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回到了三水湾大队的自家小院,推开院门时,饭菜的香气正从灶间飘出。
林白芷系着围裙,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走出,
看到丈夫回来,
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回来啦?正好开饭,快去洗手。”
她目光扫过王卫东略显疲惫但精神奕奕的脸,
以及他身上沾染的些许露水和泥土,并未多问。
院子里,几张小板凳上已经坐了几个人:
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担任民兵连长大堂兄王卫国,
旁边是公社拖拉机手的二堂兄王伟强,
稍显年轻、眼神机灵的堂弟,普通民兵王卫民,
沉默寡言的二弟王卫华坐在另一边。
都是王卫东最信任、能力也最突出的兄弟。
“大哥,二哥,卫民,卫华,都来啦!”
王卫东笑着打招呼,眼神快速扫过众人,确认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
“卫东,白芷妹子手艺真好,这味儿勾得我肚子直叫!” 王伟强吸溜着鼻子笑道。
“就是,卫东哥,嫂子,辛苦啦!” 王卫民也跟着起哄。
王卫国则沉稳地点点头:“卫东,说是有事商量?”
王卫东没急着回答,招呼大家围坐在小方桌旁。
林白芷麻利地摆好饭菜——简单的玉米面窝头、一大盆炖白菜粉条、一碟咸菜。
饭菜虽不丰盛,但热气腾腾,充满了家的温暖。
众人埋头吃饭,气氛融洽。
王卫东吃得很快,等大家差不多放下筷子,他示意林白芷收拾碗筷。
林白芷会意,端起碗筷进了灶房,顺手关上了门,将空间留给他们兄弟。
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而凝滞。
王卫东环视一圈,目光锐利,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
“大哥,二哥,卫民,卫华,今天叫你们来,不是为别的,是有一桩天大的富贵,也是一次改变咱们王家命运的机会!
我发现了日寇当年留下的秘密武器库!”
“什么?!”
“武器库?!”
“在哪?!”
四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目瞪口呆,王卫国更是霍然站起,眼神如电般射向王卫东。
“就在野猪沟深处的鹰嘴崖!”
王卫东语气斩钉截铁,迎着王卫国审视的目光,毫无退缩,
“今天早上,我追一头受伤的大野猪误打误撞发现的!
里面应该有成箱的步枪、子弹、手雷、迫击炮!”
王卫国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王卫东笑着说道:“徐祥、程小果倒台,你们认为是怎么办到的?
就是因为我暗中布局,谋划的!
我得到了可信的信息,知道了日寇遗留的军火库就在鹰嘴崖!
这也是我愿意做护林员的原因,经过这段时间的寻找,终于找到了!”
王卫国信服的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卫东,你继续!”
王卫东继续说道:“程小果和我有大仇,为了弄倒他,我算计了徐祥,
经过此事,我发现我们王家太弱小了,一个派出所副所长的亲戚,就能压制我们一家!
所谓为了不被欺负,我们必须要有权力!”
他顿了顿,不等众人消化这个信息,立刻将话题引向更关键的方向:
“现在三江县是什么情况?
徐祥倒了!
程小果倒了!
赵海龙倒了!
供销社、派出所、县里各单位,空出来多少位置?
多少双眼睛盯着?
这就是一场大洗牌!”
王卫东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时局的穿透力:
“大哥,你是民兵连长,有战功,有资历!
可民兵是什么?
现在是和平年代了!
民兵迟早要精简!
你想过以后吗?
最好的出路是什么?
是进公安!穿制服,吃皇粮,拿工资!
这才是铁饭碗!
徐祥倒了,红星公社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空着,下面空出来多少民警的坑?
凭你的本事和根正苗红,只要立下大功,转业进公安顺理成章!”
王卫国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眼神中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王卫东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隐忧和对未来的渴望。
1976年的武装民兵连长不属于公务员编制?。
民兵是不脱离生产的群众武装组织,
具有和、和两重性,
既是军事组织又是群众组织,不属于正规军队或政府公务员体系。
全国基干民兵达1800多万人,其中160万退伍军人担任骨干。
其级别与村级行政干部相当。
王卫国要是再进一步,就是真正的国家干部了!
他在部队立过三等功,如果是城镇户口,早就是公安干警了!
王卫东的目光转向王卫民和王卫华:
“卫民,你是民兵,身手好,年轻!
卫华,你老实肯干,脑子聪明!
跟着大哥一起进公安队伍,不好吗?
穿上那身衣服,咱们王家在公社、在县里,才算真正站稳脚跟!
再也不用怕程家那样的恶霸骑在头上拉屎!”
他又看向王伟强:“二哥,你开拖拉机,技术好,人脉也广。
但你想一辈子在公社开拖拉机吗?
