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座钟的蓝光带着圭表的金色余温散去时,沈砚闻到了海的咸涩。脚下是里约热内卢的科科瓦多山,基督像的巨大身影投在云雾里,右手掌心的日晷刻度在夕阳下泛着铜绿,和怀表夹层绢纸上的齿轮图,有着微妙的契合。
“1931年,基督像落成日。”林夏的监测仪屏幕跳动着,淡绿色波纹里,“基督像日晷”的能量峰值异常刺眼,“这里的时间锚点被强行扭曲过,能量流向和正常时间完全相反。”她指着基督像左手的裂隙,裂隙里渗出的灰色雾气,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更浓。
两人沿着登山道往上走,沿途的纪念碑上刻着“时间是上帝的礼物”,可其中一块葡萄牙语碑文的角落,却被人用凿子刻上了“∞”符号——和沈砚堂的徽章标记一模一样。沈砚用乌木镊子拂过刻痕,镊子尖的银丝突然发烫,碑文随之浮起一层淡金色,露出被凿去的下半句:“但人类可以成为时间的主人”。
“是沈砚堂刻的。”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她调出监测仪里的历史影像,1931年的基督像落成仪式上,一个穿西装的华人男子正站在建筑师身边,手里拿着的黄铜圆规,和沈砚在古观象台见过的星晷零件完全吻合。
走到基督像脚下,沈砚才发现右手掌心的日晷并非铜制,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齿轮拼接而成,齿轮的咬合处,还残留着新鲜的机油味。他用乌木镊子轻轻拨动最外层的齿轮,日晷突然发出“咔嗒”的轻响,基督像的右手开始缓缓转动,露出内部的机械结构——正是“时枢”的核心齿轮组,只是所有齿轮都在逆时针旋转。
“逆时间旋转的‘时枢’……他真的在尝试重置时间。”沈砚的心脏猛地一沉,他想起在大本钟时沈砚堂的话,“工业革命带来战争,核技术带来灾难……”原来这尊基督像,是沈砚堂用来“证明时间错误”的实验场,他想让基督像的逆时转动,成为“人类应该重置时间”的视觉证据。
就在这时,基督像的左手突然落下,掌心的裂隙里,涌出大量灰色雾气,凝聚成三个黑衣人的身影。为首者的风衣上别着枚暗金色徽章,徽章中心的绿色颗粒已经变成了纯黑色——是被彻底污染的阿尔卑斯铜矿石。“沈砚,你破坏了我的两个锚点,现在该让你看看‘逆时间’的真相了。”
沈砚握紧乌木镊子,银白色星时芯的光芒顺着镊尖流泻而出,与基督像日晷的铜绿光泽交织。“你以为逆着时间转,就能消除灾难?那你告诉我,没有工业革命,人类怎么走出农耕时代?没有核技术,二战的伤亡会多多少?”他想起在切尔诺贝利时海因里希的牺牲,“时间的灾难,从来不是发明本身,是使用它的人!”
话音未落,乌木镊子突然剧烈震动,镊尖的银丝射出一道金光,直扑向基督像内部的齿轮组。那些逆时针旋转的齿轮,在金光下开始减速,最终缓缓停在“1931年10月12日”的刻度上——基督像落成的那一天。
“不!”黑衣人首领发出绝望的怒吼,却被金光形成的屏障死死困住。沈砚看着停止逆转的齿轮,突然明白苏颂校准密钥的终极意义:时间从不是一条可以随意倒转的直线,它更像基督像掌心的日晷,只有顺着阳光的方向,才能在刻度上留下真实的痕迹。
林夏的监测仪突然弹出新提示:“东京浅草寺五重塔锚点能量波动,检测到‘苏颂校准密钥’最终共鸣”。青铜座钟的蓝光在基督像的阴影里亮起,这一次,光芒里融入了海的咸涩与日晷的铜绿,比在古观象台时更沉。
沈砚回头望了眼被困在屏障里的黑衣人,握紧乌木镊子,知道东京浅草寺的五重塔下,一定藏着沈砚堂最后的“时间疯狂”,但只要他们还守着苏颂的校准理念,还记着在大本钟时“时间是用来前进”的约定,就一定能在那座古塔的铃音里,找到终结这场对峙的“时间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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