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强忍泪意的模样，心中也是一软。
柳如烟对他那份若有若无的情愫，他并非毫无察觉。
他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故友重逢的轻松：
“如烟，是我。此事说来话长，机缘巧合罢了。”
他顿了顿，
看着两个为自己担忧落泪的女子，
温声道：“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对。”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你这身打扮…
可真是…吓了我们一跳。”
她美目流转，仔细打量着王卫东，
发现他气度愈发沉凝，
眼神更加深邃，
虽然剃度出家，
但那份熟悉的从容还在，甚至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威严。
“慧空…慧空大师？你现在…”
“私下里，还是叫我卫东吧，或者王大哥也行。”
王卫东摆摆手，显得很随和，
“这法号是师门所赐，行走方便些。我王卫东，还是那个王卫东。”
他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难得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这随和的态度让柳如烟和苏云溪紧绷的心弦都放松下来。
柳如烟忍不住噗嗤一笑，眼波流转：“那…卫东哥？你这模样，倒是…挺精神的。”
她看着那光亮的头顶，感觉新奇又有些异样。
苏云溪也破涕为笑，仰着小脸，好奇地看着王卫东的新形象：
“王大哥，你这样子…像庙里的菩萨呢！”
“菩萨可不敢当。”
王卫东失笑，随即正色道：
“我这次回来，打算在青风城长驻。准备开设一家‘佛医堂’，行医济世。”
“佛医堂？”柳如烟和苏云溪同时惊讶道。
“嗯。”
王卫东点头，看向苏云溪，眼中带着鼓励和期许，
“云溪，你的医术天赋极好，心性也纯善。
我想邀请你，来佛医堂坐诊，做我的助手，你可愿意？”
苏云溪的眼睛瞬间亮了！
她一直渴望能真正施展医术，救助更多的人，而不是仅仅在百草堂后院打杂。
能跟在王大哥身边学医，简直是梦寐以求！
“我愿意！王大哥，我愿意！”
苏云溪激动得小脸通红，用力点着头，生怕王卫东反悔似的。
“太好了！”
柳如烟也为苏云溪高兴，她知道这丫头对医术的热爱。
她看向王卫东，眼中带着真诚的关切：
“卫东哥，开设医堂需要不少帮手吧？
百草堂这边人手你尽管开口，爹爹肯定全力支持。
还有，你…你现在住在哪里？
重建猛虎帮总舵那边还需要时间吧？
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在百草堂后院安顿下来，这里地方宽敞，也清净。”
她的话语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关心和亲近。
王卫东心中一暖，但还是婉拒了：
“多谢如烟好意。住处我已安排妥当，就在城东一处清净小院，暂时落脚。
猛虎帮旧址重建血佛堂和佛医堂，需要些时日，不急在一时。
至于人手，”
他笑了笑，
“柳掌柜已经答应大力支持了。”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递给苏云溪：“云溪，这本是我闲暇时整理的一些医术心得，
还有几个特殊的方剂思路，你先拿去看看。
佛医堂开张前，多熟悉熟悉。”
苏云溪如获至宝，双手珍重地接过册子，紧紧抱在怀里，
小脸上满是认真和感激：“谢谢王大哥！我一定好好学！”
王卫东又看向柳如烟，目光温和：
“如烟，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云溪。也…多谢你挂念。”
柳如烟被他看得心跳快了一拍，微微垂下眼睫，
轻声道：“卫东哥客气了，云溪就像我的妹妹一样。
你…你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三人又闲聊了片刻，多是苏云溪叽叽喳喳说着百草堂的趣事和她的“学习成果”，柳如烟在一旁含笑补充，气氛温馨融洽。
王卫东安静地听着，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属于“王卫东”而非“慧空”的温暖。
直到日头偏西，王卫东才起身告辞。
“云溪，好好研习医术。如烟，保重。”
他单手立掌，行了个简单的佛礼，目光扫过两个女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王大哥慢走！”
“卫东哥，常来！”
苏云溪抱着册子，依依不舍地送到门口。
柳如烟站在她身旁，
目送着那道披着夕阳余晖的挺拔僧影融入街巷，
眼神复杂，有欣喜，有释然，也有一丝淡淡的、难以言喻的怅惘。
王卫东走在渐起的暮色中，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和身后那份牵挂，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深邃。
青风城的棋盘已经布下，血佛堂将是他立足此界，乃至窥探更高境界的第一步。
······
