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台。
白玉香炉里丝丝青烟缓缓飘出。
摇椅上坐着一人,这人乌发垂落在地,飘满粉色桃花瓣,头上只一炳白玉簪发,眉眼似柳,皮肤通透雪白。
鼻头有颗针尖般的玲珑小痣,唇微抿着。
一身拖地粉色纱衣,内搭白色锦衣银丝滚边,外衣领口搭在臂弯处,落满桃花。
他美目微合着似是梦到了什么,缓缓转动两下,悠悠转醒,蓝瞳像极了深山宝石,光彩照人。
随后嘴角一勾,“好啊,都化形了,好得很。”
白团子脖颈处一阵冷风袭来,冻的他抖了抖。
“你说,阿锦化了形?”
萧北铭点头,纠正他,“他叫卷卷。”
白团子:……
卷什么卷?好个阿锦,不仅使用了禁术,还被人取了名字,怕不是喜欢上了野男人?
京都。
“阿嚏。”
“阿嚏。”
花玄昭连着打喷嚏。
一边的卷卷看过去,“你怎么了?”人类这样打喷嚏,是发烧了。
花玄昭摇头,“爹爹父亲应是想我了。”
这几日越来越多的人往京都来了,大有不杀祸星不罢休的感觉。
大哥每次回来浑身是血,累成一滩,知知想去,一众人拦着。
萧知宴:“家里唯一一个像爹爹的宝儿,可不能让伤着。”
萧知珩:“你就在家跟卷卷玩耍,那些人我们处理。”
自己也舍不得,跟了一句,“放心交给哥哥。”
想到这里看向卷卷,“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知知呢?”
卷卷眼神躲闪,答非所问,“你吃不吃糕点,御膳房新做的,我去给你拿。”说着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花玄昭拉住了,“知知偷溜出去了?”
卷卷身子猛地一颤,转身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漂亮的眼中满是大大的疑惑。
花玄昭,卷卷是个大笨蛋。
随后无奈笑着起身,“他什么时候走的?”
卷卷低着头,看织花鞋面,“早上就走了。”
花玄昭看向窗外的景儿,“早上啊。”那即便是追也已来不及了。
花玄昭又坐回椅子上,卷卷一脸疑惑,“你不去拦一拦,我听说战场凶险。”
花玄昭,提起朱笔,“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他要是想去,即便是爹爹父亲也拿他奈何不了。”要不是不想牵连卷卷,怕是早就溜出去了。
“也好,帝尊与凤君的花籽,哪有躲在人后的,锻炼一番也是好事。”
卷卷这才坐下,“那我可以去吗?”
花玄昭:……
这么一个白团儿,上去不得被那妖兽碾碎了,但花玄昭不能这么说。
“卷卷会使剑吗?”
卷卷摇头。
“那卷卷会用刀吗?”
卷卷再次摇头。
“那卷卷会杀人吗?”
卷卷先是一顿,随后连连摇头。
花玄昭:笨蛋卷卷。
“那怕是不能去战场。”
卷卷:“我会用竹签子。”说着转身从花玄昭身后的软榻上,将长竹签拿出来,给花玄昭看。
花玄昭……
“卷儿,竹签子只能织手套。”说罢凑上去,“要不你再给我织一条腰带怎么样?”
这是卷卷的强项,卷卷连连点头,“好。”
花玄昭:还好他的卷卷不像鬼灵精知知。
荒原战场上。
萧知宴依旧坐在那块被鲜血浸染成暗褐色的巨石上,手中雪白的软布,早已被刀身上不断揩拭下的血污浸透,变得黏腻暗沉。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从锋刃到刀背,再到繁复的纹路与缠着浸血布条的刀柄。
每一次轻拭,都带起一线微不可察的寒芒。
五天了。
整整五天,这个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眉眼间甚至残存一丝少年青涩痕迹的男子,就像一尊生了根的血色修罗,牢牢钉在这片通往京都最后屏障的荒原隘口。
他身前,是无数试图越过此地、直指“祸星”而去的妖魔神修者的尸体。
层层叠叠,几乎堆积成了一道矮墙,腥臭冲天,引来无数秃鹫在低空盘旋,发出贪婪的鸣叫。
起初,潮水般的冲击,这些人想以绝对的数量碾压萧知宴。
然而,全成了萧知宴刀下魂。
后来,轮番突袭,阵法、毒雾、暗器、诅咒……花样百出,却无一例外,都过不去,杀不掉。
于是,冲击变成了对峙。
“小子!”
领头的老道,胡须气的抖了抖,手中浮尘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等乃是奉天应命,为三界九州除害而来,那祸星降世,天象示警,劫气已生。
祸星起,劫难启 ,此乃天命所归之公敌,你若执迷不悟,一味袒护,便是与天地正道为敌,与三界苍生为敌!
小小年纪,当真要自绝于天地,永堕无间吗?”
萧知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指尖划过刀刃。回应老道的,只有荒原上呜咽的风,以及刀锋与布帛摩擦时,细微到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一个穿着锦绣华服、面皮白净的中年修士,脸上堆起堪称和煦的笑容。
“小友,何必如此固执?我看你修为精湛,气度不凡,定是受了那祸星的蒙蔽,或是他许了你天大的好处?
年轻人,前程远大,莫要为了些许私利,误了终身啊。”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
“你若肯行个方便,站到我们这一边,莫说这祸星能给你的,便是他给不了的……功法秘籍、神兵利器、洞天福地、乃至一洲之主的尊荣……三界九州,广袤无垠,只要你开口,我们必能为你寻来,如何?与整个三界为友,总好过在此孤身赴死吧?”
利诱的言辞,像涂了蜜的毒箭,试图找到萧知宴心防最脆弱之处。
尸山之上的萧知宴,终于有了动作。
他停下了擦拭,将染血的布随手丢在脚边,沾满血污与尘土的靴子,毫不在意地踩了上去。
然后,他缓缓抬起头。
冷冷的眼神扫过那华服修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华服修士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被他手中的利刃刮过面皮。
一个站在后排身高九尺的壮汉,手提一把门板似的重剑,声如洪钟,吼道:
“跟这油盐不进的煞星废什么话?瞧你们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
三界九州,多少英雄豪杰在此,就被他一个人拦了五天?传出去简直笑掉大牙!”
他越说越激动,阔剑指向萧知宴,“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他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还能真挡住我们千军万马不成?
你们这些孬种不敢上,老子自己来!杀了这挡路的,再宰了那祸星,这除害首功,合该老子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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