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指尖离赤霄剑虚影只剩半寸,掌心血纹烫得像贴了块烧红的烙铁。刚念完《剑狱序》最后一个字,整座密室突然晃了晃,穹顶落下的青铜碎片在地上弹了三下,发出诡异的脆响——不是机关运转的动静,倒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金属上刮擦。
“小心!”莫离突然拽住他后领往侧方一扯,试心剑“噌”地出鞘,蓝光在身前划出半道圆弧。
几乎就在同时,三道幽蓝色的光镖破空而来,钉在刚才李信站着的位置。镖头没入岩石半寸,尾端还在嗡嗡震颤,泛着的蓝芒里能看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正是雷砚笔记里画过的鸩毒镖——淬了噬脉虫的凶物,见血就能顺着血管爬进心脏。
“血鹰还没死透!”李信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刚才赤霄结界明明把那家伙轰飞了,怎么还能放出暗器?他摸出AR眼镜戴上,扫描结果让他倒吸一口凉气:镖身上的能量波动和血鹰机械臂完全一致,而且带着某种追踪频率,正死死锁定他掌心血纹的位置。
莫离左肩的文心玉突然裂开道新缝,渗出的蓝血滴在地上,瞬间化作三朵微型冰花。“是子母镖。”她声音发紧,剑身在手里抖得厉害,“母镖在他身上,子镖会跟着文心脉的气息追——他算准了你刚透支文脉,躲不开!”
话音未落,第二波镖影已经到了眼前。这次是五道,呈扇形包抄过来,封死了所有闪避的角度。李信刚想祭出青铜锁链,却被莫离猛地推开。
“别用锁链!会被它缠住!”
她自己则迎着镖影冲了上去,试心剑舞成一团蓝火,叮叮当当挡开前两镖。可第三镖擦着她的肩甲飞过去,第四镖直接钉进左肋,第五道蓝光穿透她的右肩胛时,李信清楚地听见“噗”的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钻进了皮肉。
“莫离!”
李信扑过去时,她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嘴角溢出的血珠滴在剑身上,激起一串火星。试心剑的蓝光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她却咬着牙把剑往地上一拄,硬生生撑着站起身,左手指尖在伤口周围飞快地划着什么——是欧冶家的止血咒,可这次血没止住,反而顺着指缝往外冒,在地上积成一小滩蓝汪汪的水洼。
“你疯了?!”李信扯开她的衣领,看到三道镖痕深处都有金属反光,像三颗会动的沙砾在皮下钻动,“那是陨铁碎片!会跟着心跳往心脏钻的!”
“总比打在你身上强。”莫离喘着气笑了笑,笑声里带着血沫,“你那血纹要是被污染,赤霄剑就彻底认贼作父了。”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肋,“感觉到没?它们在跳,和你掌心血纹的频率一样。”
李信的手指确实摸到了震动,微弱但规律,像三颗被植入的微型心脏。他猛地想起第14章在拍卖会见过的伪剑——那些剑柄里也嵌着类似的陨铁颗粒,当时还以为是仿品的瑕疵,现在才明白,那根本是血鹰他们批量制作的“追踪器”。
“三十年前……”莫离的声音突然低下去,眼神变得恍惚,“祖母失踪那天,我在她枕头下找到过同样的碎片。原来不是意外,是他们早就选好了欧冶家的人当容器……”
她的话没说完,整座密室突然剧烈震动。赤霄剑虚影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紫金光柱冲天而起,在穹顶凝成一道结界。被弹在门外的血鹰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是金属炸裂的巨响,显然是被结界的力量重创了。
可李信笑不出来。他看着莫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左肋的伤口开始泛黑,知道毒已经开始扩散了。他翻出背包里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雷砚给的半块文心玉、染血的《古文观止》、甚至连装干粮的油纸包都扯开了,却找不到任何能用的解毒药。
“别找了。”莫离拉住他的手,掌心冰凉,“鸩毒镖要靠始源之井的水才能解,普通药物没用。我们得赶紧出去,往暗河方向走……”
她的话被一阵滋滋声打断。通道尽头突然亮起红光,细密的电网从天花板垂下来,像蜘蛛网似的封死了出口。电流在网眼里窜动,把空气都电离出一股焦糊味,显然是血鹰留下的后手,就算杀不了他们,也要把他们困死在密室里。
“电磁锁。”李信咬着牙骂了句,“这疯子连量子加密技术都用上了!”他试着扔了块石头过去,石头刚碰到电网就被烧成了灰烬,“普通方法打不开,得找到对应的频率才能破解。”
一直缩在角落的小满突然“啊”了一声。这小姑娘从刚才就吓得浑身发抖,手里还攥着早上吃早饭剩下的铁勺,此刻那铁勺竟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边缘泛起和电网一样的红光。
“它……它在叫我。”小满带着哭腔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勺子说电网里有好多剑灵在哭,它们被关了好多年,想出去……”
李信眼睛一亮。他差点忘了,小满有“器灵共感”的能力,能和金属里的记忆产生共鸣。这电网既然是用血鹰的机械臂能量驱动的,说不定藏着和他同源的器灵!
