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内部的应对方案研究如火如荼,但针对“深渊协约者”这种超规格的敌人,常规手段的进展缓慢。与此同时,外部的压力与日俱增。食死徒的活动伴随着那些可怖阴影生物的零星出现,让残存的魔法社区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也开始有更多绝望的巫师家庭,试图通过各种隐秘途径,向着霍格沃茨这个传闻中的“最后堡垒”迁徙或寻求庇护。
城堡的负荷在增加,资源开始变得紧张。虽然霍格沃茨的魔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自给自足(得益于【生长】符文和纳威等人的努力),但长期封闭和人口增加带来的压力是实实在在的。
“我们不能无限期地困守在这里。”在一次核心会议上,金斯莱沙克尔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已经正式将指挥部转移到了霍格沃茨,带来了少数最精锐、最可靠的傲罗。“伏地魔在外部世界建立他的‘秩序’,整合(或压服)各种力量,甚至召唤深渊存在。我们如果只是被动防御,即使守住城堡,最终也可能被孤立,被他用整个世界的黑暗力量慢慢磨死。”
“主动出击的目标是什么?”麦格教授问,“纳吉尼踪迹不明,‘暗影协约’的核心未知,直接攻击‘鸦巢’风险太大。”
“我们需要更多的盟友,更广泛的信息,以及…能够对抗深渊力量的更具体方法。”金斯莱说道,“我在想…除了妖精(他们现在态度暧昧),魔法界是否还有其他潜在的、可能对伏地魔和深渊力量同样警惕的势力?”
“你是说…那些古老的、独立于魔法部体系之外的传承?”邓布利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比如…某些隐世的巫师家族,或者…‘圣徒’?”
“圣徒?”罗恩疑惑地重复。
“一个古老的、松散的称呼。”西奥多·诺特接过话头,他的家族历史让他对这些隐秘有所了解,“指代那些追寻魔法本源、探索世界法则、往往拥有独特强大传承,但通常不问世事,甚至被视为‘异端’或‘危险分子’的巫师团体或个人。历史上,包括尼可·勒梅这样的炼金术士,某些研究古代如尼文和星象预言达到极致的大师,甚至…一些与神奇生物或自然之力有着超常亲和的存在,都可能被归入此类。”
“他们往往掌握着被主流魔法界遗忘或忌讳的知识。”邓布利多补充道,“其中一些人,或许对‘深渊’、‘协约’这类触及世界本质黑暗面的东西,有所了解,甚至…有所防备。”
找到这样的“圣徒”遗踪或传人,或许能获得关键的破局知识。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这类存在往往极其排外和隐秘。
就在众人为寻找“圣徒”线索而头疼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契机出现了——或者说,是被哈利体内的系统捕捉到了。
深夜,当哈利在冠冕旁进行例行的冥想,试图进一步稳固【调和】概念的萌芽时,系统界面突然闪烁起急促的金色光芒,并非警报,而是一种…强烈的“共鸣提示”。
“检测到高强度‘残缺灵魂印记’被动共振!目标特征匹配:伏地魔主魂碎片(主锚点)。方位:持续移动中,大致轨迹指向…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具体坐标波动剧烈,伴随强烈空间扭曲及…异种深渊魔力干扰。”
“关联分析:目标移动模式异常,非正常幻影移形或门钥匙,疑似借助‘深渊协约’力量进行不稳定跨空间穿梭。目的疑似:追踪\/回收\/强化某‘关联魂器’或进行‘锚定仪式’关键步骤。”
“警告:目标状态极不稳定,空间坐标跳跃频繁,追踪风险极高。但此为定位‘纳吉尼’(魂器)或探查‘暗影协约’核心的潜在机会。”
哈利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加速。系统侦测到了伏地魔主魂的异常移动!而且这种移动方式,明显与“深渊协约”有关!他是在追逐纳吉尼?还是在前往某个进行仪式的关键地点?