有了城主府的默许和百草堂的倾力支持，血佛堂的重建速度惊人。
王卫东并未大兴土木，
而是在猛虎帮废墟的核心区域，
清理出一片空地，亲手刻画下蕴含《金刚经》奥义的梵文阵图。
随后，他以太初小世界空间之力为引，
结合摩尼寺所学的精妙炼器法门，
调动土石金属，一座风格奇特的临时殿堂雏形拔地而起！
殿堂主体呈暗金色，线条刚硬，棱角分明，宛如一尊盘踞的怒目金刚。
殿门上方，“血佛堂”三个大字铁画银钩，透着一股森然佛威。
殿内并无繁复装饰，
唯有中央供奉着一尊非佛非魔的奇异雕像，
——面容模糊，身披袈裟，一手结无畏印，一手却虚握，仿佛随时会凝聚出斩妖除魔的雷霆之刃！
雕像下方，刻着八个大字：“菩萨心肠，霹雳手段”。
以张豹为首的原猛虎帮残部，换上了统一的玄黑色劲装，袖口绣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卍”字。
他们不再是流寇，而是有了明确身份和约束的血佛堂“护法金刚”。
在王卫东以《心经》梵音配合《长春功》生机的持续治疗下，
他们的伤势飞速好转，
甚至因祸得福，
根基被滋养得更加稳固。
王卫东更是从武道碑林中，
挑选了简化版的《金刚锻骨诀》和《伏虎拳经》传授给他们，作为堂口的基础功法。
每日清晨，破庙旧址都会响起整齐的诵经声，和练拳的呼喝声，诡异却又带着一种新生的秩序感。
血佛堂的建立和猛虎残部被收编的消息，如同旋风般刮遍青风城地下世界。
最大的反应，来自于城西的毒蛇帮。
毒蛇帮总舵，位于城西一片鱼龙混杂的“蛇盘巷”深处。
大堂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阴冷的腥气。
帮主“竹叶青”杜三娘，一个三十许岁的妖艳妇人，穿着紧身墨绿劲装，勾勒出诱人曲线，眼神却如毒蛇般阴冷锐利。
她听着手下探子的回报，涂着鲜红豆蔻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铺着蟒皮的座椅扶手。
“摩尼寺的和尚？
慧字辈？
收编了猛虎帮那群丧家之犬？
还立了个什么‘血佛堂’？”
杜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尖利，
“赵山河那老狐狸竟然默许了？
百草堂还上赶着巴结送药？
呵…好大的排场！
好深的算计！”
杜三娘虽然恐惧，但是心中充满不忿！
“帮主，那和尚就是以前为城主千金治病的王郎中，
看着年轻，但据说有神鬼手段，
能口诵真经给人疗伤，张豹那帮人恢复得极快！”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头目心有余悸地补充。
“装神弄鬼！”
杜三娘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露，
“管他什么寺的和尚！
青风城西，是老娘的地盘！
猛虎帮的残渣，就该烂在泥里！
这秃驴想踩着我毒蛇帮的名头立威？
做梦！”
她猛地站起身，墨绿劲装无风自动，
一股阴寒的内息散发开来，
让堂内温度骤降：
“传令下去！
今晚，给那狗屁血佛堂送份‘大礼’！
把张豹和他手下那几个刚能下地的废物的脑袋，给我挂在他们的破庙门口！
让全城都知道，在青风城西，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给老娘变成死蛇！”
她要用最血腥的方式，
扼杀这个新生的血佛堂，震慑赵山河，
告诉所有人，谁才是青风城地下真正的王！
“是！帮主！”手下群情激愤，毒蛇帮的凶性被彻底点燃。
然而，杜三娘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一双无形的眼睛。
王卫东以《心经》蕴养神魂，精神力感知远超同阶，更兼有着空间感知力。
毒蛇帮所有的行动，都被王卫东感知到，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清晰可见。
当杜三娘下达命令的那一刻，盘坐于新建血佛堂静室中的王卫东，缓缓睁开了眼睛。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
指尖却已悄然凝聚起一缕锋锐无匹、蕴含《黑煞掌》真意的气劲，悄无声息地隔空点出！
夜色如墨，蛇盘巷深处。
几道黑影如同真正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向血佛堂临时驻地（破庙）的方向。
他们是毒蛇帮最精锐的杀手“毒牙”，擅长淬毒暗器和隐秘刺杀。
领头者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腰间皮囊里鼓鼓囊囊，装满了见血封喉的“七步倒”毒蒺藜。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条狭窄幽深的死胡同时，异变陡生！
嗤！嗤！嗤！
数道细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响起！
如同微风吹过缝隙。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毒牙”杀手，身形猛地一僵！
眉心处，一个比针尖还细小的红点悄然浮现。