“能让它们安静下来吗?”李信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或者……问问它们怎么才能打开这扇门?”
小满使劲摇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铁勺上:“它们好凶……说要把所有靠近的人都电成焦炭……除非……除非能找到和电网同频的钥匙……”
“钥匙?”李信看向那道电网,发现正中央有个不起眼的锁孔,形状古怪,不像是现代锁具的样式,“什么样的钥匙?”
“要……要能听懂它们说话的钥匙。”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铁勺在她手里开始扭曲变形,“它们说只有用‘共生金属’才能打开,就是那种……和剑灵一起长大的东西……”
李信脑子飞快转动。共生金属?难道是指那些长时间和器灵接触、吸收了灵性的金属?他突然想起莫离的试心剑、自己的青铜锁链,甚至连雷砚给的那支烟斗都是老物件,说不定都符合条件!可这些东西要么是武器要么是法器,怎么能当钥匙用?
就在这时,莫离突然咳嗽起来,咳出的血里带着黑色的絮状物。她捂着胸口喘息道:“别想了……共生金属指的是……和持有者血脉相连的东西……比如……”她看向小满手里的铁勺,“被她的体温焐热多年的贴身物件……”
李信恍然大悟。小满从记事起就带着这把铁勺,睡觉时都攥在手里,说是过世的奶奶留给他的。这铁勺早就吸收了她的气息,和她的生命体征形成了共鸣,可不就是“共生金属”吗!
“小满,相信我。”李信按住小姑娘的肩膀,眼神坚定,“把勺子变成钥匙,我们就能带莫离姐姐出去解毒了。你能做到的,对不对?”
小满看着地上呼吸越来越微弱的莫离,又看了看李信焦急的脸,突然用力点头。她闭上眼睛,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的铁勺上,小小的身子因为用力而颤抖。
“剑灵们,别害怕。”她轻声说,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我知道你们不想伤人,只是想回家。我帮你们开门,你们也帮帮姐姐好不好?”
铁勺在她掌心剧烈震动起来,表面浮现出复杂的纹路,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搅动。电网里的电流突然变得紊乱,发出的滋滋声也带上了哭腔似的波动。小满的额角渗出冷汗,脸色苍白如纸,但握着铁勺的手却越来越稳。
“变……变成能开门的样子……”她咬着牙说,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力。
铁勺开始拉长、扭曲,头部渐渐变尖,柄部则浮现出和电网锁孔完全吻合的花纹。当最后一道纹路成型时,小满猛地睁开眼,将变形后的钥匙举过头顶。
“成了!”
李信一把夺过钥匙,冲向电网。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整道电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所有红光瞬间熄灭,电流像潮水般退去,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通道。
“快走!”李信背起莫离,招呼小满跟上。他能感觉到背后的人呼吸越来越弱,右肩胛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那些黑色的液体滴在他的衣服上,竟烧出了一个个小洞。
通道里的风带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和他们刚进密室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李信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往前跑,AR眼镜上的时间在一秒秒跳动,每跳一下,他都感觉莫离的心跳就弱一分。
突然,莫离贴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被风声盖过了大半,李信只听清了“碎片”、“心脏”几个词。他心里一沉,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些陨铁颗粒已经快钻到她的心脏了。
他跑得更快了,几乎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通道两侧的岩壁飞速后退,上面刻着的人名在昏暗的光线下一闪而过——雷焕、莫邪、雷砚……最后是两个新刻的名字,李信和莫离,此刻正被莫离的血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蓝色。
“坚持住。”李信低声说,声音沙哑,“马上就到暗河了,找到始源之井就好了……”
他不知道莫离听没听见,只感觉到背后的人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他。
就在这时,AR眼镜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弹出一个陌生的信号源,坐标显示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而那信号的频率,竟和莫离体内的陨铁碎片完全一致!
