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剑虚影融入晶石的瞬间，塔顶突然腾起白雾，李信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周围的景象全变了。
莫离还在身边，肩头的伤口却在渗着幽蓝的血，试心剑的红光被一层黑气裹着，像团将灭的火苗。小满趴在莫离背上，小脸惨白，睫毛上挂着冰晶似的泪珠，显然还没醒。
而他们脚下，哪还有什么镇妖塔顶的石板？竟是踩在一片泛着寒气的青铜镜面上，镜面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密密麻麻的人脸——每张脸都和莫离长得一模一样，眼神空洞，嘴角淌着黑血。
“这是……幻境？”李信的掌心血纹突然刺痛，背包里的赤霄真图烫得像块烙铁。他伸手去摸，图谱刚掏出一半，就“唰”地展开，上面原本流畅的篆字突然扭曲，聚成一行刺眼的楷体：你念错了一个字。
“念错字？”李信脑子“嗡”的一声，猛地想起在洞窟里倒念《滕王阁序》时，似乎把“紫电青霜”错念成了“紫电清霜”。当时只顾着应急，压根没在意这细微的差别。
“小心！”莫离突然拽了他一把。
李信抬头，只见镜面里的人脸正顺着镜面往上爬，指甲尖泛着绿光，刚碰到莫离的鞋跟，就留下个冒烟的小洞。更吓人的是，这些“莫离”爬出来时，嘴里都在念叨同一句话：“姐姐，跟我们走呀……”
“是傀儡！”莫离挥剑斩断一只抓来的手，断手落地化作黑烟，“它们在用我的样子引动我体内的鸩毒！”
话音刚落，镜面中央突然裂开，一个身影从裂缝里浮了上来——白衣胜雪，眉眼间和莫离有七分像，只是眼角带着抹化不开的哀伤。她手里握着把断剑，剑身上刻着个“邪”字。
“莫邪？”李信失声惊呼。
白衣女子缓缓抬头，眼泪突然滚落，滴在镜面上，竟烫出一个个小坑：“好孩子，你们终于来了……可你们不该念错那个字的。”
“你是说‘清’字？”李信急忙追问，“那字错在哪？”
“此‘青’非彼‘清’。”莫邪的声音带着叹息，断剑轻轻点向镜面，镜面上立刻浮现出两行字——左边是李信念的“紫电清霜”，右边是暗红色的“紫电青霜”，“‘清’是水旁，引戾气；‘青’是生旁，聚文心。当年王勃特意改的字，就是怕后人被鸩族误导……”
她的话还没说完，镜面突然剧烈震动，莫邪的身影开始扭曲。血鹰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比之前更刺耳：“莫邪，别给他们讲这些没用的了！你不过是个被抽走记忆的残魂，凭什么教他们？”
“不！”莫邪的断剑突然爆发出白光，“我还记得！他们用我的记忆炼了三千个傀儡，每个都藏着我的一缕残念，就为了今天引莫离入套！”
随着她的嘶吼，镜面里的“莫离”们突然痛苦地捂住头，脸上浮现出不属于她们的哀伤。莫离背上的小满突然哼唧一声，小手死死抓住莫离的衣角，掌心里残留的铁灰飘起来，在她头顶聚成个小小的光团。
“小满？”李信刚想靠近，光团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针射向镜面。那些“莫离”被针射中，身体立刻变得透明，露出里面黑色的骨架——竟是用鸩族的戾气和人骨混合炼成的！
“她能看到傀儡的真身！”莫邪又惊又喜，“快让她集中精神！铁勺是当年我亲手打的，能破记忆幻象！”
莫离立刻按住小满的手，将试心剑的红光渡过去：“小满，想想铁勺给你看的画面！”
小满闭着眼，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好多……好多镜子……她们都被关在镜子里哭……有个穿黑袍的人在吸她们的眼泪……”
“是血鹰！”李信的血纹突然发烫，赤霄真图上的“青”字开始发光，“他在收集你的记忆残念，用来强化傀儡！”
“不止。”莫邪的身影越来越淡，断剑指向莫离的左耳，“他更想要这个。”
李信这才注意到，莫离左耳的银环不知何时裂开了道缝，缝里渗出丝缕蓝血，滴在镜面上，竟让那些“莫离”傀儡兴奋地尖叫起来。
“这银环……”莫离突然捂住耳朵，脸色惨白，“是祖母给我的，她说能保我平安……”
“那是抑制器！”血鹰的声音带着疯狂，镜面突然碎成无数片，每片碎片里都映出血鹰的脸，他的右臂闪着金属光泽，显然是机械改造过的，“你以为莫家真的干净？三十年前你祖母被我们种下鸩族血脉，你一出生就带着毒！这银环一碎，你的血就会变成最好的傀儡引！”
“不可能！”莫离挥剑斩向碎片，可剑刚碰到碎片，就被一股黑气缠上，红光瞬间黯淡，“我是文心守护者，怎么可能……”
她的话被一声痛呼打断——左肩的伤口突然迸出蓝血，血珠落地化作小蛇，朝着最近的傀儡爬去。那傀儡接触到蓝血，身体立刻变得凝实，眼神里竟多了几分莫离的神韵。
“看到了吗？”血鹰的机械臂突然从碎片里伸出来，直取莫离后颈，“你的血就是钥匙！只要激活你体内的印记，三千傀儡就会变成你的样子，让整个荣塘镇都以为守护者成了鸩族的人！”
“休想！”李信猛地扑过去，用后背挡住机械臂。金属碰撞的瞬间，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震，掌心血纹突然爆发出青光，顺着机械臂反冲回去。血鹰的惨叫声从碎片里传来，机械臂上冒出黑烟。