他们眼中的残忍光芒瞬间凝固、涣散，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向前扑倒，气绝身亡！
“有埋伏！”
后面的杀手亡魂大冒，刚想示警后退，却感觉一股无形无相、却又沉重如山的巨大力量猛地压在心头！
仿佛陷入无边泥沼，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他们惊恐地抬头，只见胡同口不知何时，静静地站着一个身影。
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微光，照亮了他光洁的头顶和暗金色的僧袍衣角。
正是王卫东！
他单手立掌于胸前，另一只手自然垂落，指尖仿佛还萦绕着淡淡的、令空间微微扭曲的无形气劲。
眼神平静无波，如同在俯瞰一群蝼蚁。
“阿弥陀佛。”
玄空口宣佛号，声音不大，却如同黄钟大吕，狠狠撞在剩余杀手的心神之上！
蕴含《心经》精神冲击的梵音《狮子吼》，
瞬间瓦解了他们本就因同伴诡异死亡而濒临崩溃的意志！
噗通！
噗通！
剩下的杀手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屎尿齐流，眼神呆滞，彻底丧失了反抗能力。
玄空看也未看他们一眼，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冰冷的一句话在死寂的胡同中回荡：
“回去告诉杜三娘，贫僧明日午时，亲临蛇盘巷，超度毒蛇帮满门罪孽。”
······
次日，午时。烈日当空，青风城却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无数双眼睛，或明或暗，都聚焦在城西那片阴暗的蛇盘巷。
蛇盘巷深处，毒蛇帮总舵大门紧闭，气氛肃杀到了极点。
高墙之上，人影绰绰，弓弩上弦，寒光闪烁。
院内更是埋伏重重，淬毒的暗器在阳光下反射着幽绿的光泽。
杜三娘一身墨绿劲装，
勾勒出凹凸有致、曼妙的身形，
手持两柄淬毒蛇形短剑，
站在大堂前的空地上，
绝美的俏脸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昨夜派出的精锐“毒牙”小队全军覆没，只有几个被吓破胆的废物爬了回来，
带回了那句让她暴跳如雷的“超度宣言”。
耻辱！这是毒蛇帮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都给老娘打起精神！那秃驴敢来，就把他射成刺猬！剁碎了喂蛇！”
杜三娘厉声尖啸，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吱呀——
沉重的帮会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推开。
王卫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依旧是一身纤尘不染的暗金僧袍，光洁的头顶在烈日下反射着淡淡金辉。
他步履从容，如同在自家后院散步，视高墙上的弓弩、院内的重重杀机如无物。
张豹带着十名伤势初愈、但眼神凶悍决绝的血佛堂护法金刚，紧随其后，如同一柄出鞘的尖刀！
“秃驴！你找死！”
杜三娘看到玄空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怒火攻心，厉喝一声：
“放箭！”
嗡——！
弓弦震响！
数十支淬毒的劲弩如同死亡的毒蜂，
撕裂空气，从四面八方攒射向玄空和他身后的张豹等人！
箭头幽绿，腥风扑鼻！
王卫东眼帘微抬，口中低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诵经声中，身周浮现一口金钟的虚影，一条有龙环绕游走！
王卫东并未闪避，只是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那漫天箭雨，凌空一按！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空间之力，被伪装成佛力场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发！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那激射而至的数十支毒箭，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充满弹性的铜墙铁壁，速度骤减，箭头剧烈颤抖，发出刺耳的哀鸣！
最终，竟诡异地悬停在王卫东身前丈许的空中，再也无法寸进！
箭头上的毒液滴落，在地面腐蚀出滋滋白烟，却伤不到他分毫！
“拈花…一笑。”
玄空五指轻轻一捻，空间之力发动，如同拈起一朵虚幻的花瓣。
那悬停在空中的数十支毒箭，箭头瞬间扭曲、变形、寸寸断裂！
箭杆更是如同被无形巨力碾压，化作漫天木屑粉尘，簌簌飘落！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高墙上的弓弩手，院内的毒蛇帮众，包括杜三娘，全都如同被扼住了喉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神迹般的一幕！
空手接白刃已是传说，这…这是御空手碎箭雨？！