他立刻将这个发现告知了邓布利多。
“北欧…空间不稳定…深渊魔力…”邓布利多在办公室里踱步,福克斯安静地看着他,“那里确实存在许多古老的神话遗迹和魔力节点,也是历史上许多‘圣徒’活动过的区域。伏地魔去那里,绝非偶然。”
“我们能不能…追踪过去?”哈利问出这句话时,自己都觉得疯狂。
邓布利多停下脚步,蓝色的眼睛直视哈利:“非常危险,哈利。伏地魔的状态不稳定,意味着他所在的空间环境也极不稳定,充满了不可预知的风险,尤其是可能直接遭遇深渊力量的侵蚀。而且,我们不知道他身边有多少护卫,或者…有多少‘协约者’。”
“但这是机会,”哈利坚持道,“我们一直被动等待,现在有了一个可能找到纳吉尼,甚至窥探他最终计划的机会。我可以尝试用系统提供的共鸣进行远距离、间歇性的模糊定位,不需要直接闯入他所在的空间。”
邓布利多沉思良久,最终缓缓点头:“可以尝试,但必须极其谨慎。我们在这里建立一个稳固的‘观测锚点’,以霍格沃茨魔网和冠冕为基,由我亲自为你提供魔力支持和精神防护。你只进行最低限度的、被动的感应和记录,一旦感到任何精神污染或空间拉扯,立刻中断连接。”
一个冒险的远程“侦查”计划就此制定。
观测地点选在了有求必应屋,房间被塑造成一个布满稳定和防护符文的圆形静室。中央,哈利盘膝坐在一个复杂的魔法阵中心,拉文克劳冠冕悬浮在他头顶,散发着稳定的蓝光。邓布利多站在他身后,一手按在哈利肩头,强大的魔力如同温和的暖流注入,帮助他稳固精神,另一只手握着老魔杖,随时准备切断异常连接。麦格教授、金斯莱等人守在外围,负责警戒和应急。
哈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意识沉入系统界面,触碰了那个“共鸣提示”。他小心翼翼地不去“主动”探寻,而是像调整收音机频率一样,让自己的精神波动,被动地去“接收”系统捕捉到的那股来自遥远北方的、属于伏地魔主魂的混乱信号。
起初是一片嘈杂的噪音,混合着空间撕裂的尖啸、某种古老语言的邪恶吟诵、以及非人存在的低沉嘶吼。剧烈的精神污染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层层防护,依旧让哈利感到阵阵恶心和眩晕。邓布利多的魔力稳住了他。
渐渐地,一些破碎的画面和感知片段,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断断续续地涌入哈利的意识:
他看到了一片被永恒冰雪覆盖的荒芜山脉,天空是诡异的紫黑色,极光如同垂死的巨蛇般扭动…他看到了一座半埋在山体中的、由黑色巨石构筑的古老环形遗迹,遗迹中央的地面刻满了与“协约信物”上类似的扭曲符号,此刻正散发出不祥的血红色光芒…他看到了伏地魔那苍白蛇脸的身影,站在遗迹边缘,手中握着接骨木魔杖,对着遗迹中央喃喃自语,他的身边,盘旋着一条巨大的、鳞片闪烁着幽暗光泽的蝰蛇——纳吉尼!
找到了!纳吉尼果然和他在一起!
但接下来的画面更加骇人:遗迹中央的血红光芒中,数个形态比“深渊潜行者”更加凝实、更加可怕的阴影正在缓缓凝聚成形。它们有的如同多眼多触须的肉团,有的像是披着星辰尸衣的巨人轮廓,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威压。伏地魔似乎在…与它们“交谈”?或者说,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交易”或“仪式准备”?