“好小子！”血鹰的声音带着惊怒，“你的血纹竟然能克我的戾气！不过没用的，莫离已经开始同化了……”
李信回头一看，心瞬间沉到谷底——莫离的半边脸颊已经泛出蓝色，她正死死咬着嘴唇，把试心剑往自己肩头的伤口里插，显然想用疼痛保持清醒。
“莫离！”
“别过来！”莫离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快念《滕王阁序》！用正确的版本！我用武脉帮你稳住血气，你必须在我完全失控前，毁掉傀儡的记忆母体！”
她猛地拔出剑，伤口喷出的蓝血在空中凝成屏障，暂时挡住了傀儡。莫邪的残魂趁机将断剑掷向李信：“用我的剑引血纹！快！”
李信接住断剑，剑身上的“邪”字立刻与他掌心血纹产生共鸣。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莫邪指出的错误，用尽全力念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随着他的吟诵，赤霄真图突然飞起来，悬在半空，图谱上的文字一个个亮起，落到镜面上，将那些碎片重新拼合。当念到“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时，“青”字突然爆发出强光，将所有“莫离”傀儡笼罩其中。
傀儡们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露出里面藏着的一缕缕白光——正是莫邪的记忆残念。这些残念聚到一起，化作莫邪完整的身影，她朝着莫离深深一拜：“好孩子，守住文心，别学我……”
身影消散的瞬间，镜面突然“咔嚓”一声碎裂，李信感觉脚下一空，三人再次坠入黑暗。下落中，他死死抓住莫离的手，掌心血纹的青光与她伤口渗出的蓝血缠在一起，竟形成道奇特的紫金光带。
“李信……”莫离的声音越来越弱，“如果我变成傀儡……”
“你不会的！”李信打断她，用尽力气将断剑塞进她手里，“你是莫离，是文心守护者，不是谁的傀儡！”
不知坠了多久，他们终于落地，这次是实实在在的土地。李信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周围是熟悉的地下遗址，墙壁上还留着他们之前打斗的痕迹。莫离靠在他怀里，脸颊的蓝色退了些，但呼吸依旧微弱。小满躺在旁边，铁勺掉在地上，勺柄上刻着的花纹正发出微光。
赤霄真图落在李信脚边，上面多了几行字：莫邪残魂已归，傀儡母体暂破，然鸩族血脉未除，需寻欧冶子炉心以镇之。
“欧冶子炉心……”李信握紧拳头，刚想把图谱收好，就听到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血鹰阴恻恻的声音：“别找了，那东西早就被我藏起来了。你们现在就像瓮里的鳖，等着被戾气同化吧……”
脚步声越来越近，李信将莫离和小满护在身后，捡起地上的断剑。掌心血纹的青光虽然微弱，却异常坚定。他知道，真正的硬仗，现在才开始。
而他没注意到，莫离领口露出的银环碎片里，正有丝缕黑气钻进她的皮肤，像条小蛇，朝着心脏的方向游去。
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李信握紧断剑，掌心的血纹突突直跳，与赤霄真图上的纹路遥相呼应，隐约形成一道薄薄的光盾。
“别躲了血鹰！”李信扬声喊道，声音在通道里撞出回音，“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出来打！”
“光明正大？”血鹰的笑声带着戏谑，从通道拐角处飘来，“对付你们这些文心守护者，根本不用讲规矩。”
随着话音，一道黑影猛地从拐角冲出，机械臂上的尖刺闪着寒光，直刺李信面门。李信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断剑横扫，带着青光斩向血鹰的腰侧。
“铛！”
断剑与机械臂碰撞，竟溅起一串火星。血鹰闷哼一声，被震得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的血纹怎么还没衰退？”
“你以为这点戾气就能奈何我？”李信趁机逼近，断剑接连挥出，青光在通道里划出一道道残影，“莫邪的残魂已经告诉我了，你不过是靠偷来的记忆和戾气撑场面的废物！”
“找死！”血鹰被戳中痛处，机械臂突然展开，弹出三根锁链，锁链末端带着倒钩，朝着李信缠来。
李信脚尖点地，借力后翻，躲开锁链的同时，突然想起赤霄真图上的提示。他反手从背包里掏出图谱，猛地展开，图谱上的“青霜”二字爆发出强光，将锁链照得滋滋作响，倒钩上的黑气瞬间消散。
“这不可能！”血鹰的脸色骤变，急忙收回锁链，机械臂上竟出现了几道焦痕。
就在这时，莫离突然低喝一声，试心剑的红光冲破黑气，直刺血鹰的后心。原来她趁着两人缠斗，悄悄绕到了血鹰身后。
血鹰反应极快，侧身避开的同时，机械臂反手拍向莫离。李信见状，立刻掷出断剑，逼得血鹰不得不回臂格挡。
“就是现在！”李信大喊。
莫离眼神一凛，将试心剑狠狠插入地面，红光顺着地面蔓延，在血鹰脚下形成一个符文阵。血鹰刚想跳开，却发现双脚被红光缠住，动弹不得。