这次要是立功,运作一下,进县运输队,或者以后有机会开上大卡车,那才是出路!
有了功劳,说话才有分量!
最重要的是,现在三江县出现了大量的职位空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王卫东最后总结,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
“那个武器库,就是咱们王家兄弟的敲门砖!
是天赐的功劳!
把它交给国家,就是实打实的重大立功表现!
这比我们埋头种十年地都管用!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我们王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被人欺负了只能忍着!
有了权,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家人,才能堂堂正正做人,为国为民做点实在事!”
一番话,如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王卫国眼神灼灼,显然已被彻底说服,他只是正直,又不傻!
谁不想往上爬?
王卫东为什么只找家里的兄弟,五服以内的都没有叫?
蛋糕就这么大!
人多了,功劳也就分薄了!
王卫国两眼放光,用力一拍大腿:“干了!卫东说得对!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王伟强搓着手,眼中满是兴奋:“卫东,听你的!
哥这辈子能不能开上大解放,就看这一回了!”
王卫民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卫东哥!大哥!我跟你们干!”
王卫华虽然性格沉稳,此刻也难掩激动,用力点头:
“哥,我听你的!咱们王家是该变变了!”
林白芷在灶房门口听着,虽然具体内容听不清,但兄弟几人激动振奋的语气让她也感到一阵安心和期待。
“好!”
王卫东霍然起身,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
现在咱们就出发!
借口我都想好了,
——就说我在鹰嘴崖附近打到了一头六百多斤的大野猪,一个人弄不动,请兄弟们帮忙去抬!
带上柴刀、绳子、扁担、木杠!
动作要快,动静要小!
武器库的事,到了地方再说!”
众人再无异议,
林白芷早已准备好结实的绳索、扁担和几根硬木杠子。
王卫国还特意回家拿来了他的民兵配枪,——五六式半自动,以防万一。
午后,阳光炽烈。
王卫国、王伟强、王卫民、王卫华四人,在王卫东的带领下,扛着工具,浩浩荡荡地出了村。
遇到相熟的社员问起,王卫东便笑着大声说:
“嗨!运气好,打了头大野猪,在鹰嘴崖那边呢,太大,一个人弄不回来,叫兄弟们帮忙抬去!”
这理由合情合理,无人怀疑。
一行人很快没入野猪沟茂密的丛林。
王卫东走在最前,脚步沉稳而迅捷。
身后,王卫国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王伟强和王卫民低声交谈着野猪的凶猛,王卫华则默默观察着地形。
他们的目标,远非一头野猪那么简单。
鹰嘴崖下那座尘封的武器库,正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而三江县权力版图的缝隙,也正悄然向这几位带着野望的王家兄弟敞开。
一场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甚至搅动三江县格局的行动,正沿着崎岖的山路,向着鹰嘴崖,坚定地进发!
······
鹰嘴崖下,午后。
王家兄弟在王卫东的带领下,一路跋涉,终于抵达了鹰嘴崖下那片低洼地。
浓烈的血腥味和巨大的野猪尸体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的老天爷!卫东,这…这真是你打的?!”
王伟强看着那如同小山般的野猪尸体,倒吸一口凉气,围着它啧啧称奇。
王卫民和王卫华也瞪大了眼睛,被这巨兽的体型震撼。
“侥幸,两枪放倒的。”
王卫东轻描淡写,指着旁边用树枝简单掩盖的痕迹,
“就这儿。太大了,得靠哥几个一起使劲才能弄回去。”
众人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小山般的野猪尸体捆绑好,准备抬杠。
王卫东“不经意”地望向鹰嘴崖方向,眉头紧锁:
“咦?
刚才追这畜生的时候,它发疯似的往崖壁那边撞,好像…好像撞塌了块地方?
别是撞出啥隐患吧?
大哥,你是民兵连长,要不上去看一眼?
安全第一。”
王卫国闻言,立刻重视起来:“走,上去看看!”
他带着王卫东、王卫民一同攀上平台。
王家兄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在野猪最后挣扎的痕迹附近,
王卫国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一片明显新翻开的泥土下,露出了人工修整的石板边缘!
“真有东西!”
王卫国神色凝重,和王卫东一起小心清理。
当那个幽深的洞口和锈迹斑斑的铁门彻底暴露出来时,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股尘封的、混合着铁锈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气息,让经验丰富的王卫国瞬间汗毛倒竖!
“这…这绝不是普通山洞!很可能是军火库!鬼子留下的!”
王卫国声音低沉而严肃,
“伟强!快!跑回大队部!
打电话!直接报告县武装部和公安局!
野猪沟鹰嘴崖发现疑似日军遗留大型秘密设施!
