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刚把青铜座钟上的新铭文拍给林夏,手机屏幕就突然闪了一下,信号格变成了红色的“无服务”。窗外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风卷着沙尘拍在玻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窥探。
他走到门口,刚要伸手关窗,手腕上的机械表突然“嘀嗒”一声闷响,表盘里的指针猛地倒转,从“10:15”跳到“03:42”,日期则停在了“1969.07.20”——正是他上次在历史切片里看到的,阿波罗11号登月的日子。
“这次倒来得快。”沈砚低声自语,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父亲留下的帆布工具包,把镊子、表油瓶和《修表札记》一一放进去。他记得林夏说过,登月舱的计时钟比蒸汽机调速器精密十倍,稍有不慎就会损坏核心部件,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刚把工具包挎在肩上,青铜座钟就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钟身上的“颂”字亮起柔和的蓝光,不像之前那样刺眼,反而带着点指引的意味。沈砚走到钟前,看着那些新出现的铭文,指尖还没碰到钟体,整个人就被一股温和的力量包裹住——没有上次的天旋地转,更像是踩在柔软的云朵上,平稳得让他有些意外。
等视线清晰时,他已经站在阿波罗11号登月舱的狭小空间里。舱内的仪表盘亮着淡绿色的光,屏幕上跳动着一行行数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味和臭氧味,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舱里没有宇航员,只有中央的导航计时钟亮着红色的故障灯,“嘀嘀”的警报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沈砚快步走到计时钟前,蹲下身仔细观察。上次他只来得及取出金属碎屑,没来得及细看钟体内部的结构,这次才发现,钟的侧面有一个小小的凹槽,里面嵌着一块和青铜座钟底部一模一样的铜片——铜片上刻着的符号,和父亲札记里画的“水运仪象台密码”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铜片是校准钥匙。”沈砚心里一动,从工具包里拿出札记,翻到画着密码的那一页。札记上除了符号,还有一行小字:“登月钟需以铜片引动,顺时针转三格,逆时针转一格,方可解锁校准模式。”
他小心翼翼地把铜片从凹槽里取出来,指尖刚碰到铜片,就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电流——不是刺痛,更像是某种信号传递。铜片的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沈”字,是父亲的笔迹!沈砚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他把铜片贴在胸口,像是能感受到父亲留下的温度。
按照札记的指示,他把铜片重新嵌回凹槽,顺时针转了三格。“咔嗒”一声,计时钟的外壳自动弹开,露出里面更精密的机芯——机芯中央有一个小小的齿轮组,比怀表的齿轮还要小,其中一个齿轮上卡着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线,正是导致计时钟故障的根源。
就在他准备用镊子取出金属线时,登月舱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一个带着电流声的声音传来:“这里是地面指挥中心,阿波罗11号,请报告导航系统情况!重复,请报告导航系统情况!”
沈砚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次会接到地面指挥中心的通讯。他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距离登月预定时间只剩十分钟,如果再修不好,登月任务真的会像上次宇航员说的那样,被迫放弃。
“不能慌。”沈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父亲教他修表时说的话:“越是精密的零件,越要沉住气,手稳了,心才能稳。”他拿出镊子,调整好角度,小心翼翼地靠近卡住的齿轮。金属线太细了,镊子的尖端几乎看不见,他只能凭着多年修表的手感,一点点试探。
终于,镊子的尖端碰到了金属线。沈砚屏住呼吸,轻轻一夹,把金属线取了出来。他刚要松口气,却发现齿轮组因为失去了金属线的阻碍,开始疯狂转动——如果不及时控制,整个机芯都会被烧坏!
情急之下,他想起札记里的“反向制动法”,快速用表油滴在齿轮轴上,同时逆时针转动铜片一格。表油的粘性让齿轮转速慢了下来,铜片转动的瞬间,计时钟发出“嘀嗒”一声,屏幕上的故障灯变成了绿色,导航数据开始正常跳动。
“阿波罗11号,收到请回答!导航系统是否恢复?”通讯器里的声音更加急切。
沈砚对着通讯器轻声说:“导航系统已恢复,计时正常。”他不知道地面指挥中心能不能听到,但他知道,自己保住了这次登月任务。
就在这时,登月舱的舷窗突然亮了起来——月球的光芒透过舷窗照进来,洒在沈砚的脸上。他抬头看向舷窗,看到了远处缓缓降落的登月舱主体,还有舱外宇航员忙碌的身影。
突然,他的目光被舱壁上的一个标记吸引了——那是一个用小刀刻的“沈”字,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青铜座钟图案。沈砚快步走过去,指尖抚摸着刻痕,刻痕还很新,像是刚刻上去不久。
“爸,是你吗?”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不自觉地红了。他知道,父亲一定来过这里,这些刻痕是父亲留下的线索,是在告诉他,他一直在历史切片里等着自己。
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袭来,沈砚知道自己要回去了。他最后看了一眼舱壁上的刻痕,把铜片取下来放进工具包,紧紧攥着札记,像是攥着父亲留下的希望。
回到修表铺时,窗外的沙尘已经停了,阳光重新照了进来。手机恢复了信号,林夏发来一连串消息:“新闻说阿波罗11号的历史数据突然完整了!之前缺失的导航记录全补回来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发现新线索?”“我父亲的笔记里提到,铜片有三块,分别对应三个关键锚点,你找到的是第一块!”
沈砚看着消息,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拿出铜片,放在青铜座钟旁边——铜片和座钟的蓝光相互呼应,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他给林夏回了条消息,附上铜片的照片:“找到第一块铜片了,背面有我父亲的笔迹。下一个锚点,应该在铜片提示的‘水运仪象台遗址’,我们一起去找。”
发送成功的瞬间,青铜座钟的钟摆轻轻转动起来,发出“嘀嗒”的声响,像是在为接下来的旅程倒计时。沈砚知道,他离父亲越来越近了,离解开时间锚点的秘密,也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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