“文心缚！”莫离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动用了体内的武脉之力，嘴角溢出一丝蓝血，“李信，快用赤霄真图！”
李信没有犹豫，抓起图谱冲向血鹰，掌心血纹的青光与图谱的金光融合，形成一把光剑，朝着血鹰的机械臂斩去。
“不！”血鹰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机械臂突然自爆，黑色的戾气如同喷泉般涌出，将整个通道笼罩。
李信下意识地将莫离和小满护在怀里，光剑瞬间溃散，他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被掀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等他勉强睁开眼，发现血鹰已经不见了，通道里弥漫着刺鼻的焦味，只有地上残留着几片机械臂的碎片。莫离靠在墙边，脸色比之前更白，左肩的伤口又开始渗血，这次是纯粹的鲜红，蓝血似乎暂时被压制住了。
“他跑了？”李信挣扎着爬过去，扶起莫离。
莫离摇摇头，指了指通道深处：“他往遗址中心去了，那里肯定有问题。”她顿了顿，突然抓住李信的手，掌心冰凉，“我的银环彻底碎了，刚才动用武脉时，感觉有东西在啃我的骨头……”
“别怕。”李信握紧她的手，掌心血纹的青光渡过去一些，“赤霄真图说，找到欧冶子炉心就能镇住你的血脉。我们现在就去找。”
他背起小满，扶着莫离，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通道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越热，墙壁上的刻痕开始发光，浮现出欧冶子铸剑的画面——有他锻造干将莫邪的场景，也有他用炉心镇压戾气的画面。
“你看这里！”莫离突然指着一幅刻图，“炉心被嵌在遗址的心脏位置，周围有四座分炉，需要同时注入文心和武脉的力量才能启动！”
李信凑近一看，刻图上的四座分炉分布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炉口都刻着不同的符文，分别对应着“仁、义、礼、智”四个字。
“是文心四德！”李信眼睛一亮，“这说明必须用纯粹的文心之力才能激活分炉！”
就在这时，小满突然在他背上动了动，迷迷糊糊地说：“铁勺……铁勺说它知道西炉在哪……”
李信和莫离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希望。他们跟着小满无意识的指引，果然在通道西侧发现了一座半埋在土里的青铜炉，炉口刻着“义”字，炉身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和赤霄真图上的部分纹路吻合。
“太好了！”李信将小满放下，让她靠在炉边，“我来注入文心之力试试！”
他将手掌按在炉口，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动掌心血纹的力量。青光顺着掌心流入炉身，纹路开始亮起，但刚亮到一半就暗了下去，炉身还发出“咔咔”的异响，像是不堪重负。
“不行！”莫离立刻阻止他，“你的力量消耗太大，单独注入会被炉心反噬的。必须我们一起！”
她忍着痛，将试心剑的剑尖抵在炉口，红光与李信的青光交织在一起。这次，炉身的纹路顺利亮起，发出温暖的光芒，炉口甚至冒出一缕青烟，青烟在空中凝聚成一个“义”字，然后飘向遗址中心的方向。
“成功了！”李信惊喜道。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通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东、南、北三个方向传来“轰隆”的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是血鹰！”莫离的脸色骤变，“他在启动另外三座分炉！但他用的肯定是戾气，这样强行启动会让炉心爆炸的！”
震动越来越剧烈，墙壁上的刻痕开始剥落，露出后面黑色的岩石，岩石上还渗出丝丝黑气。李信背起小满，扶着莫离就往东面跑：“我们去阻止他！”
刚跑没几步，前方的通道突然被落下的碎石堵住，只留下一道狭窄的缝隙。缝隙对面，隐约能看到血鹰的身影，他正站在东炉前，机械臂的残骸上缠着黑气，正往炉口注入力量。
“李信，莫离，多谢你们帮我启动西炉啊！”血鹰的声音带着疯狂的笑意，“等我集齐四座分炉的力量，炉心就会变成我的武器，到时候整个荣塘镇都得给我陪葬！”
“你疯了！”莫离怒吼道，试心剑的红光暴涨，“这样会让所有封印都失效的！鸩族的老巢会彻底打开！”
“那又怎样？”血鹰冷笑，“我本来就是鸩族的人！三十年前被你们莫家镇压，现在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猛地将机械臂插进东炉，炉身瞬间被黑气笼罩，发出刺耳的尖叫，炉口冒出的青烟是黑色的，凝聚成的“仁”字也扭曲变形，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快想办法过去！”李信急得满头大汗，用断剑拼命劈砍碎石，可碎石太坚硬，只留下几道白痕。
