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跑——,看到你们了……”“前面的人,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掉……”“逮住他们,抽筋扒皮……”
…… ……
李金山和孙山林两人虚张声势的大喊大叫,有没有吓到偷牛贼不清楚,把龙凤山道观里刚来的值班小道士慧明吓得不轻。
慌忙起身,来到大钟前,手握钟捶,不停的撞击,大钟发出“咣——咣咣,咣咣咣”的召集号令声响。
惊醒了熟睡中的道士们,以为有人要来闹事,纷纷披上灰色道袍,各抄棍棒来到大殿。
身披蓝色道袍的小道士跌跌撞撞跑到后院,敲门喊道:“师父,大事不妙,您快起来看看,外面有人叫嚷要逮您,抽您的筋,扒了您的皮。”
“慧明,休要慌张,胡说什么?我又没犯戒律,干嘛逮我?”道长遇事不惊,有条不紊的披上青色的道袍,脚蹬云履。
众弟子们齐聚大殿,不知道值班的小道士慧明因何事召集大家,握紧手里的棍棒,严阵以待,静候师父到来。
龙凤山的师父,俗称云逸道长。时年八十来岁,手持拂尘,方脸高鼻梁,宽嘴大眼厚耳朵,身形矫健,行走飘逸。
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沟壑,每一道皱纹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修行的故事。面色微黄,透着一种历经风霜后的沉稳与淡定。
眼神时而流露出一种威严,让人不敢直视。时而又充满慈悲,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下巴上的白色胡须,宛若一团洁白的云朵,柔软而蓬松。
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每一根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有诗为证:云外青山衔月小,逸边松影入帘幽。禅心不系凡尘事,坐看烟霞自逐流。
云逸道长扫视了众弟子一眼,安定坐下,眼光最后落到为首的大师兄,慧觉脸上,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慧觉,外面何人,所因何事,深更半夜不睡觉,到此大喊大叫?”
“回师父,弟子也不清楚,只需您一声令下,我带慧悟,慧能,慧行师弟们把他们抓进来,由您审问。”慧觉大师兄向前一步,拱手礼鞠躬。
云逸道长看了一下,示意他归位。“慧聪,慧明,你俩去看看外面何人因何事嚷叫,带来见我。”
“是,师父。”慧聪爽快的答应一声。
“师父,我……好吧。”慧明战战兢兢,本想拒绝,看到师父威严的眼神,脖子一缩,也答应了。
外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松树林里传来各种鸟叫声,有的叫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胆大的慧聪打开手电筒,前面走,胆小的慧明拉着他的衣角,握紧棍棒的手心里湿湿的,总感觉周边有人用阴森的眼睛看着他。
李金山和孙山林本想喊叫一会儿,继续追赶。奈何手电筒不给力,没电了,天太黑,根本看不清路。加上刚下过雨的山路特别滑,稍不留心就会摔倒,万一滚落悬崖,不死也伤。
因此两人只能大喊大叫,哪里会想到惊动了龙凤山道观里里的众师徒?
慧聪,慧明师兄弟,离他们越来越近,晃动的手电动光线,让李金山和孙山林误以为是村里帮忙找牛的邻居。
“你们也上来了?路滑天黑,辛苦啦!”李金山有点歉意的说。
慧聪和慧明离他们有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用手电筒照着他们的脸看看,不像坏人,也不像疯子,悬着的心放下来,双手合十,深施一礼。
“二位施主好,我们是龙凤山的道士,不知二位,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龙凤山顶,大喊大叫,所为何事?”慧聪很有礼貌的问道,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李金山和孙山林一听,明白了,他们的喊叫惊扰了师父们,也赶紧拱手还礼:“小师父,罪过,罪过,我家的牛被可恶的偷牛贼盗走了,追赶至此,想的是山高夜静,声音传的远,未曾想到惊扰了你们,真是罪过!”
“施主,原来如此,那跟我们来吧,我们师父想见见二位。”边说边前面带路,李金山和孙山林跟在后面。
不大一会儿,到了大殿,李金山和孙山林看众道士手持棍棒的威严阵势,心里发怵。
孙山林悄声对李金山说:“金山,他们不会毒打我们一顿吧?”
“山林哥,放心吧,道家人慈悲为怀,应该不会。咱们是为了吓唬偷牛贼,又不是故意惊扰他们的。”李金山说道。
慧聪走到云逸道长跟前,如实汇报情况:回师父,是这么这么回事。云逸道长听了连连点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众弟子们,一场误会,你们各回各屋,慧聪,慧明留下即可。”
“是,师父。”众弟子回应,施礼,鞠躬,并一一有序转身离去。
“二位施主,不要拘谨,请坐。”云逸道长起身,施礼,做请的手势。
“谢谢道长!”李金山和孙山林拱手,躬身回礼。
“慧聪,上糕点。慧明,上茶。”
“是,师父!”
“道长,别忙活了,我们不渴,也不饿。”李金山和孙山林连连摆手,打扰人家休息够不好意思了,怎能再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二位施主,相见即缘,不必客气,你们追偷牛贼,劳累半夜,需补补身子。”
云逸道长的这番话,是真贴心。
李金山和孙山林确实又饿又渴,山上本来温度就低,又是后半夜,加上刚下过雨,浑身发冷,嘴唇打哆嗦,不能再客气了。
两人吃了几块糕点,喝了半杯茶。身上有了热气,好受多了。
道长问李金山:“施主,是你家的种牛被盗了?”
“是的,道长。”
“施主,你叫什么名字?出生的年,月,日,还有时辰记得吗?”道长问道。
李金山一一如实回答,道长盯住李金山的脸,“你就是李金山,李骁龙是你什么人?”
“回道长,他是我大儿子,怎么,道长,您认识他?。”一提到李骁龙,李金山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
“李施主,我并不认识他,最近总是听香客们提到他,说龙凤村的李骁龙,今年考上了龙都大学。许愿希望他们的子女们将来也像李骁龙一样有出息,我对他产生了好奇,希望有机缘见见。”道长边说边捋了捋飘逸的白胡子。
“回道长,很不幸,骁龙娃被坏人绑架勒索不成,打成了脑震荡,现在镇医院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很不稳定。”想起李骁龙的病情,李金山黯然神伤,抹起眼泪。
“福生无量天尊,李施主,你不要太难过,骁龙大难之后必有大福。根据你的生辰八字,我推算了一下,不必再费力去寻,三天之内,你家的牛必有好消息。”道长一脸笑容,眼神坚定,不像是开玩笑。
出家人不打诳语,闻听道长此言,李金山起身,鞠躬施礼,从身上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进功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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