李信猛地停住脚步,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血鹰根本没走远。
那个疯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他们,他只是想看着莫离体内的碎片完成激活,像验收一件合格的实验品。
而现在,他显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数据。
通道尽头的黑暗里,隐约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慢慢鼓掌。李信握紧了拳头,掌心血纹再次发烫,这一次,不是因为赤霄剑的共鸣,而是因为愤怒——一种被当成棋子耍弄的愤怒。
他调整了一下背上的莫离,确保她的伤口不会被碰到,然后对小满说:“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抓紧我的衣角,别松手。”
小满怯生生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裤腿。
李信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那片黑暗。他知道,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刚刚开始。血鹰虽然被重创,但他背后的势力显然比想象中更庞大、更诡异,而莫离体内的碎片,恐怕不只是追踪器那么简单。
通道尽头的风声突然变了,带着一股熟悉的、属于血鹰的机械味。李信的眼神变得冰冷,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青铜锁链。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他都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莫离。
绝不。
黑暗里的掌声越来越清晰,混着机械零件转动的咔哒声,像有人拖着残破的躯体在逼近。李信把小满往身后藏了藏,青铜锁链在掌心绕了两圈,链头的青铜铃被他捏得咯吱响。
“不错的速度。”血鹰的声音从阴影里滚出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比你导师当年快了十七秒。看来雷砚那老东西没少给你喂‘强心剂’。”
李信眯起眼,借着从电网残留的微光,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右半边身子几乎被赤霄结界烧成了焦炭,机械臂只剩半截,露出里面缠绕的黑色管线,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机油。但他没倒下,反而用仅剩的左手撑着岩壁,头歪向一边,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景致。
“别装了。”李信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留着电网不是为了困我们,是为了看莫离体内的碎片什么时候激活,对吧?现在满意了?”
血鹰突然笑起来,笑声震得岩壁掉灰:“满意?不,我是惊喜。没想到欧冶家的血脉这么顽强,三枚碎片同时启动,心率还能维持在每分钟六十次以上——这可是完美的‘容器’数据!”他的目光扫过李信背后,“让我看看,右肩胛的碎片是不是已经抵到肺动脉了?左肋那枚应该开始侵蚀心包了吧?啧啧,多漂亮的扩散速度……”
“闭嘴!”李信猛地甩出锁链,链头带着破空声砸向血鹰的脸。
可对方只是偏了偏头,锁链擦着他的耳朵钉进岩壁,火星溅了他一脸。血鹰用仅剩的手指慢悠悠地把溅到脸上的火星弹掉,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别急啊。你以为这些碎片是用来杀人的?错了,它们是钥匙——打开‘剑邑’的钥匙。”
“剑邑?”李信瞳孔骤缩。这个词他在雷砚的笔记里见过,只言片语提到是“上古铸剑师的埋骨地”,但具体在哪、藏着什么,笔记里没说。
“看来老东西没告诉你全乎。”血鹰嗤笑一声,用机械臂的残端在岩壁上划出三道刻痕,“始源之井是剑柄,赤霄剑是剑身,而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容器’,就是组成剑鞘的碎片。莫离是第七枚,也是最后一枚。现在她体内的碎片激活,就等于……”
他故意顿住,看着李信焦急的模样,像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的乐趣。
就在这时,李信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莫离醒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李信的手,此刻正扶着岩壁慢慢站直,试心剑在她掌心微微颤动,剑尖指着血鹰的喉咙。她的脸色比纸还白,嘴唇乌紫,但眼神亮得吓人,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等于你们可以启动‘归鞘计划’了,对吗?”莫离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把所有容器扔进始源之井,用我们的血和记忆当燃料,重铸你们想要的‘历史’。”
血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怎么会知道……”
“祖母的日记里写着。”莫离一步步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咳出一口血,但脚步没停,“她当年假意投靠你们,就是为了偷出计划图纸。那些碎片根本不是陨铁,是你们用上古彗星碎片熔的,能吸收记忆和血脉能量……”
她突然加快速度,试心剑带着一道蓝火刺向血鹰的胸口:“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完成计划?做梦!”
