“那位……”中年男人神色更是微妙:“姓白。”
另一边,在夏一鸣正在被问询的那段时间。
正跟着另一个中年男人前往其他地方的白闲秋在环顾一圈,看到周围没人,就问为他带路的魁梧男人:“秦叔,这次带队负责这个案子的是我三哥吗?”
走在前面的人点头:“是队长负责。”
白闲秋:“……”
在主官还没下来的情况下,要让暂代主官的人亲自带队……
那这件事的严重性,可能就有点越乎想像了。
白闲秋本来以为要到教务楼,或者男生宿舍那边,才能见到他三哥。
却没想到走在前面的秦叔,在下楼后径直朝右手边走,等白闲秋跟着对方拐了个弯,他就看到一辆黑色军车就停在第二教学楼旁边。
而白闲秋看着那眼熟的车子,瞬间恍然大悟。
“秦叔,我哥现在就在车里吗?”
带路的男人点头:“队长就在前面的车里等着小秋你。”
就在他们两人将要走近那辆黑色军车时,却见一个在满头大汗的微胖老头突然从出现在他们右前方,那栋工字形新科学楼的拐角处。
白闲秋微愣,而微胖老头此时,也注意到刚从第二教学楼方向拐过来的他。
对方在看到白闲秋后,先是一愣,随后大喜过望,快步流星朝他小跑而来。
然后这人还没跑近,对方那恳切的声音就传进白闲秋耳朵里:“白同学,你可要帮跟那位长官说说,这事可真不赖我啊!”
白闲秋嘴角微抽,就想让秦叔把人拦下,免得这老头那咋咋乎乎的话传到他哥耳朵里,让他哥以为他仗着家里的势,在学校里胡作非为。只是当他瞥见对方那满头大汗,外加气喘吁吁的模样,又突然想到:这老头虽然在某些事上总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他在七中上学期间,人家好歹对他还算照顾,他现在要把人拦着,好像多少都有点……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前面没动静的军车,对前方的中年男子摆手,示意不用把人拦下。
“付校长,早上好!”白闲秋神色一如既往,对白胖老头问好。
付校长:“……”
白胖老头想说他很不好,尤其是男生宿舍的那声惨叫出来后。
但……
谁让他现在有求于对方……
“好好好,白同学早上好!”说完,付校长立马话锋一转:“白同学,关于男生宿舍的那件事……”
“要是关于这件事,我想……我可能帮不到校长您。”在七中校长把话说完之前,白闲秋就出声打断他。
“白同学……”
付校长脸色一变,刚想继续,他就看到白闲秋脸色凝重,说话的语气更是严肃。
“关于这件事,别说我,就是我家里人,都有可能说不上话。”说完,白闲秋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指了指:“据我所知,这件事应该已经惊动州府那边。所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州里应该准备……甚至是已经派人下来。”
看着整个人都呈呆滞状的七中校长,白闲秋露出带着歉意的表情:“所以这件事,已经不属于我能置喙的范畴,您还是尽快把应该上交的东西尽快上交,以免惹火烧身比较好。”
白闲秋自觉没有乱说,也不是胡猜。毕竟连他三哥这个临时工都要亲自到现场,那这里面的严重程度可想而知。
至于他为什么会觉得州里会派人下来……
咳咳!
那是因为,以他三哥的性格,应该并不是很想把这口锅给背上。
毕竟按三哥的说法:他就算再升上去,很大概率也还是阳城特殊部门的守备武职。
而阳城的这个职务……
只能说,懂的都懂!
——它要是真的那么好干,也不会空悬至今了!
所以三哥一向的做法就是……要么在现在的职务上猫着,那样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有他上面的上司顶在前面;要么就厚积薄发,一次性升到更高的职位上去,远离阳城这个火药桶。
免得那天这火药桶被人点燃了,三哥这条小鱼被爆炸的余波给扫到,从而受池鱼之殃。
当然,这是三哥本来的打算,也是家里的老祖宗们给他的建议。
但谁曾想……在前些天,三哥的顶头上司竟突然间说没就没了!
让三哥这个原本可以悠哉游哉的边缘人,不得不比预想中更早地走到前台,承担上本不应由他承担的责任……
白闲秋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重重地敲在了付校长的心头上,令他整个人都有点头晕目眩的同时,也让他陷入了沉思。
其中,又以那‘惹火烧身’这四个字最米让他重视。
按这位白同学的意思,就是说这件事捅出的娄子,可能比他想象的还大……
‘那位白同学口中,应该上交的东西……’
这位七中的校长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往刚才他路过,但却因为太过匆忙而忽略掉的黑色军车里钻的学生,涩然地咽了下口水。
这辆车里的人,他刚才已经见过一遍,所以他自然知道刚才从车里伸出的那只手是谁的。也正因此,他才不敢再去追问,只能掉头往他的办公室走。同时,他心里还在快速盘算着,那个会让他引火烧身的东西,指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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