莫离突然指向旁边的岩壁：“这边！有个暗门！”
李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岩壁上有块石头的颜色和周围不同，上面还刻着个小小的“礼”字。他立刻用断剑撬动石头，暗门“吱呀”一声打开，露出后面的通道。
“走！”
三人钻进暗门，通道狭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人通过。他们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巨响和血鹰的狂笑。
爬到一半，小满突然抓住李信的头发，指着上方：“铁勺说……上面有东西在等着我们……”
李信抬头一看，通道尽头有微弱的光芒，光芒中似乎有个模糊的影子。他加快速度爬上去，钻出通道后发现，他们竟然来到了南炉所在的位置，而南炉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黑袍下露出的手，和莫离一样，渗着蓝血。
“祖母？”莫离失声惊呼。
黑袍人缓缓回头，脸上布满了皱纹，左眼是正常的，右眼却泛着黑气，正是莫离的祖母！她手里握着根拐杖，拐杖头是个青铜炉的形状，正往南炉里注入力量。
“离儿，别怪祖母。”老妇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属于她的冰冷，“只有这样，才能让莫家摆脱文心守护者的枷锁……”
“你不是我祖母！”莫离的眼泪突然滚落，“我祖母绝不会用戾气启动分炉！你被血鹰控制了！”
“控制？”老妇人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诡异的回响，“我只是想通了而已……你以为守护者那么好当吗？当年为了镇压鸩族，我亲手杀了被感染的丈夫，现在轮到你了……”
她猛地举起拐杖，朝着莫离砸来。李信眼疾手快，将莫离推开，自己用断剑格挡。拐杖与断剑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李信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臂瞬间麻木，断剑差点脱手。
“祖母！”莫离哭喊着，试心剑却迟迟没有挥出。
就在这迟疑的瞬间，老妇人的拐杖突然化作一条黑气凝成的蛇，缠住了李信的手臂，蛇头直逼他的咽喉。
“小心！”莫离终于挥剑斩来，红光斩断蛇身，黑气散后，老妇人踉跄后退，右眼的黑气更浓了。
“离儿，你竟然敢伤我？”老妇人的声音变得尖锐，“看来血鹰说得对，你果然被这小子迷惑了！”
她再次扑上来，招式狠辣，完全没有了祖母的慈爱。莫离被逼得连连后退，试心剑的红光越来越暗淡，显然内心的挣扎让她消耗巨大。
李信趁机冲到南炉前，发现炉身已经被黑气侵蚀了大半，“礼”字的符文正在一点点碎裂。他立刻将手掌按上去，试图用文心之力净化，可刚注入一丝力量，就被黑气反噬，喷出一口血。
“李信！”莫离惊呼，分神间被老妇人的拐杖扫中肩头，疼得闷哼一声。
李信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他看向莫离，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莫离，她不是你祖母，是傀儡！你的犹豫就是对真正祖母的背叛！”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劈开了莫离的犹豫。她猛地抬头，试心剑的红光暴涨，带着决绝的气势斩向老妇人：“我祖母绝不会让莫家蒙羞！你这个冒牌货，给我滚开！”
红光斩中老妇人的身体，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化作黑气，消散前，右眼的黑气褪去，露出一丝清明，她看着莫离，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对不起”。
黑气散尽，南炉上的黑气也随之消散了些。李信立刻和莫离一起注入力量，“礼”字的符文重新亮起，飘向遗址中心。
“还有北炉！”李信背起小满，“我们必须赶在血鹰前面！”
莫离点点头，试心剑的红光虽然不如之前明亮，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三人朝着北面跑去，通道里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脚下的地面甚至开始出现裂缝，黑色的戾气从裂缝里冒出来，像是在追赶他们。
他们都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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