血鹰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动手,慌忙后退,却被地上的碎石绊倒。剑锋眼看就要刺穿他的心脏,他突然狂笑起来:“好!好!这才是欧冶家的种!三十年前你祖母没敢做的事,你替她做了!”
他竟然不躲了,反而挺起胸膛迎向剑尖。
“噗嗤——”
剑锋穿透血肉的声音在通道里格外清晰。莫离的手停在半空,剑尖从血鹰背后穿出,滴着泛着蓝光的血。血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黑色的血沫从嘴角涌出。
“看到了吗……”他抓着莫离的手腕,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推了推,“碎片……已经和你的剑产生共鸣了……它们在欢呼……”
莫离猛地抽回手,踉跄着后退几步,试心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沾着血鹰的黑血,正慢慢渗入皮肤,留下三道蓝色的纹路——和她体内碎片的位置一模一样。
“不……”她捂住头,身体晃了晃,“祖母说过,欧冶家的剑是用来守护的,不是……不是当钥匙的……”
血鹰的身体突然冒出幽蓝的火焰,从伤口处开始燃烧,迅速蔓延到全身。他在火焰中站直身体,机械臂的残骸在高温下融化变形,却露出里面包裹的一块焦黑石片,上面刻着和莫离掌心相同的纹路。
“这不是结束……”火焰中的声音越来越模糊,“剑邑已经感应到最后一枚钥匙……三天后……始源之井会自动开启……你们逃不掉的……”
火焰熄灭时,血鹰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堆扭曲的金属残渣,只有那块焦黑石片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纹路还在隐隐发亮。
通道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小满压抑的啜泣声和莫离粗重的呼吸声。
李信冲过去抱住摇摇欲坠的莫离,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吓人,左肋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蔓延出蛛网状的纹路。他赶紧掏出雷砚给的半块文心玉,按在她的伤口上,玉块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黑烟。
“有用!”李信喜出望外,“文心玉能暂时压制碎片!我们赶紧去暗河,找到始源之井就好了!”
莫离却摇了摇头,眼神涣散地看着地上的焦黑石片:“没用的……它们已经和剑邑建立联系了。就算现在把碎片取出来,三天后……井还是会开……”
她突然抓住李信的手,把他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口。李信能清晰地感觉到,三枚碎片正在以相同的频率跳动,和他掌心血纹的搏动完全同步,像是三颗被唤醒的心脏。
“你感觉到了吗?”莫离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的血脉……已经被它们绑在一起了。你逃不掉,我也……”
她的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身体软得像没了骨头。
李信赶紧把她背起来,捡起地上的试心剑塞在腰间,又拉起小满的手:“走!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始源之井再说!”
他背着莫离,牵着小满,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通道深处走。地上的焦黑石片在他们经过时突然亮了一下,纹路投射到岩壁上,组成一幅复杂的星图,其中七颗最亮的星,正对应着七个不同的方位——显然是其他“容器”的位置。
李信回头看了一眼,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
他不知道剑邑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始源之井开启后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不能放弃。莫离还在他背上,小满还攥着他的手,雷砚的嘱托、莫离祖母的牺牲,还有那些刻在岩壁上的名字……都在推着他往前走。
通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大,隐约能听到水流声。李信知道,暗河就在前面了。
他低头看了看背上的莫离,她的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怕,有我呢。”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话,莫离的眉头舒展了些,嘴角甚至微微上扬了一下。
李信笑了笑,握紧了小满的手,朝着光亮处走去。
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他都会带着她们闯过去。
因为他是李信,是雷砚的弟子,是莫离的同伴,是那些守护真史的名字中,最新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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