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地砸在城市的柏油马路上,溅起一片片浑浊的水花。晚上十一点半,派出所的值班室里,电话突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宁静。
“喂,110 指挥中心吗?这里是派出所我是派出所队长李景行。” 队长李景行一把抓起电话,他的声音带着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沙哑,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干练。李景行破过大小案件上百起,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疤痕,是去年抓捕歹徒时留下的印记,也成了他身上最显眼的 “勋章”。
电话那头传来指挥中心民警急促的声音:“李队,不好了!在城东老城区的拆迁安置楼 3 栋 402 室,发现一具女尸,报案人是死者的邻居,情况很棘手!”
“收到!我们马上出发!” 李景行挂了电话,立刻拿起桌上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声音瞬间变得铿锵有力:“全体人员注意!城东老城区拆迁安置楼 3 栋发生命案,立即集合,十分钟内出发!”
对讲机里很快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声。董敏仁是第一个冲到值班室门口的,他一边快速穿上警服外套,一边问道:“李队,具体情况清楚吗?死者身份、死因这些有信息吗?”
李景行摇了摇头,眉头紧锁:“目前只知道是女尸,报案人吓得语无伦次,没说太详细。先到现场再说,注意保护好现场,别破坏了线索。”
说话间,其他同事也陆续赶了过来。大高个,小胖、董敏仁、嘉赫、李昀,每次抓捕行动他都冲在最前面。
十分钟后,一辆警车呼啸着驶出派出所大院,朝着城东老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雨还在下,车窗外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圈圈模糊的光晕,道路两旁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像是在诉说着夜晚的不安。
“老城区那边拆迁安置楼,环境复杂,人员流动性大,估计现场保护起来有点难。” 董敏仁看着窗外,轻声说道。他之前在老城区住过待过一年,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那些拆迁安置楼大多是临时搭建的,没有完善的安保设施,居民也大多是等待拆迁的住户,鱼龙混杂。
队长李景行点了点头,眼神凝重:“一会儿到了之后,大高个,你带两个人在楼外拉起警戒线,禁止无关人员靠近;小胖,你立刻调取小区门口以及周边道路的监控,看看案发前后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刘嘉赫、董敏仁,跟我一起进现场勘查;李昀,做好现场记录,拍照、录像,不能遗漏任何细节;邹圣,你负责询问报案人以及周边的邻居,了解死者的基本情况和案发前后的异常情况。”
“明白!” 众人齐声回应,每个人都神色严肃,他们知道,一场硬仗即将开始。
二十分钟后,警车到达了城东老城区拆迁安置楼小区。小区门口没有保安亭,只有一个破旧的铁门,早已失去了防护作用。高正立刻带着两名辅警下车,拿出警戒线,在 3 栋楼周围迅速拉起了一道警戒线,几个好奇的居民想凑过来看看,都被大高个礼貌地拦了回去。
队长李景行带着董敏仁、刘嘉赫、李昀走进了 3 栋楼。楼道里没有灯,漆黑一片,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李昀打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的楼道里照亮了一条小路。楼梯扶手布满了灰尘,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脚下发出的 “咯吱” 声,仿佛随时都会塌陷。
“402 室,就在前面。” 李昀轻声说道,手电筒的光柱照向了 402 室的房门。房门虚掩着,没有完全关上,一条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光线。
李景行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放慢脚步。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房间里一片狼藉,家具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杂物。客厅的中央,一名女子躺在地上,身上穿着睡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和周围的地面,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李昀立刻开始拍照、录像,闪光灯在房间里不断闪烁,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董敏仁戴上手套和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仔细地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细节。他注意到,死者的胸口有一个明显的伤口,伤口边缘整齐,看起来像是被锋利的刀具所伤。死者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似乎在临死前看到了极其可怕的东西。
“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穿着睡衣,应该是在家中遇害。” 董敏仁一边观察,一边轻声说道,“伤口在胸口,深度未知,需要法医进一步鉴定。现场有打斗的痕迹,说明死者生前可能与凶手发生过搏斗。”
队长一脸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尸体,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死者的死因有些蹊跷,必须得让专业的法医来看看才行。”于是,董敏仁转头对队长说道:“队长,你去联系一下法医陈予,让她尽快过来,仔细检查一下这死者的情况。”
队长连忙点头应道:“好的。”接着,他快步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通了法医陈予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陈予清脆的声音:“喂?”