有厚重铁门!
我们已控制现场,未开启!
请求火速派专业力量处理!
强调有爆炸物风险!
要专家!快!”
王伟强领命,飞奔下山。
现场被严密保护起来。
······
“武器库!很可能是当年小鬼子留下的秘密军火库!”
王卫国压低声音,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带着震惊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这东西太危险!必须立刻上报!绝不能私自开启!”
“卫民、卫华!”
王卫国继续下令,
“你们两个守在这里!
不准任何人靠近洞口!
卫东,你跟我下去,把那头野猪挪远点,清理一下现场痕迹,给后面的大部队腾地方!”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王卫东和王卫国合力,将巨大的野猪尸体,拖到几十米外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
王卫民和王卫华则如同哨兵般,手持木杠,警惕地守在洞口平台下方,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虽然都知道山里就他们兄弟几人,但是该有的警戒守卫样子必须有!
王卫东不想表现,自己还是要做护林员,大山可是自己的资源库,从黑市仓库获得了大量的钱财、物资,现在可以说是吃喝不愁!
王卫东拿着一把屠宰刀,开始慢慢的给这头六百斤左右的大野猪,扒皮开膛收拾起来!
······
平台上,王卫民和王卫华如同两尊石雕,背对着洞口方向,
王卫国的身影在洞口附近来回踱步,眉头紧锁,不时抬头望向山下,焦急地等待着大部队的踪影。
寂静的山谷里,只有山风和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声,一种大战前的紧张和凝重感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然而,就在距离平台警戒线仅仅几十米开外的那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画风却截然不同。
王卫东蹲在那座巨大的野猪“肉山”旁,
神情专注,动作却透着一股近乎悠闲的从容。
他手里那把从黑市仓库得来的、刃口闪着寒光的厚背屠宰刀,
在他指间灵活地翻飞,仿佛不是在进行血腥的分解,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妙的艺术创作。
他先是在野猪脖颈处熟练地找到血管,
一刀下去,
暗红色的血水汩汩流入事先挖好的浅坑。
接着,刀刃沿着野猪柔软的腹部中线,从下颌一直划到尾根,动作稳定而精准,发出轻微的“嗤啦”声。
野猪皮实在是太硬了,这还是在空间之力的辅助下进行的,才显得行云流水!
滚烫的内脏热气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仿佛只是在处理一头普通的家猪。
他放下刀,双手插入皮肉之间的缝隙,用力一扯,坚韧的猪皮便被剥离了一大片。
他用刀尖巧妙地切断筋膜和粘连,动作行云流水,发出“嘶嘶”的剥离声。
阳光下,他那沾着血污和油脂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每一次拉扯都带着沉稳的力量感。
巨大的猪头被利落地卸下,露出森白的颈椎断面。
接着是四条粗壮如梁柱的腿,锋利的刀刃沿着关节缝隙切入,
伴随着轻微的“咔嚓”骨裂声,轻松分离。
硕大的肋排被一片片剔下,
厚实的里脊肉被完整地剥离出来。
刀锋过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脂肪层泛着诱人的光泽。
王卫东的悠闲和兄弟们的紧张,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边是无声的紧张:平台上的兄弟三人,如同绷紧的弓弦,警惕着未知的威胁,守护着足以改变命运的重磅发现。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尘土和不安的味道。
一边是专注的“闲适”:
王卫东独自一人,在血腥与油脂中游刃有余,动作沉稳而高效,甚至带着一种庖丁解牛般的韵律感。
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和野性的肉味,他却沉浸其中,心无旁骛。
一边是守护未来的希望:
那扇紧闭的铁门背后,是通向权力和保障的钥匙。
一边是享受当下的富足:
眼前这分解开的巨大肉块,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塞满一家人肚子的丰饶。
王卫东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飘散在紧张的山谷里。
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平台上如临大敌的兄弟们,
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仿佛在说:“放轻松,天塌不下来。该来的会来,该吃的肉,一块也跑不了。”
他手中的刀光闪烁,剔骨削肉,动作愈发熟练流畅。
六百斤的庞然大物,在他精准而有力的分解下,逐渐变成一堆堆便于搬运的肉块、排骨、下水。
阳光照在他汗湿的额角,和沾着血污却异常镇定的脸上,与平台上兄弟三人焦灼的背影形成了戏剧性十足的剪影。
在这片被巨大秘密和紧张氛围笼罩的山谷里,唯有王卫东刀下的“工作”,显得如此真实、具体,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平静与满足。
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也告诉自己:
无论未来如何惊涛骇浪,掌控当下,享受这唾手可得的“富足”,才是他王卫东此刻最惬意的选择。
大山给予的馈赠,他正一分一毫地,从容收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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