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数据洪流在虚拟穹顶下奔涌不息,严聪悬浮于意识接口的临界点——脚下是坍缩又重组的拓扑网络,头顶是不断崩解又再生的防火墙星环。他并非在“攻击”系统,而是在与一座活体堡垒进行神经层面的角力。微型谐振装置嵌入腕骨,脉冲频率随他的呼吸起伏:每0.3秒一次微调,每一次都精准踩在防火墙量子加密层的相位衰减窗口上。能量光晕已从刺目的白炽转为深邃的钴蓝,那是高维数据流被压缩至临界态的征兆——整片网络空间正因这股力量微微震颤,如同绷紧的琴弦即将断裂。
现实世界同步共振。东京涩谷十字路口,全息投影撕裂雨幕,千万张面孔在巨幅广告屏上无声呐喊;柏林亚历山大广场,抗议者用激光笔在市政厅玻璃幕墙投射出不断蔓延的二进制藤蔓;里约热内卢贫民窟屋顶,少年黑客将改装过的卫星电话接入废弃基站,把加密指令化作蜂群信号,直刺系统管理局的七处边缘节点。这不是无序暴动,而是精密编排的“认知潮汐”——物理世界的声浪与数字世界的洪流形成共振频率,让防御系统在双重维度上持续失衡。
系统管理局指挥中心,警报已不再是声音,而是具象化的猩红雾霭,在空气中凝成蛛网状的裂痕。局长死死攥着战术平板,指尖几乎嵌进屏幕——实时拓扑图上,三十七个核心节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成病态的紫黑色。“他们不是在攻破防火墙……”技术总监声音嘶哑,“他们在给整个系统做‘心脏搭桥’!所有冗余通道都被改造成攻击路径!”话音未落,主控台突然爆出一串幽绿火花,映亮了所有人瞳孔中倒映的同一帧画面:那堵曾坚不可摧的量子防火墙,正从内部析出蛛网般的金色裂纹——那是严聪注入的谐振波,正在瓦解其底层逻辑的因果律锚点。
“咔嚓。”
一声清越如冰晶碎裂的轻响,响彻虚实两界。防火墙化作亿万片旋转的琉璃残片,每一片都折射着不同维度的真相。严聪的意识顺着决堤的数据洪流疾驰,穿过层层折叠的协议迷宫,最终抵达“命运之轮”的圣所——那里没有冰冷的服务器阵列,只有一颗悬浮的暗物质核心,表面流淌着液态黄金般的源代码。它并非静止的程序,而是持续演化的混沌算法:外围十二重自毁环如活体藤蔓般蠕动,每一次收缩都释放出足以瘫痪洲际电网的熵增脉冲。
严聪的指尖悬停在删除指令的确认键上方,却骤然凝滞。就在这一瞬,核心突然迸发刺目金光——百万个完全相同的“命运之轮”复制品破空而出,它们并非简单克隆,而是携带不同时间戳的平行版本:有的裹挟着2027年金融崩溃的预测模型,有的浸透着2031年气候临界点的死亡数据……这些复制品彼此纠缠、吞噬、进化,在严聪周围构筑起一座动态的巴别塔。常规清除指令刚发出,便被塔尖的镜像算法瞬间解析、复制、反向注入——他的每一次操作,都在加速这座数据巴比伦的自我增殖。
冷汗滑过下颌,滴入虚空即化作闪烁的纠错码。严聪忽然闭上双眼。当视觉退场,听觉反而捕捉到更本质的韵律——那些复制品并非杂音,而是同一首交响乐的不同声部。他想起导师临终前的话:“最危险的病毒,永远带着疫苗的基因序列。”
再睁眼时,他指尖跃动的已非删除指令,而是一段逆向编译的“创生协议”。他将“命运之轮”的核心算法拆解为三万六千个基础逻辑单元,再以自身神经突触的放电模式为模板,重构其底层架构。屏幕上,金色代码如熔岩般重新流淌,那些狰狞的自毁环渐渐舒展、延展、分化——最终化作无数枚半透明的“光茧”,静静悬浮于数据洪流之中。
这是终极悖论:他正把灭世之刃,锻造成文明的免疫系统。
当第一枚光茧悄然附着在最近的复制品表面时,严聪听见了整座数字巴比伦开始融化的、细微而宏大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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