队长的声音有些急切:“陈予啊,我是队长。这里有一具尸体,情况比较复杂,你赶紧过来看看吧。”
陈予显然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好的,队长,我马上过去。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你稍等一下哦。”
队长挂断电话后,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他相信陈予的专业能力,只要她一来,应该就能找出这死者死亡的真正原因。
刘嘉赫则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他注意到窗户是打开的,窗外是一个狭窄的阳台,阳台下面是小区的后院。“李队,窗户是开着的,凶手会不会是从窗户进来,然后行凶后又从窗户逃走的?” 刘嘉赫指着窗户说道。
队长李景行走到窗户边,探出头向外看了看。阳台下面的地面是水泥地,因为下雨,地面湿漉漉的。“小胖,你过来一下,看看阳台下面的地面有没有可疑的脚印或者痕迹。” 队长李景行对着对讲机说道。
很快,小胖拿着设备跑了上来。他蹲在阳台边,仔细地观察着下面的地面,然后拿出红外探测仪,对着地面进行扫描。“李队,下面地面太湿了,加上刚才下雨,就算有脚印也被冲掉了,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痕迹。” 小胖无奈地说道。
董敏仁则把目光放在了地上的杂物上,他蹲下身,仔细地翻看每一件物品。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块破碎的玻璃上,玻璃上似乎沾着一点什么东西。他拿出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那块玻璃,放在证物袋里。“李队,这块玻璃上可能有线索,我需要带回实验室进行检测。”
就在这时,邹圣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李队,我刚才询问了报案人,报案人是住在 401 室的王阿姨,她今年六十岁,和死者是邻居。据王阿姨说,死者叫林晓燕,今年三十六岁,是一家服装店的老板,一个人住在这里。
王阿姨说,大概在晚上十点半左右,她听到隔壁 402 室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和打斗声,还听到了女人的尖叫声,当时她很害怕,没敢出来看。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声音就消失了。又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是不放心,就壮着胆子敲了敲 402 室的门,但是没人回应,门是虚掩着的,她推开门一看,就看到林晓燕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她吓得赶紧报了警。”
“那王阿姨有没有听到争吵的内容?或者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进出?” 队长李景行问道。
邹圣摇了摇头:“王阿姨说,争吵声很大,但是具体内容听不清楚,只听到一男一女在吵架。至于可疑人员,王阿姨说她晚上没怎么出门,没看到有人进出。我还询问了其他几个邻居,他们要么说没听到声音,要么说没注意到异常情况。”
队长李景行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死者林晓燕,三十六岁,服装店老板,独居。晚上十点半左右,与一名男性发生争吵和打斗,随后被杀害。凶手可能是从窗户进出,也可能是从门进出,目前还不确定。现场虽然有打斗痕迹,但是没有留下明显的凶器和指纹,线索十分有限。
“董敏仁,你再仔细勘查一下房间,看看有没有凶手留下的其他痕迹,比如指纹、毛发、脚印之类的。刘嘉赫,你分析一下,凶手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是熟人作案还是陌生人作案?” 李景行说道。
董敏仁继续在房间里仔细勘查,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从客厅到卧室,从厨房到卫生间,每一个地方都仔细检查。他发现,卧室的抽屉被打开了,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被人翻过。“李队,卧室的抽屉被人翻动过,凶手会不会是为了钱财而来?”
刘嘉赫走到卧室,看了看被翻动的抽屉,又看了看客厅的打斗痕迹,说道:“从现场情况来看,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为了钱财而来,入室抢劫,遇到死者反抗,于是将其杀害。另一种是熟人作案,因为某种矛盾或者恩怨,与死者发生争吵,进而行凶。
如果是入室抢劫,凶手通常不会和死者发生长时间的争吵,而是会尽快得手后离开。而现场有激烈的争吵声和打斗声,说明凶手和死者之间可能存在一定的矛盾,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过,也不能排除凶手故意制造熟人作案的假象,迷惑我们的判断。”
李昀则一直在拍照记录,他把现场的每一个细节都拍了下来,包括死者的姿势、伤口的位置、地上的杂物、被翻动的抽屉等等。“李队,现场照片和录像都已经拍完了,我会尽快整理好,发给技术科。”
小胖这时也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丝沮丧:“李队,小区门口和周边道路的监控大多是坏的,只有小区对面一家便利店的监控是好的。我调取了便利店的监控,从晚上九点到十一点,没有看到可疑人员进出小区。不过,小区后面有一条小巷子,没有监控,凶手可能是从那条小巷子逃走的。”
情况越来越棘手,监控缺失,现场线索有限,邻居也提供不了太多有用的信息。队长李景行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同事们,说道:“大家再加把劲,仔细勘查现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董敏仁,你把现场的证物都带回实验室进行检测,包括那块玻璃、地上的血迹、死者的衣物等等,一定要尽快出结果。
小胖,你继续排查周边的监控,哪怕是坏的监控,也要看看能不能恢复一些数据。邹圣,你再深入调查一下死者林晓燕的社会关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仇人、情人,或者有经济纠纷的人。刘嘉赫,你负责整理现场的线索,进行逻辑分析,推断凶手的作案动机和作案过程。
李昀,你整理好现场记录,配合董敏仁做好证物的登记工作。大高个,你继续在现场周围巡逻,防止无关人员破坏现场,同时留意有没有可疑人员在附近徘徊。”
“明白!” 众人再次齐声回应,每个人都立刻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
董敏仁小心翼翼地将现场的证物一一装进证物袋,做好标记。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晓燕,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凶手,还死者一个公道。他知道,这起案件虽然棘手,但只要他们不放弃,仔细寻找每一个线索,就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房间里的血腥味依然浓烈。队长李景行站在房间中央,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知道,这起杀人案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场艰难的侦破之战。但他相信,只要他们团队齐心协力,就没有破不了的案。
窗外的雨声似乎越来越大,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战斗伴奏。而房间里的民警们,正用他们的专业和执着,一点点地拨开迷雾,向着真相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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