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犇睡了诸葛清婉，吃干抹净，还有点兴奋，炒股的人，就是喜欢这种刺激，这时候电话响起，诸葛清婉打电话来了。
“亲爱的，你怎么这么早就跑路，不继续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下次，下次，我最近很忙，要研究你给我那些资料，早点定方向。”刘犇没想到诸葛清婉这么虎，只能尴尬的回复道。
“给刘犇的那些研报里面，夹带了很多私货，里面90%都是陷阱，很多都是诸葛家的合作对象要出货，专门写这些研报骗人接盘的，看看刘犇会不会上当。”诸葛清婉暗自想着。
刘犇还真的最近是为了确定基金和自己投资的方向，伤透了脑筋。
诸葛清婉给他那些研报，他看不出什么问题，每一份都觉得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昨天听了Z先生说的后，直觉告诉他，这些研报都是坑，骗他去接盘的。
今天没什么事，刘犇就决定去找腾老板吃饭聊天，看看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灵感。
腾老板的便利店距离住的公寓不远。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灯牌在雨幕中晕染开一片模糊而固执的暖黄光晕，像一座孤岛。刘犇推开门，门框上挂着的感应铃发出清脆但略显单薄的“叮咚”声，瞬间被店里空调低沉的嗡鸣吞没大半。空气里混杂着关东煮的鲜香、廉价香薰的甜腻，还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属于过期面包和塑料包装袋的沉闷气味。
收银台后，腾老板果然在。他那张圆润的脸庞此刻泛着油光，像刚出锅的煎饼，挤出一个熟稔无比的笑容：“哟，老刘！刚下手术？瞧这湿的！快，来碗热乎的垫垫！”他热情地招呼着，小眼睛习惯性地眯成两条缝，目光却越过刘犇的肩膀，精准地投向旁边狭窄的饮料货架通道，“小玲！磨蹭什么呢？让你补的货呢？三分钟前就该摆好了！效率！效率懂不懂？”
刘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费力地踮着脚，试图把一箱沉重的瓶装水举到货架顶层。是店里的夜班员工小玲。她穿着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工服，袖子挽了好几道，露出的手腕细得惊人，几乎能看到骨头凸起的形状。箱子显然超出了她的力量极限，手臂和肩膀都在微微颤抖，箱子边缘蹭着货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灯光下，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嘴唇紧紧抿着，透着一股强撑的倔强。
“老板，这个……太重了……”小玲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压抑的喘息。
“重？”腾老板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像川剧变脸。他身体前倾，肥胖的手掌“啪”地一声拍在收银台冰冷的台面上，震得旁边的口香糖架子都晃了晃。那声音在寂静的凌晨显得格外炸耳。“小玲啊小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点力气活都干不利索？脑子呢？让你动动脑子！”他的音调陡然拔高，变得尖利而充满压迫感，唾液星子几乎要喷溅出来，“天天教你做事要动脑子！不是光靠傻力气！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除了我这儿收留你，你出去试试？谁肯要你这种没学历、没本事、啥都不会的？啊？”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狠狠扎向那个单薄的背影。小玲的身体猛地一僵，像被无形的鞭子抽中，举着箱子的手臂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她死死咬住下唇，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宽大的领口里。那箱水终究没能放上去，被她仓皇地、几乎是砸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几瓶水滚了出来，在光洁的地砖上徒劳地打着转。
腾老板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看看！看看！又搞砸！连个箱子都……”
“老腾！”刘犇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不高，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切断了那令人窒息的噪音。他盯着腾老板，眉头紧锁，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困惑和一种被冒犯的不适。他从未见过老友如此刻薄、如此面目狰狞的一面。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空调单调的嗡鸣和外面哗啦啦的雨声。
腾老板被打断，脸上掠过一丝不快，但面对刘犇，那副生意人的油滑笑容又迅速堆砌回来：“唉，老刘，让你看笑话了。现在招个人不容易，尤其是夜班，素质真是……一言难尽。”他摆摆手，仿佛在驱赶什么不洁的东西，目光扫过小玲时，只剩下冰冷的厌弃，“还不赶紧收拾？杵在那儿当木头啊？”
小玲像受惊的兔子，猛地蹲下身，慌乱地去捡拾散落的水瓶，手指微微发抖。
刘犇没接话，胃里翻滚的不适感更重了，之前对那碗热腾腾关东煮的渴望荡然无存。他沉默地走到热食区，机械地拿起一个纸杯，夹了几串萝卜、魔芋结和一枚鸡蛋。滚烫的汤汁升腾起白色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端着杯子，没有走向收银台，反而踱到了靠近里侧货架、相对僻静的休息区角落。那里有个小小的双人桌。
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拿起筷子，收银台那边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声音又飘了过来，带着一种黏腻的、自以为掌控一切的腔调：
“小玲啊，刚才话说重了点，老板也是为你好。你想啊，你那夜校，学费不便宜吧？你家里能帮你？还不是得靠你自己？在这儿，包吃包住，工资虽然缓一缓，可老板我哪次亏待过你？等你学成了，那点工资算什么？眼光要放长远！老板这是在帮你存着钱，替你着想呢！别不识好歹……现在外面多乱，你一个小姑娘，出去被骗了怎么办？也就我这儿，是真心实意护着你……”
腾老板今天的基金又亏了1万块，现在全靠这个便利店赚钱每个月定投基金。所以对于员工的压榨越来越狠，还不停的pUA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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