哈利能感觉到,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的黑暗能量,正通过那个遗迹,从某个无法言说的维度被汲取过来,灌注到伏地魔体内,或者…灌注到他手中的魔杖,以及他身边嘶嘶作响的纳吉尼身上!纳吉尼的眼中,那原本属于动物的残忍光芒,似乎掺杂了一丝更加深邃、更加邪恶的灵性——伏地魔在用自己的灵魂和深渊的力量,进一步“强化”这个最后的魂器!
就在哈利试图“听清”伏地魔的咒语或感知更具体的仪式细节时,一股冰冷、邪恶、充满无尽贪婪的意志,猛地顺着那共鸣的连接反向扫视而来!
是伏地魔!他察觉到了!或者说,是他身边某个深渊存在察觉到了这微弱的、来自远方的“窥探”!
“断!”邓布利多厉喝一声,老魔杖猛地挥下!
哈利感到肩头一轻,那股温暖的魔力支持瞬间消失,同时他与远方那恐怖景象的连接被强行切断!他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倒去,被金斯莱扶住,只觉得头痛欲裂,鼻腔一热,流出了鲜血。刚才那一瞬间的反向探查,带来的精神冲击远超预期。
“他…他在北欧,一个黑色的环形遗迹里…纳吉尼在…他在用深渊的力量…强化它…还有…很可怕的东西…”哈利断断续续地描述着看到的碎片。
邓布利多的脸色极其严峻:“北欧的黑色环形遗迹…我知道那个地方。传说中那是远古时代,某些崇拜星空与深渊的邪教徒举行献祭仪式的场所,被称为‘暮光之环’。那里是现实世界与某些黑暗维度的薄弱点之一。伏地魔选择那里,是为了最大化地汲取深渊力量,完成他最后的准备。”
“强化纳吉尼…意味着什么?”麦格教授问。
“意味着纳吉尼不再仅仅是一个魂器容器,”邓布利多沉声道,“它可能正在被改造成一个…活体的‘黑暗基石’载体,或者仪式本身的关键‘祭品’与‘催化剂’。一旦完成,摧毁它的难度将呈几何级数增长,甚至可能引发不可控的深渊反噬。”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伏地魔不仅找到了盟友,还在进行最后的“加工”。
“我们看到了他的位置,能不能…”金斯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太远了,而且那里必然布满了陷阱和强大的护卫,更别提那些深渊存在本身。”邓布利多摇头,“强攻不现实。但我们并非一无所获。我们知道了他的大致位置和正在进行的事情。而且…”
他看向虚弱但眼神坚定的哈利:“哈利,你刚才的感应中,除了伏地魔和纳吉尼,是否还能隐约感觉到…其他东西?与那个地方古老历史相关的,或许不那么黑暗的…‘回响’?”
哈利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在那些恐怖的画面和噪音间隙,他似乎确实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周围黑暗格格不入的…清凉感?如同冰雪中的一缕微风,带着一种古老的、疲惫却依旧坚韧的守望之意。
“有…好像有…”哈利不确定地说,“很弱,但…确实存在,像是一个…很老很老的…‘注视’。”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或许…那就是我们要找的‘圣徒’遗踪,或者至少是与之相关的守护力量。暮光之环那样的黑暗之地,往往也会有与之对抗的光明或中立存在留下印记。如果能在不惊动伏地魔的情况下,尝试与那丝‘回响’建立联系…”
一个新的、更加迂回但也可能更安全的计划雏形,在众人脑海中形成。既然暂时无法直接攻击伏地魔和纳吉尼,那么,尝试寻找可能与黑暗对抗的古老助力,并从侧面了解乃至干扰“暮光之环”的仪式,就成了可能的方向。
魂器的感应带来了危机,也意外地指引出了一条或许存在的、布满荆棘的希望小径。他们需要一位向导,一位了解北欧古老传说、遗迹和可能存在的“圣徒”线索的人。
而这样的人选,霍格沃茨里似乎就有一位——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之一),阿拉斯托·“疯眼汉”·穆迪。这位老傲罗的冒险生涯,足迹曾遍布世界各地,包括北欧的冰原与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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