还是淬毒的劲弩！
“杀！”
杜三娘毕竟是刀头舔血的人物，短暂的惊骇后是更疯狂的杀意！
她知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身影如同鬼魅般窜出，手中两柄蛇形短剑划出两道淬毒的墨绿寒芒，直刺王卫东的咽喉与心口！
速度快如闪电，剑身嘶嘶作响，仿佛毒蛇吐信！
这是她的成名绝技——“双蛇夺命”！
与此同时，埋伏在暗处的数十名毒蛇帮精锐也嚎叫着扑出，挥舞着淬毒兵刃，杀向张豹等人！
院内瞬间杀声震天！
面对杜三娘这致命一击，玄空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
他左手依旧立掌于胸前，维持着那无形的佛力场，右手却快如闪电般探出！
拇指与食指、中指，三根手指以一种玄奥无比的轨迹轻轻一搭，
仿佛拈住了一片飘落的花瓣，
又似擒住了一条无形的丝线——正是摩尼寺绝技《拈花指》！
叮！叮！
两声清脆到极点的金铁交鸣声几乎同时响起！
杜三娘那快如闪电、狠辣刁钻的两剑，竟然被玄空三根手指精准无比地捏住了剑尖！
任凭她如何催动阴寒内息，剑身如何震颤嘶鸣，都无法再前进半分！
那三根手指，仿佛蕴含着佛陀拈花一笑时的无上定力，万法不侵！
杜三娘眼中终于露出了骇然欲绝的神色！
她感觉自己的剑仿佛刺入了万年玄冰，又似被无形的空间枷锁禁锢！
一股沛然莫御、刚猛无俦的力量顺着剑身猛然传来！
“般若…龙象！”
玄空口中轻吐四字，三指发力一捻一抖！
咔嚓！咔嚓！
杜三娘手中那两柄千锤百炼、淬炼剧毒的蛇形精钢短剑，竟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断裂！
狂暴的龙象巨力顺着断剑汹涌而入，狠狠撞在杜三娘双手经脉之上！
“啊——！”
杜三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虎口崩裂，鲜血淋漓，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大堂前的石阶上！
“帮主！”毒蛇帮众肝胆俱裂！
“降魔！”玄空一声低喝，正是佛门《狮吼功》！
声浪滚滚，蕴含《心经》破妄之力，狠狠冲击在所有毒蛇帮众的心神之上！
那些扑向张豹等人的帮众，动作齐齐一滞，眼神瞬间迷茫涣散！
“杀！”张豹等人早已憋足了怒火和杀意，此刻如同出闸猛虎，挥舞着精钢戒刀（玄空提供），狠狠扑入人群！
刀光霍霍，带着《伏虎拳经》的刚猛劲道！
他们被压抑了太久的凶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却又被“血佛”的宗旨约束着，只砍杀那些手持兵刃、负隅顽抗的毒蛇帮死硬分子！
一时间，残肢断臂横飞，惨嚎声响彻蛇盘巷！
王卫东并未再出手，他一步步走向瘫在石阶上、面如死灰的杜三娘。
每一步踏下，脚下便绽开一朵虚幻的金色莲花，步步生莲！
所过之处，血腥的战场似乎都被净化，那些被吼声震慑、瘫软在地放弃抵抗的毒蛇帮众，竟生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只有无尽的恐惧和渺小感。
他走到杜三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杜三娘眼中充满了怨毒、恐惧和不解，她想不通，一个如此年轻的和尚，怎会拥有这般恐怖的实力？
摩尼寺…当真如此可怕？
“毒蛇帮，贩卖人口，逼良为娼，私设赌坊，放印子钱逼得人家破人亡，更兼以活人试毒，炼制邪物…罪孽滔天，罄竹难书。”
王卫东的声音冰冷，如同宣读着来自地狱的审判，
“杜三娘，你可知罪？”
“呸！成王败寇！秃驴…摩尼寺…好手段…”
杜三娘咳着血，怨毒地诅咒。
“阿弥陀佛。”
王卫东不再多言，右手食指缓缓抬起。
指尖一点纯粹到极致、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金色佛光凝聚，——正是《无相劫指》的杀伐真意！
指尖遥遥点向杜三娘眉心。
“不——！”杜三娘发出绝望的尖啸。
嗤！
一声轻响。杜三娘的眉心多了一个细小的红点。
她眼中的怨毒、恐惧瞬间凝固，化为一片空洞的死寂。
身体软软瘫倒，气息全无。
随着她的死亡，院内残存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
毒蛇帮，这个盘踞青风城西多年的毒瘤，在血佛堂初啼的雷霆手段下，宣告覆灭！
王卫东转身，看着满院的血腥与狼藉，看着那些跪地求饶的毒蛇帮众，看着浴血奋战、眼神却带着一丝新生的张豹等人。
他双手合十，口诵《心经》经文，宏大的梵音带着悲悯与超度的力量，如同温暖的潮水，冲刷着这片被罪恶与血腥浸染的土地。
王卫东当众大袖一挥，遍地死尸都被收进太初小世界！
这一手彻底震慑了手下的一众武者！
“张豹。”
“属下在！”张豹立刻上前，浑身浴血，却眼神狂热恭敬。
“清理此地。罪大恶极者，就地超度。
余者，废去武功，交由官府依律发落。
所敛不义之财，七成用于抚恤被毒蛇帮残害之家，三成纳入佛医堂，广施医药，济世救人。”
“谨遵法旨！”张豹轰然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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