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
阿缘嘴角挂着晶莹的液体,“饲养员!那个鸡腿好大!皮一定是脆的!咬一口绝对爆汁!”
夜行云额角青筋直跳。
他一把揪住阿缘的后脖颈把她薅回来,黑着脸用帕子狠狠擦她的嘴:“看清楚!那是个人!把你的哈喇子收回去,丢不丢人?”
“可是他真的好香!”阿缘委屈地蹬腿,指着对面,“比那个坏农夫干净一万倍!饲养员,我们能不能把他绑回去?我发誓只舔一口!”
夜行云气笑了。
绑架当朝国师回去舔一口?亏这丫头想得出来。
他按住阿缘乱动的脑袋,隔着车帘,声音慵懒中透着股子疯劲儿:“国师大人不在观星台装神弄鬼,跑来当拦路虎,是算准了本王今天没杀够,特意来送人头的?”
青轿内沉默一瞬,传出一道清润嗓音。
“紫微星暗,贪狼独亮。殿下今日杀孽太重,有伤天和。”
“天和?”
夜行云嗤笑一声,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刀柄:“杀几个想要我命的杂碎也叫有伤天和?那国师怎么不算算,那些杂碎背了几条人命?少跟本王扯这些虚的,要么让路,要么——本王踩着你的轿子过去。”
周围侍卫冷汗都下来了。这可是国师姬无尘!百姓心里的活神仙!
轿帘微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一角。
轿中人很年轻,双眼蒙着三指宽的雪白绸带,虽看不见眼,但所有人都觉得,他在看阿缘。
“哇……”阿缘眼睛都被金光闪瞎了,“不仅是大鸡腿,还是个会发光的鸡腿精!”
姬无尘微微侧头,嘴角噙着极淡的笑:“我想见她,并非为了说教。这世间污秽太多,能看见‘线’的人太少。想请姑娘喝杯茶,顺便送个见面礼。”
夜行云瞳孔骤缩,瞬间绷紧肌肉。
这瞎子知道?他知道阿缘的眼睛能看见什么?
“没兴趣。”夜行云拒绝得干脆利落,“我家阿缘只喝奶,不喝茶。至于见面礼,折现吧,银票最实在。”
“饲养员!”阿缘急了,那可是大鸡腿啊!
她趁夜行云不备,泥鳅一样钻出去,扒着窗户大喊:“我有空!我有空!好看的哥哥,你要送我什么好吃的?”
夜行云:“……”
这没出息的玩意儿,晚上必须扣她鸡腿!
姬无尘似乎也没料到会被叫“好看的哥哥”,愣了一下,随即指尖轻弹。
“咻——”
金光划破空气,快得惊人。
夜行云横刀欲挡,却发现那金光毫无杀意,反而暖得像冬日暖阳,便生生收了劲力。
阿缘伸手一抓。
掌心多了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珠子,像琥珀糖,里面封存着流动的金雾。
“好香……”阿缘想都没想,嗷呜一口塞进嘴里。
“吐出来!”夜行云大惊,伸手就要抠她的嗓子眼。
“唔唔唔!好次!”
晚了,入口即化。
阿缘浑身一震,感觉像是一股清泉洗过了满是油污的玻璃窗。平日里看多了脏东西积累的眼酸瞬间消失。
“嗝——”
她打了个带着薄荷味的饱嗝,晕乎乎地靠在窗边,脸蛋红扑扑的:“是……香草味的跳跳糖……”
姬无尘放下帘子:“此乃‘净灵珠’,可压制妄念,保她三月清净。三月后若想再吃,来国师府找我。”
阳谋!赤裸裸的诱拐!
夜行云看着怀里软成一滩水的阿缘,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瞎子手段够黑,先给甜头再设钩子,关键这傻丫头还真吃这一套!
“国师好手段。”夜行云冷笑,“但人是本王的,想靠一颗糖把人骗走?做梦。”
“是不是梦,日后便知。”
青轿启动,两车交错。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姬无尘的声音凝成一线,精准钻入夜行云耳中,外人听不见分毫。
“殿下,你身上的红线已经缠进了她的命格。那线……带血。若不想勒死她,最好收敛一下你那满身的戾气。”
马车远去。
夜行云僵在原地。
带血的红线?
他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姑娘。阿缘睫毛轻颤,嘴角挂着笑,还在梦里啃那个大鸡腿。
夜行云眼底戾气翻涌,最终化为一声极沉的叹息。
“勒死?”
他指腹摩挲着阿缘脆弱的颈动脉,眼神却疯狂得令人心悸。
“若真有那天……”
夜行云揉了揉阿缘的头,“我会先把这天下的线,统统砍断。”
……
半个时辰后,宸王府。
夜行云抱着阿缘刚进门,管家福伯就一脸便秘地迎上来:“王爷,二皇子那边送来了赔礼,说是给您压惊的一对舞姬,还有……”
“扔出去。”夜行云不耐烦道,“还是剁碎了喂狗,这种事还要我教?”
“等等。”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
阿缘猛地睁眼,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竟流转着淡淡的金芒。吃了那颗“净灵珠”,她的透视挂……升级了!
她吸了吸鼻子,目光越过福伯,死死钉在前院角落那个正在扫地的粗使婆子身上。
“饲养员。”
阿缘的声音又软又糯,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扫地的老婆婆,肚子里藏着一只黑色的虫。”
夜行云脚步一顿:“什么虫?”
“就是那种……”阿缘比划了一下,“屁股后面连着一根很长很长的黑线,一直连到……咦?”
她顺着黑线往外看,视线直接穿透王府高墙。
“连到了刚才那个坏农夫的府里。”
阿缘指着那个面色惨白的婆子,天真地补刀:“而且她身上好臭啊。饲养员,她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啪嗒。”
扫地婆子手中的扫帚落地,整个人抖如筛糠。
她是二皇子安插在宸王府整整五年的王牌暗桩。平时只负责扫地,从未暴露。怎么可能被个傻子一眼看穿?!
夜行云笑了。
他把阿缘放在回廊栏杆上,从袖中摸出一把瓜子塞给她:“乖,坐这儿看戏,别脏了鞋。”
随后,拔刀。
刀尖拖在青石板上,划出一串刺耳的火星,一步步逼近那个已经吓瘫的婆子。
“本王正愁找不到地方撒气。”
夜行云歪了歪头,“既然是二哥送来的‘耳朵’,那本王就把它切下来,炸至两面金黄,给他送回去下酒吧。”
“啊——!!”
凄厉惨叫响彻王府上空。
阿缘坐在栏杆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晃着腿。
嗯,虽然没有刚才的“金鸡腿”好吃,但看着饲养员切坏萝卜,也很解压。
只是……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那里,原本连着夜行云的那根粉红色线,此刻竟真的像那个瞎子说的一样,透出了一丝血色。
而且,这根线正在往肉里钻。
“会痛吗?”
阿缘困惑地戳了戳那根线。
奇怪,不痛。
反而……有点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这根带血的线,想要强行钻进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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